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2、觐见新帝(1 / 2)
佟陆陆可惨。
她遭罪挨了二十大板,硬气地爬起来,非要碍着面子向佟萧展示自己的桀骜不驯。
佟萧一瞅,这猢狲竟然还能站起来?真真是皮糙肉厚!
他心道她定是早前闯下了滔天祸端才让陛下铭记在心,故而决不能让她进殿,否则真真是爱女一去不复返。
护女心切的佟萧忙起身,气得哆哆嗦嗦,直跑进院子。
他拎起雄赳赳气昂昂的佟陆陆,一把将她扔到长椅上,“我看你还是不知悔改!打,给我再打十板子,打到她爬不起来为止!”
爹爹疯了!
佟陆陆登时哇哇大哭起来:“娘,大哥,三姐姐!苍了天了,爹爹疯了!”
终于,佟陆陆屁股开花,再起不能。
她只得整日卧床,由春枝和韩澈伺候着,吃粥养身。
“你可都改了吧,爹爹这次是真的火了。”佟杉姗来看她,不忍望她屁股上殷红红的一块,气叹了一口复一口,“我前日……去狱中探望曲临……他易发消瘦了……”
言及此,佟杉姗泪眼婆娑起来,“你说他为何拒不归附呢?”
佟陆陆未曾清洗的脸埋在特意让春枝缝制的软软枕头里,须臾,才抬起来瞅那哭成泪人的三姐姐。
一向坐卧无相、言语狂悖的她,如今偃旗息鼓,顶着俩黑眼圈喃喃:“谁知道他,从他莫名其妙提亲开始,脑子就锈了,现今可能锈透了,通了个大洞灌风了吧。”
“陆陆……待你痊愈,便去看看他吧……”
“好,都依你。”佟陆陆埋头入枕,恨得牙痒痒,“我现在,锋芒在股,自顾不暇。真不知爹爹是怎么了……”
佟杉姗垂眸,拿起扇子,为她轻扇清风以缓疼痛,“陆陆,他们不让我告诉你……但……据闻,是圣上要召见你,似是你往日做了许多狂悖之事,其中有几件得罪到他。爹爹为了护你,方将你打至如今这模样。”
“什么?”佟陆陆震惊,她匆遽起身,疼得龇牙咧嘴,眼角落泪,“新帝要召见我?”
这么快!完了完了,这下真的完了。
但那新帝好巧不巧,偏偏要点名召见她作甚?
不等过脑子思考,佟陆陆便做了个决定。她要彻底把自己的名声搞臭,臭到等她痊愈能上殿觐见时,那新帝都不想见她了。
且说佟萧以“小女残了爬都爬不上殿,有辱圣目”为由,暂且推缓了佟陆陆觐见的日子。
众人信以为真,都言佟丞相太过溺爱方导致如今结果,早就该罚了。
病重的第三日,佟陆陆忽命春枝与韩澈取了这些年好不容易存下的银子,往象姑馆随意包下十几个男伶一月,一应带回家中,养在夏至院。
京城百姓哗然,都说佟陆陆已荒唐得离经叛道了。
自古至今,从未有哪家闺秀敢这样光明正大的养男人。前有环公子便罢,如今竟还搞批发似的,一下子带那么多回去。
佟陆陆无道无德、水.性.杨.花的说法,便越传越凶,什么病中还能与十男一个澡桶泡脚啦,什么面色惨白咳着血还能与众男掷骰子谁输了谁褪.衣服啦,传得有鼻子有眼。
“昭云!”
殿上之人闻此传言,将手中奏折一应扔至地上,左右逡巡践踏。
蓝衣的昭云瞬入华阳殿,跪于帝王身侧,“陛下。”
“细细说来!”
“六小姐不愿见您,唯恐见您,不惜斥重金包下皓玉十余伶人养于夏至院,以造恶名,以防入宫。”
“嗯……”
闻言,他方心情略好一些,忽又觉得受了辱,“世上女人千千万,唯有她如此刁蛮无道,这账,朕必得与她亲自算算!”
昭云这几年沙场上方才看明白其中缘由,彼时闻言,他抬眸疑惑:陛下您有什么账要与六小姐算啊,她揍了您两回的帐?她赎您回夏至院圈养的帐?依我看,莫不是相思账吧?
“昭云,朕方才所言,你可记住?!”
昭云回过神来,讷讷点头,复摇头,他啥也没听到啊,便遑遑转移话题,“陛下,属下还有一事禀报。六小姐身边,似多了个少年,身手不凡。属下奉命前往佟府看住六小姐时,六小姐出逃,期间属下曾与他交手,虽因碍着六小姐未出全力,但属下仍与他不分胜负。”
“哦?”白盏辛乖戾的眸子扫过昭云,气得太阳穴突突突直跳,自己都不知在气什么,只咬牙切齿问,“如何长相?”
如何长相?
昭云伸长脖子一愣,复回忆道:“身颀长……目测年约十五,一身痞气……好像唤六小姐一声‘姐姐’。”
啪!
年轻帝王手中的茶杯碎裂,茶水滋溅到昭云面上,一阵清凉。
朕方离两年,她竟口味大变,喜上那等黄毛小儿?
无良女人!
街上见着好看的便要往家里带,不出十年,全京城好看的男人岂不全在她夏至院中?
蠢货!
许久,白盏辛方从牙缝里挤出几个字:“盯住他,调查他。”
“是。”
且说自从夏至院多了十几个男人,佟陆陆的生活委实多了许多乐趣。那群男人视她如“女帝”,她在这夏至院就是头儿,没人不讨好她的。
佟萧默认她的所作所为,为此还特意差人扩张了夏至院,以放下那群莺莺燕燕。
佟杉姗暂不敢踏足夏至院,男人太多了,看得眼花缭乱。
小小的夏至院,还经常上演一出出“宫斗”戏,谁谁谁给谁下了泻药咯,某某某偷了谁要穿给佟陆陆看的新衣裳咯,谁谁谁又抢着要给佟陆陆端茶送水捏脚丫咯。
谁多碰了佟陆陆一根头发,他们都要争风吃醋,一齐孤立他。
爽,真爽。
佟陆陆享受极了,忽觉得这样的生活也不错。
嘿呀,以前怎么就没想到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