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70章 三皇神兵(2 / 2)
见辛昭面有沉思之色,楚煌缓缓说道:“古语说,‘不患寡而患不均,不患贫而患不安’。现今泰平jun之祸,虽是好乱分子策动,归根到底还是不均、不安所致。guan吏贪欲无餍,国无监裁。关城jun、破字营毁家破产,中饱私囊。既不均又不安,天下安能不乱。欲保有全川为天下避难场则可,欲引穷师与天下争衡,必败。”
“楚兄所言字字真金,辛昭一定引以为戒。”辛昭朝他拱了拱手,浅浅一笑。
“辛兄客气了。”楚煌打马绕开行人,大笑道:“孔子云,三人行必有我师。旁人一得之愚见,辛兄珍重如此,只这一份胸怀,便让人钦佩。”
此时前面行人渐多,楚煌专心驾车,便不再与她答话。道路上车马济济,并排行进多有不便。辛昭缓了缓缰绳,打马向路旁靠了靠,让孔琬的三辆马车过到前面,她自和管、照两人缓缓跟在马车后面。
“怎么样呀,抱香姐,谈了这么久,那个姓楚的小子可肯为我们所用吗?”
照胧云看楚煌的马车行的远了,便迫不及待的追问起来,先前他们高谈阔论,照胧云插不上话,数着路边光秃秃的树木,早烦闷得很了。这会儿得了空隙,立马笑嘻嘻的凑了过来。
辛昭小字抱香,乃是取自郑思肖[画菊]‘宁可枝头抱香死,何曾吹落北风中’,诗中的贞烈之意,正合了一个‘昭’字。她见照胧云口气毛燥,不由白了她一眼,“胧云,我们这次出来,可不是游山玩水的。你身为我的侍卫长,代表的可是我金风国的体面,咋咋呼呼的,成何体统。”
“哦,我再不敢了。”照胧云被她训斥了几句,连忙缩缩脖颈,偷偷吐了吐舌头。
管方衡拽着缰绳朝辛昭靠了靠,低声道:“大哥,看卓道子的架shi,任皇国多半是应了张无缺之请,要扯旗造反了。他手下游侠众多,头面又广,实力不可小觑。若是真受封了南王,八成要向赤huo国展,和泰平jun互为唇齿,这样一来,南方的形势就算大定了。短时期内,朝廷想剿平他们,可就难了。”
辛昭轻轻点头,沉吟道:“南方这边,朝廷拿了南方侯,南都孙翊称兵多年,早已是地动山摇,再有泰平jun和任皇图这么一闹,朝廷鞭长莫及,也是无可奈何。现今朝廷着三路大jun平叛,襄州侯孙贲是坐观成败,郑九功两面受敌,仅能自保。大将jun高玉柱虽有关城jun三十万,却驻扎在樊城不敢南下。长此以往,只能涨寇之势。只这南方的乱局虽大,却未必于我们有利。”
她说着叹了口气,苦笑道:“那太师魏仲闻却一直视我们金风国为心腹大患,否则,此次泰平jun之乱如此浩大,他便该亲率大jun南下平叛才是,而今围守我国境的人马却是分毫未动。如此僵持下去,我国仍是吃紧的很。”
管方衡闻言也沉默下来,金风国的形势危怠没有人比她们两个更清楚,魏仲闻也正是看出金风国已是强弩之末,所以才坚持穷围死打,不给她们以喘息之机。
“东方侯被天剑帝拘在朝歌,银鲨王本来是可以有些作为的,可惜此人太过诡诈,他素来看海王殿的脸色行事,此次虽然受了泰平jun的册封,却未必肯受其节度了。”
辛昭冷笑道:“东海银鲨王,北海盖天王,这两人都是枭豺之性,雄踞一方,兵强马壮,岂会甘心受别人的调度。不过盖让这回倒是静极思动,传闻他已经起兵攻打黑水国,连战连捷,声势颇壮,黑水国的皇太弟鹿鸿这会儿只怕也来到南方,正向‘十大道门’中请救兵了。”
管方衡奇道:“黑水国势危,为何不向北方侯玄氏求救,反倒不远万里跑到南方来?”
“传言北方侯玄氏和黑水国鹿氏素有不睦,个中原因却非外人所知了。不过这皇太弟鹿鸿是‘秋水门’下高弟,若能请几个道门高士出山,兴许真能解了黑水之围。”辛昭看着道上穷愁奔走的百姓,心头升起一阵悲凉之感,连日的劳累让他们的面孔有些麻木,有的人衣衫褴褛的倒在路上,低声呻吟,也许过不了多久,就会变成一具尸体。
“宁作太平犬,莫为乱离人。一语道尽多少辛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