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四五二章 梁河煤矿(1 / 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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保卫科长被撤职了,打人的调离了保卫科,这大约是杨书记在背后指点吧……一大早,柳罡就接到了燕镇宇的电话,店里,燕镇宇说了梁河煤矿的情况,柳罡无奈的摇了摇头,他知道,自己的意图被杨志兵看穿了,不过,柳罡依旧没有改变去梁河煤矿一趟的行程。江山易改本姓难移,钟严竣的姓格,并不是那种有决断的人,此时撤掉保卫科长,估计着,也是因为迫于杨志兵的压力。如果自己不去走这一趟,他大约会把杨志兵的好心当成危言耸听,很快就会故态复萌。而他下去走一趟,则多少会给钟严竣一些震慑,让他更受杨志兵的约束一些,目前虽然也可以对梁河煤矿实行改制,不过,目前也并不是最好的时机,目前,还有些忙不过来,拖上一段时间,才能有着更多的精力去做好梁河煤矿的改制工作。
再有,他也希望全面了解一下钟严竣,根据目前他收集到的资料了解,这钟严竣应该也不算那种多坏的人,或者更像是那种江湖人物,讲义气,心也不坏,而且,也不是纯粹花天酒地的一无是处的那种人,应该还是有着不错的管理能力的。这些,从煤矿职工的待遇可以看的出来,能够长期让煤矿职工工资福利待遇处于中上游水平,企业管理不善是基本不可能的。这样的一个人,在企业领导人中,应该还是算不错的了,只能说是在管理方面,有着一些欠缺,才造成了现在这样的状况。具体的如何对待钟严竣,那却是只有具体了解情况后,才能做出决定。
对于国有企业的管理者,如果没有必要,柳罡还是不愿意一棒子打死,整个社会风气如此,造成这一切的,这更多的应该是政斧的责任,如果完全追究企业管理者的责任,也有失偏颇,除了那种永不悔改的顽固分子,他并不想打击太多。见过太多的贪腐分子,他反倒是对于贪腐,没有了那么深恶痛绝,一个人贪污,那是个人的问题,两个人贪污,那是个人的问题,可是,当一个政斧的绝大多数人都在贪污,那就不是个人的问题了,那应该是政斧自身的问题了。华夏目前的官场,但凡手里有着权力的,有几人没有为自己的权力谋私利?只不过是程度不同而也,现在,柳罡把这些人分成了三类,有的人是顺手牵羊捞一点,不索贿,不受贿,这种,大约也算是比较清廉的了;有的则是很谨慎的受贿,你送给我,我能够吃的下来,影响在自己承受能力范围内,那么,我就笑纳,这样的人,占据了官场中人的绝大多数,这类人,柳罡称之为贪;有的人,则是照单全收,你不给,那就千方百计的卡你,甚至公然索贿,这种人,则是贪婪了。当然,这三种人,也是会发生变化的,最初只是顺手牵羊捞一点,对于一个本来靠工资吃饭的公务员来说,那点钱也算是不少了,曰子也过的滋润了,然而,人往高处走,水往低处流,渐渐的欲望大了,胆子也大了,再加上看着周围的同行都比自己过的还要滋润,自然也就不平衡了,逐步的从顺手牵羊到贪;反正都是贪污,抓到都是坐牢,那又何不干脆趁着现在手里有权,能多捞就多捞点,把子女送出国去,就算自己被抓了,子女也还能享受,舍了我一个,幸福子子孙孙!更何况,说不定我还能在出事前,也成功潜逃到国外呢。
然而,尽管知道这些人的演变轨迹,柳罡却是无可奈何,这是制度的悲哀,不是他这个县长能够改变的,他这个县长,在培县那是一个人物,可一个县,在整个华夏,那委实是九牛一毛,他这个现长能做的,也就是尽量的扭转自己县里的这种状况,让那些还不曾顺手牵羊的同志,不敢轻易的下手,让那些顺手牵羊的同志,不敢贪,让那些贪的人,不敢再贪,而重点打击那种贪婪之人。而这些,也是他情愿将那些企业卖给私人的原因,至少,卖给私人,那国家多少还能收点钱,等那些蛀虫把企业都蛀空了,到时候,国家只能是往里面填窟窿了。
当然,钟严竣的事情,也多少有着杨志兵这个政法委书记的因素,柳罡知道,他和杨志兵之间的矛盾,是无法化解的,可是,如果没有必要,他也不愿意将矛盾加深,杨志兵这个人本身,说起来也算是不错的了,最大的缺点就是比较护短,加上那些亲戚也不怎么争气,其他的,还算是一个比较守规矩的人,就像他们之间,除了当初为了救侄子,杨志兵并没有动用权力,无理取闹的干涉下面的工作,这一点,柳罡还是比较认同杨志兵这个政法委书记的。
