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十一章 病势危急(2 / 2)
“婧姝,婧姝。”星远抱着婧姝摇晃着她,强忍着不让眼泪流下来,他的心揪了起来,胸口隐隐作痛,这还是那个光彩照人的人吗,她就连呼吸的力气都没有了,这一刻星远脑子里忽然出现了一个可怕的念头,人都说红颜薄命,她会不会死。这个念头一在星远脑海里闪现,他就摇了摇头,把它甩开了,在心里无数遍重复着,不,她不会死的,我一定要救她。
“四姑娘,马车备下了。”马强进来对彩靳说。
星远连忙抱起婧姝跑到外面,颜氏见状对傻站在那里的冰玉说:
“你还不快跟去,三爷男人家未免粗心大意,你在的话正好可以照顾四少奶奶。”
如果四太太不提醒,魂不守舍的冰玉完全反应不过来,她跟在三爷身后跑了出来。
彩靳小荣绵绵筝儿她们一直送到二门上,此时马车就停在不远处,星远跑得很快,等她把婧姝抱到马车上的时候,冰玉居然还没有追上来。冰玉见三爷把四少奶奶往马车上一放,就自己坐在车辕上像要赶车的样子,忙高声喊道:
“三爷,慢点,等等我。”
星远见是冰玉,就让她上了车。
“你扶着点四少奶奶,路上可能会比较颠,千万别让她有事。”星远回头对车里的冰玉说。
冰玉道:
“三爷放心,你快驾车吧。”
星远沉稳而又迅速的驾驶着马车,很快车就到了大门口,左边开了一扇荷包门,马车从这扇门里出去,因为天黑,心里又急,而且星远还是第一次驾车,难免生疏,当马车呼啦一下从荷包门里出去的时候边上忽然闪过一条黑影,马受了惊吓,前蹄抬得老高,若不是星远牢牢抓住了缰绳,车就翻了。星远心中有气,若不是那条从边上忽然蹿出来的黑影,马就不会受惊,马不受惊就没有刚才那惊心动魄的一幕,他到是要看看那个该死的家伙是谁,回头一看,见金永正惊慌失措的站在那里。
“怎么是你?”星远奇怪的打量着金永正。
金永正上前几步,两只眼睛盯在车厢上,对星远说:
“车里坐着的是不是病危的四少奶奶,真是好不让人着急,我都快急坏了,知道她病了,连酒也不喝了,没命似的跑了回来。”
星远冷哼了一句,心想,你个混蛋,婧姝病成这样,你居然还说这个话,日后一定好好收拾你。
当星远从金永正边上绝尘而去的时候,金永正满脑子想的都是婧姝美丽的模样,他眼中居然有泪花闪烁,看着马车驶去的方向,喃喃自语:
“你如果就这么死了,叫我情何以堪。”这话说的太恶心,无论是被星远听见还是被星遥听见,肯定不会饶恕他。
来喜办完事情之后,回来问纹茜要五十两纹银,纹茜喝着茶,只给了他二十两,来喜涎着脸,笑道:
“五姑娘,另外三十两呢?”
纹茜抬起眼皮,瞄了来喜一眼,不紧不慢的说:
“等事成之后再给。”
来喜哭丧着脸,说:
“事情不是已经成了吗?我的手脚做得可干净了,老的小的都捆了起来,嘴被堵上了,还把他们装在麻袋里,扔在田沟里,连驴车都被我挪到别的地方去了,不到天亮是不会被人发现的。”说着,来喜低头哈腰走到纹茜跟前,双手手心朝上伸到纹茜面前,说:
“姑娘,另外三十两,你现在就赏了我吧,你看,为了替姑娘办这个事,我连强盗都做了。三十两对姑娘来说犹如在身上拔根毛——”说到这里,纹茜狠狠的朝他瞪去,来喜见状,自己抽了自己一个嘴巴子:
“你看我这张嘴,真是比吃了屎还要臭,姑娘,你就赏了我吧,看在我替你出生入死的份上,何况做买卖本来就是讲诚意的,若姑娘这次给足了我,下次还有用得到我来喜的地方,我来喜定当执鞭坠镫,愿效犬马之劳。”
纹茜看也不看来喜一眼,把手上的茶盏放在杌子上,提高音量对着门口喊了一句:
“红拂,送客。”
红拂开门进来,走到来喜跟前,说:
“天色不早了,姑娘要就寝了,你回吧。”
直到此时来喜才总算知道自己上了五姑娘的当,他后悔当初答应她的时候为什么不立一张字据,若有字据在手,现在就好办了。来喜低垂着头,用力咬了咬牙,一扭身走了出去。
就在这个时候纹茜忽然叫住了他:
“回来。”
来喜见五姑娘叫他,以为肯给他剩下的三十两银子,一脸欢笑的跑到纹茜跟前:
“我就说姑娘是个仗义的,我瞧着这些人里头姑娘对我最好。”
纹茜咯咯笑了笑,沉着声问来喜:
“你觉得我对你最好?”
来喜重重的点着头,说:
“姑娘对来喜的好,来喜早就铭记于心,以后只要姑娘开口,来喜什么都听姑娘的。”
纹茜瞥了他一眼,说:
“你的嘴可真甜,既然你这么信任我,我也觉得开心,给你的这十二两已经是格外开恩,你若觉得少,可以不要,放在我桌子上就是了。”
听了纹茜的话来喜就像被人在身后用力推了一把,他半张着嘴愕然的看着纹茜,结巴道:
“五,五姑娘,事先咱们不是说的好好的,事成之后——”
纹茜见红拂在场,生怕他说出不该说的话,只听“啪”一下,纹茜拍了桌子,红拂没有心理准备,被吓得一个激灵,她知道接下来姑娘要训斥来喜,就乖乖退到边上站着。
“给你的那二十两够你用一阵子的了,你居然还不满足。你这是敲诈勒索我吗,我可告诉你,剩下的我一个子都不会给你。”
来喜苦瓜着脸对纹茜说:
“可是五姑娘你说过给我五十两的呀?”
纹茜眼睛瞪的大大的说:
“我什么时候说过那样的混账话,你可有人证?可有字据?”
“这,这——”此时来喜真恨不得浑身长满嘴替自己辩说,可是他确实没有人证,再说如果把这个事说出去,他也脱不了干系,毕竟坏事是他做的。纹茜也是吃准了这一点,所以才敢糊弄他。
“怎么,那剩下的三十两你还要吗?”纹茜阴冷的看着来喜。
来喜重重的叹了口气说:
“免了免了,罢了罢了。”
“哼哼,我量你也不敢要。”纹茜冷笑着说。
来喜走到屋外,趁人不注意,朝地下重重的呸了一口,咬牙狠道:
“今天这个仇,我早晚有一天会报,你等着吧。”说完来喜揣着兜里的二十两纹银走了,出去的时候脑子里已经在盘桓上哪儿去花这二十两。
待来喜走了之后,纹茜问红拂:
“刚才的事你可都看见了?”
红拂跟了纹茜这么多年,知道姑娘这么问是不想自己把刚才看到的事情说出去,欠着身子,说:“奴婢什么都没有看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