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94章 回家(1 / 2)
最快更新国家一级注册驱魔师上岗培训通知最新章节!
北京,驱委大楼。
“信息部。”电子声报楼层。
陈真走进信息部,陈朗侧靠在转椅上,睡着了。面前是一部大型全息投影计算机。陈真脱下外套,盖在弟弟身上,俯身按了几下键盘,倒退,查阅陈朗阅读的资料。
“乩仙。”电子声阅读系统道:“一种能以魂魄之力预言未来的妖魔,诞生时间:古代。词条添加人:降妖设备师迟小多。”
光屏上滚出密密麻麻的信息,详细记录了乩仙案的整个过程。
陈真抬手,把资料拉到另一边去,五指一拢,拉出后面的光屏。
“扶乩仙人为双生魔:笔仙与碟仙。形态:老人。”
涉案者:严飞。
下面是严飞长长的个人简历。
批注:【与组织部严飞联系过程,在王雷介绍下,与严飞取得联系。联系方式:不明。】
“九尾天狐:胡新阳。一种能窥探人心的妖魔,修为近一千年,诞生时间:古代。遭遇者:降妖设备师迟小多。由格根托如勒可达与陈真添加。”
“黑翼大鹏鸟,高极妖魔,极度危险,修为:未明。诞生时间:古代。”
【有进展了吗?】陈朗醒来,朝陈真打手语。
陈真:【非常棘手,我解除不了简文的权限,他是直接越过北京,从更高级别朝重庆驱委下令的。】
【那怎么办?】陈朗问。
陈真:【我已经转达给周老师了,他正在和老佛爷想办法。】
陈朗:【我看到你打电话的口型,项诚碰到天敌了吗?】
陈真:【可达传回消息,黑翼大鹏已经被饕餮吞噬,饕餮吃什么变什么,可能还会找项诚的麻烦,你在看什么?这个案子已经结了。】
陈朗点点头,比划道:【我在想,乩仙为什么会帮助严飞呢?】
陈真:【他们有利益交换条件,王雷是严飞的上级,王雷向严飞传递消息,并派遣乩仙来协助他。】
陈朗:【我可以看一下王雷的履历吗?】
陈真取出一个u盘,□□控制台旁的凹槽里,陈朗打开阅读权限,调阅王雷的案底。
【你看,在王雷的履历里,没有和乩仙正面接触过的情况。】
陈真:【他是圣地的人,乩仙是圣地派来的。】
陈朗:【我想可能并不是这样,因为扶乩仙人并不是妖,它也是天地与人心形成的魔,在小多的任务报告里,提到中元节的夜晚万鬼朝皇,乩仙受鬼王的统辖。它需要参拜鬼帝,所以虽然叫“双生魔”,但它实际上是鬼的一种,和妖怪们所属的体系是不一样的。它听鬼帝的命令,就像妖怪们听天魔的命令一样,分别属于两个系统。】
陈真眉头深锁,沉默了很久,最后缓缓点头。
陈朗朝陈真打手语:【所以我一直觉得,扶乩仙人和圣地没有多大的交集。】
陈朗打开另一段调查笔录。
陈朗:【你看,这个是宛媛姐留的,她提到过,乩仙朝严飞说,这是答应严飞,帮他办的事。但严飞的记录,在这之前从未与乩仙打过交道。唯一的可能只有林语柔认识乩仙。】
【但是林语柔不可能给严飞下令,因为如果是她促成了这一切,那么她没有理由布一个陷阱,去害自己的侄儿。】
陈真:【不是老佛爷。】
陈真:【这也就意味着,乩仙和严飞背后的“那个人”,是本着私人交情,才答应帮忙的。】
陈朗又敲了一行命令符,调出林语柔的背景,看了一会,再翻到案情过程,朝陈真“说”:
【假设“那个人”和乩仙的交情是在很久以前确立的,在什么情况下,会认识乩仙呢?最大的可能是在执行任务的过程中。】
陈真点头,陈朗又切换了另一个屏幕。
【我查阅了所有驱委里的内容。】陈朗在那行屏幕上打字,逐一提取关键字,显示是一片空白。
