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9、十九(1 / 2)
慕容冲一把推开落枋殿的大门,径直的走回了自己的内殿,樊姃紧随其后,看见一脸诧异的文喜,皱眉向她摇摇头,示意她不要多言,文喜跟樊姃待的久了自然领会了她的意思,安静的退到一边。
樊姃投过干净的白布,递给坐在床榻上的慕容冲,慕容冲却没有接过,抬眼看她,配上他阴柔俊美的脸更显的莫名的邪气,半响他轻启唇道“你如何看苻坚”
樊姃一时诧异,不知他怎么会突然问这么没来头的话,慕容冲见她不做声,以为她不屑于和他讨论这些事,她能和苻坚高谈阔论,到了他这里就一副不情愿的样子。
“说”他声音更加阴沉。
樊姃摸不准他的意思,他向来喜怒无常,自从到了秦宫更是性情大变,樊姃只好如实道“可说的上是乱世英雄,宽厚可比刘玄德。”樊姃说的是心里的实话,她以为慕容冲会盛怒,没想他只是垂着头,精致的面容被凌乱的发所掩盖。半响声音嘶哑“退下吧。”
他的声音听不出什么喜怒,樊姃闻言,行礼轻步离开,这一番折腾下来已经到了深夜,樊姃看着伫立在一旁的文喜,语气疲倦道“去歇着吧”便一边揉着额头,一边往房间里走。
午日太阳正盛,积雪在阳光的照耀下渐渐地融化,天气也有了回暖的迹象,漫长的冬日终于要结束了,可越是这个时候就越觉得殿里刺骨的冷,听见敲门,也是到了时辰,樊姃开门,是前来送午膳的木琼。
自从那晚樊姃拖文喜教木琼识字后,木琼就一直在躲着文喜,好几天都偷偷摸摸的来,生怕看到文喜一般,樊姃也不知道他们之间发生了什么,她也没有去问文喜,木琼见到樊姃才松了口气,他脱下了冬天的衣物,圆溜溜的眼睛看没有文喜才进来。
樊姃接过他手里的东西,木琼压低声音道“姐姐前几日拖我办的事……”
他没有继续说下去,而是微笑着点头示意,樊姃便知道已经办妥了。
木琼本来还要说什么,脸色突然遍了,摆摆手就一溜烟的跑没了影。
“真是跑的比兔子都快”一个不满的抱怨声。
樊姃听声,看见文喜从身后走了过来,便立刻心领神会,蹙眉打量看着文喜,不知道这丫头那日到底怎么折磨木琼了,把他吓的一见到文喜就退避三舍,文喜只是摊摊手,一脸的不知情。
等樊姃服侍慕容冲用过膳后再来好好拷问拷问她。
樊姃关好殿门退出来,见文喜正挤眉弄眼的向她递眼色,她向文喜比了一个禁声的手势,把内殿的门关好,文喜这才小声道“他还是那样。”
樊姃自然知道她指的是慕容冲,点点头把手里的食篮放到了一边,慕容冲次从那日她服侍他在清河公主处侍寝回来后就一直不曾与她说话,也不打她不吼她,每天除了晚间去苻坚那里,就是在屋里看书,樊姃都诧异他怎么性情大变。另一方面,给慕容垂信已经送出去了,她在等什么时候可以收到回信。
“陛下请慕容公子午后去品酒”
“是”樊姃对前来送旨的公公微笑。
“陛下真是一日不见如隔三秋。”文喜见送旨的公公站的远,小声的感慨。
樊姃瞪了她一眼道“就你话多”
这话若是叫慕容冲听见,指不定会怎么责罚文喜。樊姃把话传给了慕容冲,稍作打理后就看慕容冲随传话的公公离开了,慕容冲近日温顺的令樊姃都快不认识他一般。
“樊姃,你说今晚木琼会来吗?”文喜问。
她这一说倒是提醒了樊姃“你到底是怎么欺负人家了?”
“我……”
樊姃看文喜踌躇的样子,故意硬声道“说”
文喜委屈道“我说我喜欢他”樊姃差点咬到舌头,樊姃早就看出来文喜对木琼有意,没想到她这么直接,真不愧是她们文喜,够泼辣。文喜看一旁抿嘴笑的樊姃,脸有些红,声音又大了些“你还没说呢?他今晚会不会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