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十章 又见阎总(2 / 2)
再一次听到阎王说出这样的话,项生还是感到了吃惊,心里也很不相信,看向身边的几个,也无非疑惑,凑近来的李运明更是目瞪口呆,真看不出这男人还怀有如此惊天动地的理想。
项生想了下道:“真有这样的地方么,你别不是想要骗我下去,然后再想着怎么收拾我,将我的神光据为己有,给自己晋神升法的吧?”
这话让阎总明显沉默了一下,大家都期待他说出更惊人的话,那知他猛地站起来,一把抄起项生的手道:“走,跟我去走一趟,我这车就是来接你去的,不让你亲眼看见,我怎么说你还是不信。”
这么一拉扯,身边的几个包括项生都紧张地站起来,两少年已将手按到剑上,海螺jing往阎总踏出一步,李运明本要在旁边一张桌前坐下,见这情形,下意识抄了张小板凳站起来。
“我信了,我信你还不行。”项生一个心慌,张口嚷道:“你坐下来,坐下来继续说,别急着去视察,得安排时间。”察觉阎总抓他的手不是很用力,他一用力便把手抽脱,跟着作势请坐。
那老头走过来道:“是不是我的糖水不好吃?害得你们闹情绪。”
“老哥,没你事,你煮的糖水很好吃。”阎总不假思索应了句,待老头走去几步,他坐下来对项生说:“那儿我是唯一拥有开发权的,加上我下面应有尽有的人才,小老弟你跟了我,往后可就要大展拳脚了,这是你在上面干这种小打小闹的工程根本没法比的,要知道我们是要创建一个国家呀,如此价值体现和成就感你到那儿体会去。”
“那往后你不就是一国之君了,跟着你创造天下,怎么也得当国师或宰相吧。”李运明拍马屁的好xing又上来了,凑近阎总道。
“那不是么!”阎总看着李运明道:“这哥们我一看就是jing明能干,善知人意的才干,要不也跟着我来吧,回去我就给你改写生死簿,终了你的阳寿,我给你当大总管。”
李运明连忙倒退,手作推拒状,道:“你千万别,我要考虑,这事有待斟酌。”
海螺jing这时说了句比较客观的话,对项生道:“兄弟,就算这事是真的,跟着他干了,待那儿种出米来,我们都又要去见阎王了。”
项生立即向阎总看去,见他对海螺jing瞪起眼道:“你这话什么意思,要挫我志气,灭我威风?”
“我那儿敢,只是实事求是罢了。”海螺jing又顶了句,他的想法挺势利,以为到下面去做条开荒牛,真不如在上面过灯红酒绿的生活。
项生心里头也不可能这么就信了阎总的话,即便他本是个有事业心有理想的人,可是阎总要教他走的路如此之宏伟,跟他当初只是想生身chengren过上安乐爱恋的生活,那真是差出天地来了。
阎总知道项生往下会说出令他泄气的话,不等他开口,便摆起谱来道:“小老弟,我这是用心良苦呀,这么做无疑具有非凡的意义,一旦成功,你我都将会被写入历史,比起女娲造人,大禹治水,后羿sheri,对后世更具有开天劈地之影响,人类必将在你我共同的努力下,得到下辈子的重生,跟转世投胎完全不是一回事,我们要让所有早亡的冤亡的惨亡的魂,那些这辈子过得绝望寻了短见的人,都给他们按排下辈子美好的生活,让他们的jing神和记忆得以延续,得偿所愿,想干嘛就干嘛,梦想中的乌托邦终归在我们的努力下实现,在那里,财产是公有的,人民是平等的,实行着按需分配的原则,人们穿着统一的工作服,在公共餐厅用餐,,,,”
“哎哎,说什么呢你,说得如此兴奋。”突然有人在后面碰着阎总道。
一帮子从乌托邦的梦想中着迷的人都惊醒过神来,阎总回头一看,立马站了起来作出笑脸道:“是你呀,请怒我有失远迎。”再看向后面跟来的人,这回更是躬身下首道:“你好,请受我一礼。”
碰阎总的人是杨戬,跟过来的人是阿庆,后面还跟着朱琪和吴年生,阿庆对阎总道:“你们聊什么呢这么着迷,刚刚有人要偷你的车,你没发现么?”
