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77章(1 / 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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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以为胳膊疼了,心就不疼了,可是她错了,她的心还在不断散发着剧烈的痛苦。
放开唇,她笑了起来,用极尽的悲怆来嘲笑自己的天真和愚蠢。
她到底在伤心什么,难过什么?
难道还对这个敌人燃起了一丝希望?难不成还指望他对自己真的有了一点动心?
她和他本来就应该是两条交叉线,在短暂的交集之后,就是无限的远离,此生再也不要相见。
黛茜才是真正可以属于他的另一半,才是最适合陪伴在他左右的女人!她无论各方面都是不可挑剔的最佳人选!他俩在一起就是天上一对,地上一双!他当然会选择她,当然会喜欢她了!
至于她,不过就是为他前妻充当替补的短暂性玩偶,就是个打酱油的龙套,赌命救她也是因为还没有玩够吧?他本来就是个疯狂的、不可思议的人,不能用常人的眼光来看待。
所以,她决定了,将绝望的心扔进死寂的深谷,任凭寒冷的冰霜将它封存,不再给它重生之机。
回到别墅,彭美慧听到声音就从楼上跑了下来,她也一晚上没睡,顶着两个熊猫眼,“找到我姐夫没有?”
“没有。”她摇了摇头,如果让她知道莫承熙和黛茜的事,估计要翻天了,她捶了捶疼痛的胳膊,“我累死了,帮不了你了,你自己好自为之吧。”说完,她就上了楼。
彭美慧像瘫烂泥,无力的瘫软在了地上,完了,完了,这次是真的完了,姐夫被狐狸精抢走了!
莫承熙不知道是何时进来的,看到地上的彭美慧,微微一惊,连忙冲过去把她揽了起来,“美慧,你怎么了,不舒服吗?”
他的身上有淡淡的香水味,她闻到了,伊娃说得没错,昨晚,他真的是和女人在一起。
极致的酸涩堵塞了她的胸膛,感觉呼吸都有点困难了,可是,她不能问莫承熙,不能跟他挑明,不然他会生气,没准会把她赶回去,她必须装成什么都不知道的样子。
“姐夫,我没事,只是摔了下,我上楼去了。”她转过身,向楼梯跑去,泪水一路滑落,现在,她只想关进房间大哭一场。
外面下雪了,如鹅毛般的雪片,纷纷扬扬,不一会儿,就铺满了大地。
天气冷得出奇。
伊娃坐到了壁炉前,抱起腿,把下巴搁在膝盖上,无意识的盯着壁炉。
炉火烧得正旺。
炽烈的火焰在空气中摇曳,仿佛一团舞动的红色精灵。
她看得出了神,完全没有感觉到莫承熙已经坐在了身旁。
“在想什么?”他问,语气轻轻的,像阵冷风。
她微微侧头,瞄了他一眼,炉火在他脸上投下一大片阴影,让原本就深沉的面孔变得更加难以捉摸。
“没什么?”她淡淡的甩了句,声音平板而硬冷。
“那为什么一副闷闷不乐的样子?”他一瞬不瞬的瞅着她,锐利的眼睛似乎毫无阻挡,能穿透她的瞳眸窥视到她的内心最深处。她耷下了浓密的睫毛,藏住了会泄密的眸子,“我打算搬回公寓去住,反正晚上你也不需要保护。”
他狠狠的震动了下,扶住了她的肩,“是不是因为昨天晚上我没有回来,生气了?”
她一把甩开了他的手,“莫先生,你的事我不会过问,也没有权利过问,我的事也请你不要干涉。”
“伊娃!”他无奈的叹了口气,“昨晚,我只是和个朋友在一起,没有别的,你不要胡思乱想,好吗?”
看他一脸无辜、一脸坦然的神情,她不自觉地打了个寒噤,莫承熙,你这么会演,你从前的老婆知道吗?
她站了起来,拿起铁铲拨了拨炉里的柴火,“怎么,你们也在打麻将?”语气轻飘飘的,充满了嘲弄之意。
莫承熙噎了下,“我从来不打麻将。”
“哦?”她挑了挑眉,“那你们玩什么?”