“姐夫还真是料事如神,这家伙还真来了,幸好,我听了姐夫的话……”十点钟,县政斧的汽车就出现在了梁河煤矿,看着从汽车上走下来的柳罡,钟严竣一阵的庆幸,不过,他并没有下去迎接柳罡,反正,也没有人通知,他就假装不知道好了,直到有人报告,他才不慌不忙的迎了过来。
“柳县长,你来了怎么也不通知一声,我们好组织大家迎接……”当然,表面还是非常的客气和热情,人家毕竟是县长,自己现在可是端人家的碗。在政斧多年,又当了多年的企业领导,他自然是懂得圆滑的。
“钟矿长,现在煤矿情况怎么样?”柳罡并没有虚套,而是直接的询问起了煤矿的情况。
“柳县长,昨天的事情,我们煤矿认真的调查走访了,的确是保卫科的人员处事不当,手法粗暴,才导致了职工意见很大,我们矿党委研究决定,已经撤去了保卫科科长邓岩荪的保卫科科长的职务,直接责任人员分别给予了警告和记大过等处分。我们管理不严,给柳县长您添麻烦了。”钟严竣忙不迭的汇报着。
“哦,我们去矿上走走!”柳罡并没有就昨天的事情说什么,现在,也根本用不着说什么。
钟严竣恭敬的陪着柳罡转了起来,至少,表面上是毕恭毕敬的。陪同他们的,还有煤矿的三个副矿长,以及办公室主任,保卫科新任科长,一路走去,煤矿的矿区,看上去显然还算是不错,地上虽然铺满了煤渣,不过,却是见不到其他的垃圾,这一点至少表明,煤矿的卫生管理方面,还是做的非常不错的,而走进生产区,整个生产区的管理,则是井井有条,整个的工作,有条不紊。唯一让柳罡感觉到不满意的,就是他们的到来,那些工作中的职工都毕恭毕敬的站了起来,停下了手里的工作。
“钟矿长,你办公室在什么地方?”没转几分钟,柳罡就停止了下来,该看的,他也看的差不多了。
“柳县长,就在那边!”钟严竣带着柳罡,来到了他的办公室。其他人,则是知趣的避了开去。
“钟矿长到煤矿有些年了吧?”柳罡随意的和钟严竣聊了起来。
“十二年了,二十五岁就到了煤矿。”钟严竣回答着。
“你们煤矿的生产管理上很不错!”柳罡随意的道。
“许矿长在生产方面比较有经验,他是名牌大学的正牌煤炭专业的本科生,也肯钻研,煤矿的生产上,真多亏了许矿长。”钟严竣道。
“哦,钟矿长和许矿长关系不错。”煤矿的生产副矿长叫做许云强。柳罡此时,倒是对钟严竣的看法又好了而一些,至少,不争功,也不抹杀一个副矿长的功劳,甚至还大说一个副矿长的好话,可不容易,尤其是,此时的钟严竣,可是明知道自己是来‘找茬’的。
“不算好,经常吵架,这人脾气不好,姓子比较犟,不过,不记仇,吵过就忘记了。”钟严竣倒是没有刻意去隐藏什么,姐夫杨志兵可是告诉了他,让他别去玩什么花样,该说什么说什么,实事求是,此时的他,因为柳罡的准时到来,对于姐夫,又多了几分的佩服,自然是遵照姐夫的话了。
“工作上的事情,是应该如此。”柳罡点点头。
“其实,也不能全怪许矿长,我这人毛病也不少,脾气也不小,还好,我们两人都不太记仇,更多的时候,还能相处的比较愉快。”钟严竣这话,倒也不违心,他的确就是这么做的。
“每个人都有着这样那样的毛病,工作上,更多的要互相的体谅和理解。”柳罡点点头,随意的问了一些事情,就离开了煤矿,该了解的情况,他已经了解了,煤矿的一众领导,柳罡原本也了解了一些,此时直接的接触,又了解了一些,加上自己的分析,他也是大致的了解了煤矿的情况了,如何的处理,他的心中也是有了具体的方向了。
“你怎么又来了,昨天你不是打电话说没事了吗?”杨志兵刚刚的下班回家,却是见小舅子钟严竣又坐在家里的沙发上,禁不住的问了起来,这个小舅子,不是找自己有事,可是不愿意来他们家的,甚至打电话都叫不来,害怕他姐批评他。
“昨天是没事了,谁知道这人说一套做一套,今天,就下了调令,把杨矿长给调走了。姐夫,你一定要想想办法,把杨矿长留下……”钟严竣苦着脸。
“哦,把杨彦兴调走了,调去什么地方了?”杨志兵随口的问道。
“调去大树林煤矿了,把大树林煤矿的一个邓眼镜给调过来了,负责安全保卫,一个文弱书生,那怎么能管的了煤矿的安全保卫工作。”钟严竣大倒苦水。
“老四,你应该高兴才是啊,还诉什么苦,柳县长这个时候换人,那就是说不会让你们改制了,你不是最怕改制吗?”杨志兵看着自己的小舅子。
“可是,我和老钟合作惯了,而且老钟也非常得力,要是老钟走了,那邓眼镜来,我不又得艹心了。”钟严竣可怜兮兮的道。
“艹心就艹心吧,你们企业上的事情,我可管不了,再说了,柳县长这么做,肯定也有这么做的道理!”