陈真:【嗯,确实没有任何关于乩仙的记载。】
陈朗点头,看着陈真。
【没有记载也是一种记载。】陈真拉了一张椅子,坐了下来,朝陈朗“说”:【这个记载也许是被人隐藏起来了。】
陈朗点点头,两兄弟相对沉默不语。
【谁能进入驱委,改动信息部的资料库?】陈朗打手势:【周老师吗?我记得他以前是信息部的部长,除了他还有谁?】
陈真:【我想我们很快就要接近真相了,但我觉得不会是周老师。还有一个可能。这段历史如果发生在驱委还没有使用电脑来录入的时候,资料遗失,就不会在这里显示。我猜测这段时间,是在1980年以前,那个时候,驱委还没有使用计算机来储存资料。】
【你提醒我了,我去档案室看看。】陈真想了想,要拔u盘,却被陈朗阻止了。
【已经查过了,档案室也没有,我们最近做的就是旧档录入,建国之后的内容都没有,民国时期的档案在台北,我查不到,但是我还有另外两个问题不明白。】陈朗朝陈真打手势,调出另一份案情报告。
里面是一张近乎漆黑的照片。
陈朗:【鬼打墙术,从侧面证明了,是乩仙把项诚引进无尽回廊里的。】
陈真:【是的。】
陈朗点了几下,把照片放大,出现了鼓楼的暗层,光线非常昏暗,依稀能看到符咒贴在横梁上:【这是第一次,项诚来到北京后,被乩仙带过去的地方,你记得是什么令他来到这里的吗?】
陈真深吸一口气,答道:【乩仙。】
陈朗摆手:【我的意思是,为什么项诚要来北京抓乩仙?我记得迟小多告诉过我,项诚是因为齐尉通知他,北京有他的家传法宝,在一个叫“乩仙”的妖怪手里。】
陈真摸出手机,要给齐尉打电话,陈朗示意他稍等,快速地比划手语:
【有一只妖怪“无意中”告诉齐家,得知项诚法宝的下落。齐尉因为他爸爸参与了当年的事,所以对项诚心中有愧,告诉他真武在北京。】
【但是,当项诚来了北京以后,发现乩仙根本没有得到任何法宝。】
【只是最后,机缘巧合,令项诚拿到了智慧剑,这就很奇怪了,难不成这个人早就知道,智慧剑一定会被乩仙拿到手吗?这是第一个我想不通的问题。】
陈真:【这个问题不难猜,乩仙使用过两次通晓时间之术,第一次是寻找智慧剑的下落,第二次是帮助严飞预知未来。】
陈朗:【乩仙预测到了智慧剑在哪里,甚至知道了自己能拿到手,可是又是谁通知项诚,让他来北京抢智慧剑的?难不成是乩仙自己吗?】
陈真:【不会是乩仙自己,可能是走漏了消息,被人告诉了项诚。嗯,通风报信的人是谁,这是一个疑点,第二个呢?】
陈朗:【第二个问题是:乩仙要一件不动明王的武器做什么呢?有收集癖吗?】
陈真:【为什么不能呢?】
陈朗:【不能,因为智慧剑是诛杀‘魔’的东西,任何生物对克制自己的东西都是心存畏惧的。】
陈真:【我曾经想过,乩仙也许是想占卜这个世界上唯一能杀死自己的东西,又或者是以前被不动明王的传人刺伤过,于是预测到了智慧剑下落,所以要把这个东西找出来毁掉。却又不小心走漏消息,最后被项诚知道了。】
陈朗:【平白无故地去折腾这个,太奇怪了。如果智慧剑对他们来说是威胁的话,直接把项诚这个人除掉不就解决了吗?为什么去找一把剑的麻烦?乩仙很明显和项家无冤无仇,也不存在要提前除掉威胁的问题,否则它们不会把项诚耍一通,再告诉你们去哪儿找人。】
陈真:【你说得对,换个设想,这一定是个隐藏的关键线索,只是我一直想不通。】
