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百九十节 可怜的黄贵(2 / 2)
说起这个就要来说说白莲教的起源发展的过程了。这个教派被称为中国的神秘的教派,也一直是历代王朝打压的教派。它源于南宋佛教的一个支系,崇奉弥勒佛,元明清三代在民间流行,传说宋高宗绍兴三年由茅子元创立佛教分支白莲宗,因教徒谨葱乳,不杀不饮酒,故又名白莲菜,后逐渐演化为民间社群组织白莲教。我国旧时伪托弥勒教,并混合摩尼教、道教、白莲宗及民间信仰之秘密教会,属净土教系统中之教匪结社,流行于元、明、清三代。其中之弥勒教为崇奉弥勒佛之在家宗教团体,自隋唐之后,野心分子屡藉名弥勒转世,图谋造反。摩尼教于唐武后时传入我国,因唐武宗排佛,摩尼教亦遭禁,而转入地下,以该教崇尚光明,所崇奉之神称为明王,故改称明教。此二教教义中皆含不满现状、憧憬未来之思想,烧香、吃斋等仪规亦多相似之处,二教接触后,自然趋于融合。每逢现实政治令百姓失望时,弥勒、明王出世之谣传自然涌现。此外,道教为我国固有信仰,流传于民间之弥勒教、明教,自不免受其影响。故其后于元代兴起之白莲教,亦融合弥勒教、明教、道教三种信仰。除此之外,白莲教之另一渊源,即为白莲社。明正德以后,白莲会受罗教(明代罗清所创,宗旨近于禅宗南派)之影响,吸取“真空家乡,无生父母”之思想,奉无生老母为创世主,宣称无生老母派弥勒等神佛下凡,将迷失红尘中之皇胎儿女收回真空家乡。此后教派林立,名目繁多,各派之间互不相属,教主独揽大权,父死子继;等级森严,教徒入教时举行一定仪式,交纳钱财,定期集会,烧香礼拜,宣讲经卷,教习拳棒。迄神宗万历年间,徐鸿儒、王森又起,提倡白莲教,此为白莲教立名之始。
白莲教在元末的时期可是反元的骨干力量,韩山童、刘福通、徐寿辉、邹普胜等都是白莲教徒,而在大明王朝的创始人朱元璋的发迹多少脱胎于白莲教。等到了大明初期明初严禁白莲教。洪武、永乐年间,川、鄂、赣、鲁等地多次发生白莲教徒武装暴动,有的还建号称帝,均被镇压。朱元璋深知白莲教造反的意义,在自诩“大明王”登基称帝后,立即颁布取缔白莲教的禁令。但是,白莲教却并未因此而全然敛迹,经过明前期的南北融合之后,反而出现了暗地流传的盛况。正因为明建国后,白莲教徒起事造反几乎接连不断,所以所有的官员只要闻听白莲教三个字,立刻风闻变色,心中只有一个念头剿灭杀掉绝不二话。
黄贵说起来可是冤枉的紧,他哪位小妾是刚纳的,他对于小妾是白莲教的教众一事完全不知情。至于为什么白莲教会派人成为他的小妾这件事情,说白了很容易理解,锦衣卫从来都是侦缉白莲教的主体,自从明初成立以来,手上从来就没有少沾染过白莲教党徒的血迹,正因为如此,白莲教同锦衣卫之间的斗争从来就没有结束过,相互之间的生与死的厮杀,活着与被活着的博斗,不停的在大明广袤的大地之上进行着,眼下自然黄贵被人安插进了一名小妾成为细作,用来打探锦衣卫的某些行动,以做未雨绸缪之势,也就显得完全不出奇了。
