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七章 故人西去 3(2 / 2)
如刀刃般的大风一直呼呼刮着,月狐行走在队伍的中间,身后便是羽衣。忽然她听到身后扑通一声,忙回头看,羽衣的马上空了,不见人影。她忙轻喝一声,黑衣侍从全部停止前行围上前来。
羽衣摔在几步开外的沙地上,昏迷过去。
月狐顾不上别的,慌忙将羽衣抱起查看情况,一摸额头,烫得火炭一般。
月狐冲侍从们一点头,一个瘦子无声地靠上前来,俯身查看一番,面无表情地说:“禀娘娘,无大碍。受了风寒,只需服药,稍作歇息,便可痊愈。”他说话语声尖细,像女人一样,话语简单,给人感觉那些话一跳一跳从嘴里蹦了出来。
月狐抬头看前方,此刻正行进在大漠里,但见前后一片茫茫,却去哪里安歇,瘦子撬开羽衣嘴巴,灌了些水,羽衣极度干渴,清水流进嗓子,人顿时醒了,睁大眼,嗓子里发出模糊的哀求:“水,水、水……”瘦子又灌了些,羽衣慌乱地吞咽一阵,复又昏了过去。瘦子将随身带的药丸嚼碎了,塞进羽衣嘴巴,用水冲下去。月狐看羽衣不可能自行骑马了,便叫一个胖子抱着赶路。胖子身材高大,羽衣在他臂弯里像一小捆稻草,轻飘飘的。他毫不费劲地就抱着羽衣上了马,一行人继续在大沙漠里向前跋涉。
羽衣觉得身子晃晃悠悠的,好像浮在水面上,又像被大风卷起来,被风托浮着,她迷迷糊糊觉得是在赶路,和谁赶路呢?要去哪里?她记不起来了,就拼命地记,还是记不起来。好像是爷爷,爷爷带她去山下集市上买东西,爷爷说要为她买一根花头绳,她兴冲冲的,撒开脚丫子追赶爷爷,可是爷爷走得太快了,她怎么都追不上,她想喊爷爷你等等我,可是嗓子突然失语了,喊不出来,她又急又气,摔倒了,摔了个结结实实的狗啃屎,她抬眼望爷爷,那个背影竟然不理睬自己,而只顾自己赶路,就那样越走越远越走越远……爷爷……她蓦然又感觉这身影不是爷爷,是爹爹,爷爷不会这样绝情地抛下他的小孙女儿,这样一次次扔下她只留一个背影给她的只有爹爹……爹爹啊……
羽衣开始呓语,不安分地胡闹着,一会儿伸拳乱打一会儿舞脚乱踢,在胖子侍从怀里折腾个不停。胖子慌乱地应付着,依他身负的武功,对付一般的武林好手也不在话下,可是一个大活人在怀里闹腾,却是有些麻烦的,他两手抱着对方,无法腾出手来应付,开始他还试图阻挡一下,后来实在无法,索性抬高头,不叫她伤害到自己脸面,任由她在怀里胡折腾。
羽衣身子一阵冷一阵热,内心难受至极,迷迷糊糊中似乎身陷泥坑,便拼命地挣扎,想要从泥坑里爬出来。又像坐在一盆火前,被炙烤着,浑身滚烫难当。她不断地拳打脚踢,一会儿乱抓一会儿撕扯,似乎抓住了水草,抓住了木棒,抓住了石块,就牢牢地抓着,挣扎着。
胖子打马疾驰,希望走快一点,尽早走出大漠,找个地方将这女子放下,自己也好解脱。可是大漠中马匹行走极为缓慢,他一个身强体壮的大汉眼看被一个小女子折磨得哭笑不得,又不敢给月狐诉苦,真是苦恼极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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