第5章 记忆（下）（2 / 2）
“没有没有，当然没有，对不起，是我太心急了，你千万注意不要伤到自己，比起要调查的那些事情，你的安全要重要的多。”“哼！就会这样油嘴滑舌，反正你就是把我当成个便利的灵力指南针来用不是么，还在那里自说自话。”
“不…不，怎么会呢，我只是”
“不许反驳我的话，我不想听，快点儿往前走吧，只是站在这里可什么都找不到。”
“额，好…好吧”
“不是那儿，这边才对！”
虽然因为某些自己所不知道的事，让爱丽跟自己似乎变得更加亲近了起来的这点让零时感到非常高兴吧，但与之同时大幅提高的这类似于“任性”的感觉也着实让他不由得一时间有些招架不住。
然后约10分钟的时间过去后…
“magia（魔能）集群生成与消亡的速率大幅提高了呢，是我们稍微有些靠近核心的缘故么，空间密度也提升了好几个等级，而且空气压缩率也在急速增长，爱丽，你感觉怎么样，身体没事吧？”
“没事，相比以前的尼福尔海姆，这里的环境算是好的了，而且只要能够承受得住，身处纯净的magia（魔能）之海中对我们来说就是有益无害，差不多习惯了幻兽的魔力之后，渐渐也能反向利用这其中的magia（魔能）进行异常之处的找寻了，只不过最大的问题还是情报量太大，处理起来实在太费时间了。”
就像是折射着耀眼光芒的海面之下那般，魔力发生点内部这七彩斑斓的整个空间，无穷无尽的magia（魔能）像是无穷海水一样流淌在其中、同时也像是无尽光芒一样照射在四面八方，水平流动、上下升腾、四相折跃，共同构筑出一幅绝美的画面，若是抛开其本质不说，这里着实是一处令人心向神往的奇幻光景。
而零时以自主调整型空间标记确保好来路之后，便和爱丽一起向着这片“海洋”的深处…当然，在没有任何方向感的这里根本没有任何“道路”的存在，要去往前后左右哪个方向、甚至是下坠而去或是倒头向上，都只凭自己的意志来决定，而他们两个认为的“深处”，则是由爱丽所感受到的灵力变化最为活跃的方向所决定的。
“是么，辛苦你了，Nihility space（虚无空间）的展开限制了我大部分的能力，若非如此，其他不说，至少我能让你在不受这里异常空间因素影响的状态下，没有压力地去安心寻找，不像现在这样只能干看着帮不上忙，真是抱歉啊。”
与普通的空间断层不同，Nihility space（虚无空间）是会对零时自身也产生影响的特殊招式，虽然能够真正实现从这个世界上“消失”的效果，但招式一经展开，进入“虚无状态”的他，事象干涉力就会变得近乎为零，而这就意味着他能够复数展开的空间招式屈指可数，导致他无法给在灵力层进行分析处理的爱丽提供算得上有效的帮助。
“好啦，别想那么多，认真做好自己的工作就行，若是在没有你的情况下贸然介入起源自然魔力，不知道会造成怎样严重的后果，往坏处想的话，或许会造成这个世界（彼方之境）的崩坏也说不定，所以你只要保证我们的行动不会对幻兽这边造成灾害就已经是帮了很大的忙了，刚才虽然我那么说了，但偶尔也让我占主动地位解决些事情不行么，你不觉得自从我跟你在一起之后，我就完全降格成了辅助役的角色了吗？”
不过爱丽倒是觉得时不时让他“这样”一会儿挺好的，也算是让她找回了一些跟零时相遇之前，在作为Princess（公主）的行动中，一直以来都由自己来担负责任的感觉。
毕竟自那天以来，她就感觉自己一直在被零时照顾，没有任何理由，不管自己说与不说，他都会把所有事情都处理好，自己还一直都没有拒绝的自知，总是一回过头来，一切就都已经结束了，而且最重要的是，对于渐渐习惯依靠他、把这些当成理所当然的这样的自己，她自身却又并没有任何的反感之意…
“是…是么，你原来还会在意这种地方的啊，真是意外，我还以为你肯定是那种只要事情本身能够圆满解决，就不会顾及是不是自己亲自出手搞定这种小事的豁达类型的了，你想，毕竟这样才像是一国之主的公主殿下的风范嘛～”
“笨蛋！我姑且也是有自尊心在的好么，要是事事都让你来解决了，那我的立场要怎么办啊，哼！竟然连这都没注意到，跟我在一起这么长时间了，你到底都在看我哪里啊？”
“那当然是”
“给我闭嘴！我已经有了你又要做出什么变态发言的预感了，我不想听，还是快认真看好你的虚无空间吧，别打扰我了。”
似乎跟往常一样，每每爱丽陷入什么严肃的心思里的时候，都会被零时的“花言巧语”所打断，最后落得个不了了之的结果，嘛～对于这一点，她也算是终归没有怨言就是了。
“哈哈哈～我知道了我知”
“等下！有什么东西过来了，具现化的灵力实体，右侧后方，上面！”
而就在爱丽回过头去，准备继续寻找疑似灵翅的灵力踪迹的时候，另一种在别的意味上十分具有冲击感的灵力感却突然涌入她的意识中！致使她猛然间再次转过身来，在伸手抓住零时肩膀的同时，抬头向两人上方望去！
“砰———！！”
也就在这个瞬间，两个长绳状“物体”伴随着被翻腾而起的magia（魔能）流，轰然从他们上空飞驰而过，向着跟他们同样的行进方向冲去！