大家都往街路上望去,见两个男子沿着老屋下的商铺门前向远处遛去,阎总伸手指去嚷道:“小子,那天你去找我,我给辆车你开。”
因为桌面不够,大伙儿分两帮就着小板凳坐下来,杨戬,阎总,阿庆,项生,还有海螺jing坐了一桌,剩下的坐另一桌,待老头把糖水端过来,朱琪用汤匙勺起糖水来吃,顺便问旁边坐着的李运明道:“这男人谁呀,看着挺有身份的。”
“他这辆车看着是古怪,但气派很足,怎么也得几百万吧?”吴年生在一旁跟着说了句,也盛起糖水来吃。
李运明将头凑近他们两个,低声道:“看不出来吧,斯文贵气,风度翩翩的一个人,实际上他就是让人闻风丧胆的阎王爷。”
话一出,李运明被朱琪和吴年生嘴里的糖水直冲他喷了一脸,他俩都是给吓着了。
“放肆!”这边杨戬手掌拍在桌上,低喝一声,他听了项生说出阎王的抱负和意图,立马感到自己被忽视了,阎王竟敢无视他这个三界撑管之神,妄图在地下开天劈地,成其大逆不道之狂想,他岂能不气,当下冲阎总道:“有我在,你就别想着意yu妄为,最好是在下面老老实实呆着,不然我可要叫你好受的。”
阎总凝视着杨戬好一下,似是很不相信有人会跟他这样说话,少顷,他看一眼阿庆,才对杨戬道:“二郎神君,你说这话未免自视过高了,这下我看在六公主的份上,不跟你说诳话,但我还是得告诉你,打自发现这个魂人怀有的稀世神光,我就认准他是来帮我实现这个梦想的,我已经好话说在前头,既然你们都不肯从我,那就别怪我不好客了,别忘了你是偷自下来,就凭你自己,身边没有一将一兵,你想着难倒我,决没这么容易。”
“那就走着瞧!”杨戬也看着阎总道:“别以为我这趟只能来护公主的驾,瞧不起我没紧要,谁敢意yu妄为,我就不会放过他,包括你,你。”说着还向项生和海螺jing看过。
看着这情形,项生心里倒感到宽怀,因为如此一来,他倒不必怕阎王了,他可按自己的意愿去行事,只要阎王敢来为难他,必招来杨戬的阻截,可是正如阎王所说,杨戬想难倒他,决没这么容易,杨戬的真身不在,只得元神在,要跟阎王斗起来,未必胜算在握,他难免要牵涉其中,如此想来觉得自己ri子还是不好过。
“既然说到这份上,那我就不好说什么了。“阎总站起来道:”今晚就到这里为止,往后就没有机会大家坐下来喝碗糖水了,这餐就让我请吧。“扭头向那边叫道:“老哥,结帐。”
等老哥结了帐走开,阎总又道:“不过小老弟,我最后还是尽礼义地给你一份协议,希望你能签了它。”在西服怀里拿出一卷纸来放到项生跟前。“我对你可是礼至义尽了,别忘了你本来的归宿是在那里,若非是要为我所用,对你的生身chengren我是不看好的,这个时候也该跟我而去了。”
项生直感火气往上冒,对阎总礼义的做法,他觉得很霸道,拿起桌面上的协议书道:“我要是不给你签这份协议,你是不是打算到那儿去告我呢?”
阎总道:“你不签那就等于我们的礼义到此结束了,今后我就没有脸面再跟你这样说话了,但是我得要面子不是,那就只管动手了。”
项生有点冷笑地说:“阎总,说句心里话,我觉得你的仪表,修饰,礼仁,真是堪称男人的典范,很希望往后我们还能相谈往来,可惜是道不同不相为谋,那我就只好当从来没交过你这个朋友。”
项生这句没大没小的话一出口,阎王立马是定住,包括神情和眼神,那一刻都好象凝固了,他只管对着项生。
可是下一刻,周围几米开外突然间变得朦胧起来,跟他那次在歌特式的凉亭里看到的感觉差不多,在这朦胧若幻的空间里,项生看到身边的许多东西都在往上浮,首先是那些桌凳,再到朱琪,吴年生,李运明都跟着离地而起,悬在三四十公分处,甚至看到他们要缓缓转动起来,他们惊吓的眼神都向他看来,为此他眼里露出忧伤,却不是看着他们,而是看着阎总。
那忧伤的眼神下面,是燃烧的火。
吕善刚和李安安赶紧伸出手去护朱琪,却感到自己也随即浮了起来。
海螺jing已站起来作势而动。
杨戬的眼神也显得紧张。
阿庆向周围望去,随即站起来往阎总跟前伸手拦来。
唯独那坐于离他们好几米远的老头,还坐在一张长板凳上,看似是又打瞌睡了。
阿庆拦到阎王与项生之间,对着阎王道:“你是不是觉得很没面子,那么我呢,你能不能给我点面子,就算你不给我面子,你是不是想闹得街知巷闻,四下里不安宁,这下都什么时候了,你没上班,你体会不到劳动人民的辛苦,人天亮还要工作的。”
阎总看着阿庆,似是将他的法力放缓了些,那些人和物虽然还浮着,却已定下来,空间的透明度也不再那么蒙,他道:“我管得了这么多,我在这上面没权没责。”
阿庆道:“我也没有呀,不单我,我们这里没一个有权有责,可我们就是不想所行所为惊扰到人,你看这老伯睡得多安静,还是坐在一条板凳上睡了,你阎王没守过糖水摊能睡得着么,为我们他耗在这里了,你却不让他休息下。”
空间顿然清晰,桌凳和人一下全顿落地面上,发出的声音惊扰到那老头,他立马起身走过道:“怎么了,糖水不好吃吗?”
“没有,我们都快吃完了,大伯只管收档就是。”阿庆应一句。
“年轻人,别玩得太晚了,jing神要紧呀,明天还要做事的。”老头收起碗匙,嘀咕了句。
项生又把桌面的协议书拿起来,这回看见上面的字是手写的,却不再看,把纸卷起来,道:“这协议我拿回去看看,看有没有要修改的。”他毕竟是想以和为贵,况且这下跟阎王动起手来,他捞不着好处。
那知杨戬一把夺过他手头的协议,往好几米处老头用来煮糖水的煤炉里扔过去,纸卷飞去,正好穿过煲底与煤炉之间的空隙,掉在火上一下燃着。
“不用这么看我,那天我去找你。”杨戬在与阎王的目光对恃下说道。
“既然是这样,你很快就会找我。”阎总这句话是看着项生说的,跟着他就转身走去。
一伙人站到街路上目送阎王开着那辆棺轿离去,车到得远处暗沉树影与昏黄路灯渗杂的地方,整个儿忽然凭空消失了。
他们分别上了两辆车,车临开走时,老头提了那个沉沉的背囊走来,拦住他们道:“这是你们掉的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