“只是聊天喝茶而已。”他耸了耸肩。
聊一个晚上,喝一个晚上?伊娃只能呵呵呵了,一个人可以虚伪到如此的境界,也算是个人才了!看他连眼睛都没眨一下,完全察觉不到说谎的痕迹,如果不是早上被她亲眼看到,没准就相信他的鬼话了。
看来,她要推翻以往对他所有的认识,重新来评判他了!
正在这时,电话响了,蒂娜接过之后,告诉莫承熙是从秦海打来的,他起身去了书房,漫不经心的神态,像个找不到证据被无罪释放的惯犯。
她的嘴角有了丝凄迷的笑意,一想到他的伪装和欺骗,就感到手脚冰凉,浑身僵硬,像被猛烈的闪电袭击过,脑子里更是乱糟糟的,像团纠结缠绕的麻线,剪不断,理还乱。
炉火渐渐微缈。
屋内的寒意在慢慢加深。
有点咸淡的味道沁入了嘴角,她眨了下眼,蓄满的泪瞬间如开闸的洪水倾泻而出。她没有理会,梦游似的站了起来,拖动着僵硬的腿,机械似的向窗户走去。
窗外,大雪依然肆虐,寒风凛冽,卷动着雪片不停地扑打在窗户上,仿佛一个个邪恶的幽灵,想方设法要往屋子里钻,侵占歇息之地。
她推开了窗,风雪袭来,卷起她的泪珠,沉重的坠在窗台上。
她目光呆滞的凝注在雪雾中,眼角的泪慢慢凝结成了冰晶。
“你在做什么?”
他不知何时出现在了身后,声音低沉的像大雪中穿梭的寒风,与沉寂的空气融成了清冷的一体。
她像被惊动似的猛一甩头,冰晶跌落下来,碎成了一粒粒细小的尘埃。
“你都冻僵了。”他抚了抚她的脸,把窗户关上了,而后搂起她回到了壁炉前。他在壁炉里加了木炭,火焰又凶猛的燃烧了起来,房间的温度开始回升。
他倒了杯热气腾腾的红茶给她,“今天可不适合出去玩雪,外面有零下十五度。”他微微一笑,大概以为她抵御不住冰天雪地的引诱,又想出去玩了。
她啜了一小口红茶,转头幽幽的瞟了他一眼,“你们k国有句俗话,画虎画皮难画骨,知人知面不知心,有时候,你明明以为自己了解一个人了,可突然有一天,你却发现,你其实从来都没有真正的了解过他。”
他凝视着她,目光含蓄而意味深长,“你说的人是我吗?”
“我就有感而发,不针对某个人。”她撇开头,不想同他的目光碰撞。他捏住了她的下巴,扳过她的脸,逼她正视他,炉火在他脸上摇曳,一抹突兀的神采围了他所有的表情,“我怎么就觉得是特指呢?我到底什么时候做了让你难懂的事了?”
“你自己脑补!”她甩开他的手,站了起来,往楼上走去,一想到早上自己的所见就恼火无比。
午后,雪逐渐的小了,被冷雨所替代,淅淅沥沥的大雨一直下到了傍晚才停歇。
但伊娃的心情依然阴郁无比,整整一天都没有和莫承熙说过一句话。
莫承熙本以为她是莫名其妙的生闷气,说些气话,没想到晚上,她真就收拾好行李,从房间走了出来。
“去哪?”他及时的挡在了走廊中央。
“上午不是说了吗,我要搬出去住!”她没好气的甩了句。
“我没批准!”他的语气极为霸道。
“你只是我的被保护人,不是我的上司,我做事还轮不到你来批准!”她使出一股蛮力,狠狠一推,企图把他推开,但他纹丝不动,像座泰山,“保护我是你的职责,所以我在哪里,你就必须在哪里。”说完,他一手将她扛到肩上,一手提起她的行李箱朝房间走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