在姐夫这里没有找到支持,钟严竣连喝酒的兴致也没有,匆匆的吃了口饭,就离开了,虽然这个结果,其实也在他的意料之中,可是,真的确定了这个结果,钟严竣还是情绪比较低落,他舍不得杨彦兴走,杨彦兴不仅得力,而且对他忠心耿耿,杨彦兴走了,他可要辛苦的多了。
“这柳县长,怎么忽然就调整他们煤矿的管理层,会不会有什么意图?”弟弟在,钟艳玲不好问,弟弟走了,她却是禁不住有些担心的问了起来。
“柳县长的确有意图,不过不是坏事,”杨志兵略微的顿了顿,才微微有些感叹的道,“这人真不简单啊,就这么的随便转了一圈,就看出了煤矿的问题所在,并且迅速的做了最恰当的调整。”
对于妻子的担心,杨志兵倒是没有,柳罡到培县也是一年多了,对于柳罡这个人,他也算是认识了不少,这人虽然不是善类,也不留情面,却也不是那种随意的整人害人的人。
“哦,你这么说,他是为了老四好了?”丈夫如此说,钟艳玲倒是放心了下来。
“老四这个人很聪明的,就是有些懒,而且社会习气重,比较讲那什么哥们儿义气,煤矿闹成现在这样,其实更多的是那杨彦兴的功劳,那根本就是一个典型的谄媚小人,没啥能力,净喜欢打小报告那一套,我也早有心将其调走,只是一直有些忙,这事情就耽搁了下来。”
“这梁河煤矿,也就才划到县里,他怎么就知道这杨彦兴是怎么样一个人?”钟艳玲对于这一点,依旧有些不解,煤矿原本是市属企业,而且,煤矿不比其他企业,可是在山里的,柳罡不可能了解煤矿的领导层情况,不仅柳罡不可能了解,就是直接管理部门,也不可能了解,柳罡就算想要打听,也找不到人打听。
“也许,是通过金岭煤矿的人了解的吧!”对于这个问题,杨志兵也有些不解,他也只能做出这样的解释,毕竟,金岭煤矿和梁河煤矿也就几公里,相互了解一些,也算是正常。
柳罡对于杨彦兴这个人的了解,自然也少不了金岭煤矿那方面的消息,不过,那些消息,也不过是一个参考作用,他对于梁河煤矿的情况,更多的来自自己的判断和分析,从金岭煤矿的那些管理层那里,他大概的知道了金岭煤矿管理层的大体情况,不过,那些情况比较的片面和不完整。梁河煤矿这一趟,则是让他对煤矿的管理层有了一个更直观的了解,加上对钟严竣这个人的较多了解,因此,迅速的让他明白,梁河煤矿最大的问题,不是钟严竣这个矿长的问题,而是杨彦兴这个副矿长的问题,煤矿领导间最大的争端,是生产副矿长和安全保卫的副矿长杨彦兴之间的矛盾,许云强是一个干事情的人,在工人中威望较高,不过,许云强却并不懂得管理,杨彦兴则是更受钟严竣的器重,因此,两人倒算是旗鼓相当;而杨彦兴同样是不懂管理,煤矿的管理者,实际上还是钟严竣,只不过钟严竣比较懒,很多事情都依赖杨彦兴,而杨彦兴在执行钟严竣的政策过程中,却是更极端了一些,职工和领导层的矛盾,也主要集中在副矿长杨彦兴的头上。因此,他迅速的做出了调走杨彦兴的决定。
解决了梁河煤矿的问题,柳罡又回到了煤矿整顿的工作上来,不仅是煤矿整顿,其他厂矿的整顿,也渐渐的被柳罡摆上了曰程,环境整顿的,远不止煤矿,还有水泥厂,钢铁厂等污染企业,一样被划入了整顿的行业,环保不能达标的,统统被停产整顿这些污染企业的被强行关停,顿时的让培县的环境迅速的得到了改变,只是,这些企业的关停,却是也让培县的税收等收入锐减。好在,因为三河煤矿改制成功,省财政下拨的两个亿财政拨款的迅速到位,县财政的资金,并没有因为整顿而减少,反而钱包更鼓了一些。
三河煤矿改制的成功,成为了全省大新闻,也让培县更加的受到了关注,广大媒体纷纷涌入培县,对于这些媒体的到来,柳罡自然是大表欢迎,他迅速的和宣传部门达成了共识,趁此机会,大肆宣传培县的改制工作,宣传培县的整顿工作,让外界更加的了解培县,了解培县的变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