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1章 畜牲,生不如死(2 / 2)
第二日,习惯早起的司寇容止在前厅喝茶,下人进进出出,摆好早饭。
府中人也都跟随了他的习惯,早早起身,一一过来问安,然后各自坐下。
经过昨晚之事,玄月算是报了一份仇,看起来心情不错,跟父亲见过礼后,姿态优雅地坐了下去。
“玄月,昨夜睡得可好?”司寇容止关切地看她一眼,“可有什么不习惯吗?”
玄月对他的态度相当,恭敬,“劳父亲挂心,我还好。”
以前也是如此,没人会在意她的死活,有什么习惯不习惯。
“那就好。”司寇容止似乎现在才得空仔细看一看自己这个大难不死的女儿,“玄月,你没事吧?我看你似乎变了很多,有什么事一定要跟为父说,知道吗?”
这个女儿比以前沉静、稳重得多,确实有些变化。不过,他也能想像得到,玄月死里逃生,心境必会不同,总要有些变化的。
“人都是会变的。”玄月一派轻描淡写,温顺地道,“父亲不必担心,我可以照顾自己。”
若他们知道司寇玉寒之事,还不知道要如何恨她呢,而且这还不算完,自己的仇自己报,她从未想放过他们。
“你这次大难不死,也是你的造化。”司寇容止摆了摆手,“也罢,你现在这样,我也放心了,以后我会好生照顾你。别多说了,吃饭吧。”
不管怎么说,女儿这次回来,变的冷静、睿智,识进退,总是好事,他又何必再刨根问底,让她把那些不愉快的事再想一遍,岂不残忍。
玄月明白,这是父亲对她的尊重,心中总是感动的,眉眼温顺地道,“是,父亲,女儿知道了。”
大夫人他们几个对视一眼,各自忿忿:老爷眼里只有这臭丫头,以前是,现在也是,太不公平了!
不行,绝对不能让臭丫头这么得意下去,走着瞧吧!
一家人都不再说话,低头吃饭。
祖睿德忽然没头没脑地撞进来,大叫,“老爷,大夫人,完了!完了!”
“荒唐!”司寇容止好气又好笑,筷子都来不及放,就一拍桌子,“阿德,你胡说些什么!”
这阿德在太师府也二十多年了,怎么这点分寸没有!什么叫“老爷大夫人完了”,这是诅咒他们吗?
“咳……”祖睿德也意识到自己用词不妥,红了一张老脸,但还是急得要哭出来,“不、不是!老爷,你、你快出去看看!大夫人,快、快啊……不、不……”
天,他都不知道该怎么说!
今儿个一早,他出门置办东西,就见一群人围着离太师府不远的一棵树指指点点,议论纷纷,他原也没想多事,才要绕着走,却有个街坊偷偷拉住他,说是树上挂着那人有点像他们家少爷,让他过去看看。
他这一惊简直非同小可,过去一看,更是吓的魂飞天外,根本不敢碰司寇玉寒,就直接飞奔回来禀报了。
其余几人都有些吃惊,虽然还不知道发生了何事,但祖睿德还从来没有如此失态过,可见事情必定小不了。
所有人之中,唯玄月心知肚明,毫无反应,继续吃饭。
“到底怎么了?”司寇容止心里咯噔一下,有种相当不好的预感,“阿德,说清楚些!”
“说、说清楚!”祖睿德急得脸红脖子粗,也顾不上失礼,上去拖了他就走,“老爷,你快自己去看看吧!”
司寇容止身不由己被他拖着走,还不忘叫道,“来人!随本太师出去看看!”
“是!”
来到大街上,围观众人已经把那棵树围了个水泄不通,大声议论着,场面一片混乱。
不知道谁喊了一嗓子,“太师大人来了!”
众人随即做鸟兽散,唯恐惹祸上身,但又不想错过好戏,都等在不远处,继续指指点点。
司寇容止来到树下,抬头一看,等确定上面挂着的那个脸无人色、头发蓬乱、满身是血,而且最让人羞耻的是,他光着血肉模糊的下半身的人是自己儿子时,他头脑里轰然做响,根本反应不过来:这是……
“少爷!是少爷!”
“怎么会在上面?啊,他……”
“快,快救人!”
还是几名侍卫反应快,立马有一个身手利落得,三两下爬到树上,把绳子解开,小心地把人放下来,底下的赶紧接住,小心地放到地上。
“怎么回事!”大夫人一看儿子这惨状,又惊又怒又伤心,扑上去把人抱住,“玉寒,醒醒!玉寒!”
司寇玉寒本就伤重,又半裸着身体挂在这儿吹了小半宿的风,命都快没了,哪听得到她的叫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