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5、第15章(2 / 2)
凌熠一不做二不休,当天就走访了几家人,问了个大概,但也没找到什么有用的东西,只是又听了几耳朵的牢骚和抱怨,凌熠越听越头疼,赶紧打道回府,清一清被接连几顿哭嚎灌满的耳朵。
凌熠细细想来,便觉得其实知道源头在哪里也没有实际用途。
一来死亡人数太多,线索无从排查,就算耗费了时间精力去查清楚了,也并不一定就能和南越有所牵连。
凌熠本身也无心当个青天大老爷,果断放弃了断案,只是将一团黑雾注入了井水中,说是研制出了毒物的解药,投放在了井里,让大家喝下。
魏楚完全忘了之前在心里是如何辱骂凌熠的,听说有了解药立马狗腿地跑过来问道:“相爷哪里来的解药?”
凌熠心想有个屁的解药,还不是把我自无毒不侵的秘诀分享给大家尝一尝?但此话是万万不能对这个冲动的毛头小子说的,一挑眉,笑了一下,说道:“想知道?”
魏楚果断点了点头,凌熠俯下身,低下了头,示意他附耳过来,魏楚不疑有他,伸了耳朵过去,凌熠一把揪住他的耳朵,说道:“有个屁解药,这明显是有人混进来下得巫蛊,我这么说还不是为了稳住大家?你这小子能不能长点脑子,当初怎么混进来当本相亲卫的?”
凌熠说完万分嫌弃地看了看他,摇了摇头恨铁不成钢地走了,只留下魏楚一个人疼得龇牙咧嘴,心里发誓再也不相信民间谣言了,这哪里是什么战神,分明就是个小白脸大尾巴狼!
凌熠这边许久没动静,倒是急坏了驻守楚国南疆与南越接壤处的丞相东崎煌,不出几天就派人来了信,说是要请盟友出来协商要事。
凌熠看到那拜帖就乐了,自言自语道:“没想到这南蛮子,字还写得不错呢!”
魏楚:“……”
魏楚以前一直期待一个和凌熠相处的机会,能像齐大将军一样,得相爷青眼,好施展一身抱负。只是这几日真的有幸得以和相爷说上几句话,算是明白了之前为什么遇事冷静的齐将军每次和相爷说完话都是一副义愤填膺的样子。并且深觉齐将军跟了凌相爷三四年光景还一直忍着没趁乱掐死凌熠真是个奇迹。
凌熠一拍桌子,轻飘飘地应下了这明晃晃的鸿门宴,吩咐道:“告诉南越使者,本相届时一定准时参见,绝不辜负东崎丞相的一片美意。”
魏楚待传令人走了,还是没忍住问了一个蠢问题:“相爷,您就不怕是一场鸿门宴吗?”
凌熠无奈,捏了捏鼻梁,说道:“不是鸿门宴我还不去呢!”
魏楚表示并不能理解大帅的想法,又问了第二个蠢问题:“为什么?”
凌熠懒得和他解释太多,态度恶劣地直接让他滚蛋了。
魏楚被轰了出去,也没有第一次那么生气了,但出了门还是没忍住第三次咒骂了上司:“呸!这小白脸,这还不是担心你出师未捷就先让人给弄死了?”
凌熠耳力过人,魏楚虽然自以为声音很低了,但还是被凌熠听到了,凌熠也懒得记仇,只是觉得这孩子还挺有意思,留在身边玩耍也不错。
距南越拜帖上的日子大约有一个月,这些日子里凌熠除了整顿军务之外也没有什么正事,有大把时间来措辞给赵伯霈的信,那日魏楚替他拿来一封金标燕东急件的时候,他还以为又出什么幺蛾子。打开就有一股酸味扑鼻而来,赵伯霈洋洋洒洒写了两大页废话,除了表达对他久久不来信是不是对他不上心之类闷骚话之外,结尾处才寥寥几笔说了燕东平安。
简直是□□裸滥用私权!
凌熠一颗心重新落回了肚子里,满面春风地出了屋子,简直温柔得不可同日而语,吓坏了魏楚。
之后在魏楚目瞪口呆的注视下,凌熠丝毫不懂怜香惜玉地把院子里的桃花折了几支下来,放在鼻子下面闻了闻,心满意足地拿进了屋子。
那桃花开得不是时候,是凌熠睡不踏实起来偶然看到施了些妖术才催开了,好在香味不减。他将那株无法主宰自身的命运可怜花用一股黑气强行绞出了汁,由缓缓混入案头的墨汁里。
完成了这一系列工序之后,凌熠这才慢慢提笔回了赵伯霈的来信,先是将这一个月的见闻事无巨细地扯了一页纸,又真心实意地表达了对王爷的爱意如滔滔江水永不断绝,之后又略微谴责了王爷滥用金标。
之后他晾干了墨水,小心翼翼地将那几张纸塞进信封,用一道黑气封了,免得香气散了,打上金标让魏楚送出去了。
魏楚不知道手里那金标急件里的风月,只觉得分量万分,重要无比,赶忙领命跑了。
转眼间便已到了南越拜帖上写的时间,凌熠为了展示诚意也没多带人,只带着魏楚为首的几个亲卫去了。
凌熠打着深入敌腹的主意,这件事答应得痛快,倒是急坏了魏楚,他从凌熠接过拜帖的时候就开始念叨,知道早上凌熠整装准备出发的时候还坚持不懈地在凌熠耳边唠叨着:“大帅,此去还要慎重啊!”“大帅,南越这宴绝对不安好心!”“大帅,三思而后行啊!”
凌大帅被他唠叨地烦不胜烦,顿时觉察出了齐田的可爱之处,不耐烦道:“爱去不去,不爱去滚蛋!”
魏楚见自己蚍蜉之力也确实撼动不了大帅意志,又实在担心凌熠这小白脸大帅被害了,当即挺起胸脯说道:“不,我要去保护大帅!”
凌熠闻言不禁笑了,一双被铁甲包裹到指腹的拍在了魏楚的肩膀上,说道:“兔崽子,万一真有什么变故,你保护好自己就可以,就你这三脚猫功夫,还保护我?”
魏楚一听更加不服气,说道:“我进大帅亲卫军的时候打败了三百个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