陈朗:【这是两个自相矛盾的问题。首先:是谁把消息透露给项诚的?其次:如果是圣地驱使乩仙这么做,那么既然已经知道智慧剑在哪里了,为什么不让严飞偷出来,把智慧剑交给王雷,或者直接带走,要绕这么大一个弯呢?】
【还有一个可能。】陈真起来,去泡了杯咖啡给陈朗,手背朝外,比了两个手指:【叫严飞去找乩仙,问考试试题的,是一个人。而指使乩仙预测智慧剑下落,让严飞拿剑来交换的是另一个人。】
陈朗:【嗯,这样就说得通了,把他们叫做a和b吧,我猜测,a是圣地的人。而b是隐藏在驱委里的,释放闪电的人。】
【a是王雷和景浩的上级,a对智慧剑不关心,至少在当时不关心,如果在意的话,很轻松就能拿走它,a甚至不知道智慧剑被锁在什么地方。】
陈真:【是的,如果a知道严飞带去的是智慧剑,一定不会把它交给乩仙,而是自己拿走。】
陈朗:【a只想进行他最初的计划——让王雷的人渗透进来,逐渐掌管驱委的大权。】
【b则通过乩仙的预测,知道剑的下落,希望把智慧剑取出来,交给项诚,想借项诚的手,去除掉a和天魔。】
【现在双方的动机都很明确。a和b,都认识乩仙。】
陈真点了点头,没有说话。
陈朗继续分析:【a起初有一个计划,通过王雷朝严飞下命令,联系上乩仙,探知考题,把驱委的人换掉。】
【b在a一开始行动就察觉到了,于是b打算利用a和乩仙的的交易,来完成一箭双雕的目的。】
【b先找到了乩仙,让乩仙用魂力去预测出了智慧剑的下落,知道确切方位后。b把这边先放着,不动声色地驱使一只小妖怪朝齐家放出风声,告诉项诚,智慧剑在北京,让项诚过来。】
【接着,项诚来北京了,b就开始耐心地等待,直到严飞为乩仙偷出智慧剑。】
陈真:【这个思路是对的,往下说。】
陈朗:【b在拿到智慧剑以后,会想办法转交给项诚,只是因为被你们破获了,所以阴错阳差,最后被项诚自己拿走了。】
【根据报告:严飞当时特地强调了一句:事情办完了自然会给你,我留着有什么用?所以严飞根本不知道智慧剑有什么用,也不知道手里拿着的是什么。但是b知道的。】
【对!b一定知道!】陈真的心跳瞬间停了:【b知道智慧剑的作用!】
【嗯。】陈朗挠了挠头。
陈真:“!!!”
陈朗:【这样就全部说得通了。现在b拥有以下的身份,1:认识乩仙。2:有能力截获a交给严飞的任务,从而得知a的动机。】
【严飞的行动只有他自己和王雷知道,那么我猜,b是从王雷那里得到严飞消息的,王雷也是个双重卧底。】
【表面上,王雷是a的人,但是实际上他是b的人;就像严飞表面上是a的人,而实际上是老佛爷的人一样。】
【这样一来,b完成了两个目的,第一:顺利拿到了智慧剑,交给了项诚。
【第二:通过自己的卧底王雷,表面上完成了a的命令,实际上则是把驱委的新人全部换上了王雷的手下,由自己人来控制,一箭双雕,太聪明了。】
【3:b知道智慧剑的用途,知道智慧剑在驱委,但他不知道智慧剑在库房的哪个保险箱里。】
【4:b能随时掌握项诚和迟小多的方位。】
陈真:【可是既然王雷的真实身份是b的人,b为什么不通过王雷直接下令,让严飞带出智慧剑交给他呢?】
陈朗:【因为b如果通过王雷下命令,远在圣地的a就会知道了!】
【a在王雷的体内下了魔种以方便控制他,王雷的一举一动,a是很清楚的。一旦发现王雷有任何不对劲的地方,a就会把他除掉。】
【所以b从来不联系王雷,但是b能知道王雷在做什么。b很聪明,在这些年里,也非常的小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