“目标不是我们…不，没有注意到我们么，因为Nihility space（虚无空间）的展开…”
“那是…蛇…么”
“零时，你也看到了吗？”
“嗯，虽然没办法捕捉到本来的实体，但从空间曲折的状态能大致判断出形状，爱丽，那是这个发生点中本来就存在的灵力类型吗？”
尽管干涉力受到很大限制，但对于空间状态变化的感知零时还是没有任何问题的，因此在经由爱丽的提醒后，他也立刻就察觉到了那异常之物。
“不，虽然也是陌生的类型，但跟这个空间本就存在的在构成上并不是同种，硬要说的话，它更接近于我们…”
“跟我们一样是某种外来物么”
“嗯，只不过跟我们以现实的身体进入这里不同，那个东西没有实体…同时也感觉不到任何的magia（魔能）存在，就像是只有意识的化身…不，我也不能确定，只有刚刚那一瞬，来不及仔细去看，不过依直观的感觉来说，我觉得它跟菲尼克斯小姐、以及那个青龙他们很像。”
若是单以精神体来说的话，灵力规模未免太大，而要是某个人对自己身体做了什么处理而达到如今那种状态的话，感觉不到任何的magia（魔能）也是个问题，不管怎么说，事出突然，在短短的几秒里面观察到的事，爱丽实在是不敢轻易下定论。
“幻兽的个体…么，有什么人跟我们一样进到这里面来了么，而且还是以那种奇怪的姿态，竟然敢作出这种危险的事，到底是谁？”
“比起那个，我更在意的是那个东西的外形，灵力是会反映生物本质的存在，虽然很像，但并那不是龙族的个体，而且你的空间反应也确实留下了，零时，在幻兽族四个领域之中，哪个地方存在着“蛇”这种个体类型呢？”
不过说到另一个方面，作为妖精族的一员，对于有着这种外形的幻兽，爱丽不自觉地产生了某种轻微的抵触感，特别是对零时说出那个词汇的时候，她的声音之中甚至还存在着一丝的不安。
“关于那个，爱丽，说实话据我所知，在整个彼方之境中，天空、密林、山川、深海，没有一个地方有蛇系幻兽生存，其实说到底，幻兽族自古以来本身就没有这一类分支。”
“哎？！怎么可能，那耶梦加得又是怎么回事？”
而零时自然是明白爱丽心中顾虑之处，因此不管是说话还是神情，此时他的态度都变得谨慎起来。
不过听到他给出的回答之后，爱丽却是露出了一副难以置信的表情，而零时对此也是有所预料，于是就继续向她解释了起来。
“菲尼克斯率领的鸟系、青龙率领的龙系、白虎率领的四足系、还有玄武率领的水生系，所谓的幻兽族，就是指的自古以来存在的这四类有着跟普通的动物相似的外形，但是思考力和生命力却远超人类的奇幻生物。
而在这四类之中，并没有与外界的蛇类动物相重合的存在，耶梦加得他的确有着跟蛇相近的姿态，也因此被人称为“尘世巨蟒”，但作为半幻兽的他，那种样貌并非天生，而是在他成长过程中异变出来的特殊存在。”
“原…原来如此，还有这种事。”
听到零时这么说，爱丽才终于放心了下来，毕竟她可不想事到如今了，还因为耶梦加得的事情闹出什么乱子。
“不过要说有着近似于蛇形的幻兽，一般的个体中自然是没有，但除了耶梦加得之外，其实能想到的特殊存在还有一个…”
“唉？你有什么头绪吗？”
“嗯，跟菲尼克斯、青龙、白虎同等级的最高位幻兽，北海之主，彼方之境北坎之宿的最高支配者，玄武，关于他们的事情，刚才我一瞬间联想到了。”
见爱丽不再因为耶梦加得的事情感到不安，零时心里算是放心了不少，与之同时，嘴角也渐渐露出了些许笑容，随后便开始向她说起自己本来准备说明的关于“蛇形”幻兽的事。
“他们？为什么你用的是复数形式，最高位幻兽玄武，它难道不应该跟菲尼克斯小姐一样，是某个特定的幻兽个体吗？”
“不，爱丽，跟菲尼克斯她们不同，“玄武”这个词汇并不是一体幻兽的名字，而是北坎之宿最高位幻兽的「代称」。”
“代称？什么意思？”
“嘛…这是北海区别于其他三个领域的特点之一，直白地说就是，自称玄武的人物，共有两个，他们两个的精神与肉体在遥远的过去因为某起意外被强制融合在了一起，由此形成了一个崭新的特殊个体，同时也藉此获得了成为最高位幻兽的资格，其后便也成为了北坎之宿的统治者，向外示以“玄武”的名号。”
“你是说…两个人合为了一体？这…怎么可能？”
“具体的部分我也不太清楚，总之从那之后两人好像就不断以交替现身的形式存在着，并且一旦换成另一个人，不仅其外表形象、精神意识，就连身体结构也会随之发生改变，比如他展现为白发老翁的时候，自己原本的幻兽形态为巨龟的形象，而当她转换到另一面，外表是一名年轻的女性的时候，自己原本的幻兽形态就会变为类似长蛇一般的模样。”
“原来如此，所以你才会，不过真是不可思议啊，竟然还会有这种事…”
“嘛…关于北海其实还有另外几个疑点，本来的话我是准备解决这里的事之后再跟你说的，算了，我们边走边说吧，不管刚才那个东西跟玄武有没有关系，既然它跟我们的方向一致，那就不能放之任之了。”
“嗯嗯，走吧。”
（灵翅 –Expand- 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