书归正传,当韩常发现黄贵的小妾是白莲教徒的细作,他并没有像很多东厂一样上报立功,因为韩常自己很清楚,他刚从京师出来,就算上报了任何有价值的功劳也是多余,东厂内部的大佬们是不可能在这个节骨眼上让自己再次升迁的。既然如此,作为一名聪明人韩常自然不会犯干这种浪费资源的事情,他在查清楚了黄贵并没有参与进白莲教的事件之中后,果断的下了个决定,利用这件事情胁迫黄贵,让他为自己所用。自然韩常是一副好算计,要知道锦衣卫驻地的千户如果被他控制住了,哪可是不得了的事情。虽然文官有文官的体系,可锦衣卫有监察百官的权利,你是没有直接罢免官员的权利,但你有把官员情况上报的权利,这就很厉害了,这年头哪位官员没点猫腻呢,把这些倒灶的事情往上一捅,文官武将们的前程还能有么,因此韩常很聪明的选择了直接面对黄贵,把事情同黄贵摊牌,借以胁迫他听自己的命令。而黄贵呢?他当得知自己新纳的小妾是白莲党徒之后,是浑然没有了主意,满心只剩下了害怕之意。他作为一名锦衣卫是非常清楚大明王朝白莲教的哪些信众们的下场,杀一人的头是轻的,株连九族哪是常有的事情,眼下自己的小妾居然不仅仅是同白莲教有瓜葛,甚至她本身就是白莲教佛母座下的大弟子,这就不能用简单的无知从贼来掩盖自己的罪行,要是让上面的人知道了,恐怕自己只有落个家破人亡的下场。所以当他得知韩常没有上报朝廷和锦衣卫都督府的时候,他虽然知道这个韩常对自己是别有用心,但他依然如同抓住了一根救命稻草一样紧紧的攥在手心之中,死死的不肯放手。
很快这件事情最终有了结果,黄贵的小妾突然暴毙而亡,小妾的家人也在一场匪徒袭击之中全部死去,当然最后留下的证据只有他停留在韩常手中的一份书面的供状,供状之上清清楚楚的写明了黄贵与白莲教瓜葛的事情。也正是这份供状让黄贵从此陷入了一种悲催的境地,被韩常控制的死死的,公事上再也没有了任何的发言权,只能对韩常言听计从,俯首帖耳,不敢有丝毫反抗的心态。而韩常自然也不会客气,依着他的性格自然是往死里使唤黄贵,呼之则来,挥之则去,没有丝毫的客气,弄得黄贵在下属面前颜面无存,俨然韩常成了真定府厂卫的头号当家之人,一时之间气焰嚣张无比。
这人哪,也许一时之间对能够威胁到他的证据可能感到害怕,但是随着时间的推移,恐惧只会渐渐变成仇恨。加上韩常的暴虐嚣张的脾性,让黄贵心里面的恨意渐渐达到了,无时无刻他都想着怎么铲除韩常拿回自己的被其掌握的把柄,搬开这座压在自己头上的大山。在某次无意之中,黄贵得到了一个转机。去年的某个时候,他执行某项任务的时候认识了朝中某位大人物家中的总管元八爷,这位总管并没有摆出宰相门前七品官的刁钻摸样,而是对他是百般交好,他也从这位总管的身上得到了久违了的对自己职位权力的尊重感,再加上想找更多过硬的靠山为有一天韩常哪里的证据暴露出来做未雨绸缪的心思,两个人是一拍即合,相交莫逆。当然他作为一名久经官场的特务,自然是知道这世界上没有无缘无故的爱,也没有无缘无故的恨,人要结交你自然是有用的到你的地方。
果然就就在月初的时候,这位元八爷找上门来,同黄贵说他们的人要对一名东厂颗管事的马队进行袭扰,想请黄贵能够控制住真定府的锦衣卫,别让他们对这次行动产生影响。黄贵虽然表面上满口应承,但他心里面是没有底的,于是乎就把东厂档头韩常的嚣张添油加醋的同这位管事说了一番,吐了吐心中的苦水,自然管事也是明白人,你要是没有把柄抓在别人的手上,那么又怎么会像现在落到这么一个悲惨的局面,堂堂朝廷的五品官员被一位末位小吏给管辖的死死的。只是管事是聪明人,他知道什么应该问,什么不应该问,雪中送炭才是朋友,于是也不弄清楚为什么黄贵惧怕韩常而将卫所的大权拱手相让,直接就给黄贵弄了个一石二鸟之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