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章 线索(2 / 2)
贴中对话如下:
1楼、梅香(罗深雪):“新人死,秀山觉得这是鬼做的?”
2楼、陶秀山(韩威):“必ran,7组的人知道啥,求解答。”
3楼、伍子彦(晋锋):“有个信息告知一下,我腰间所挂香囊内装的是头发,长2米。”
4楼、梅香(罗深雪):“闻下人谈起,秀亭似乎做过亏心事?”
原来陶秀亭和苏九妹的那点龌龊关系,竟然连下人们都知道了么?
白诺想了想,跟贴道:“秀亭疑似偷过陶府的钱,秀芝和9妹都提及过一词“口口”,不知这个指代谁?”
论坛竟然和谐贱\人一词!白诺瀑布汗,赶紧又跟了一贴:“口口=贱*人。”
6楼、梅香(罗深雪):“闻下人谈起,饼(阿炳)死前很怕头发,怀疑这与镇子里嫁女盘发的传说有关,诸位多小心!”
时间紧迫,机会难得,大家三言两语便结束了对话。
不过该知道的信息,白诺全都知道了。
他不由得在心中感慨:这样的沟通方法比《恐怖蜡像馆》中那种一拐十八弯的对话可强多了,只恨自己当时没有账号,不能参与进去。那时候,端木秀秀他们三个总是把玩着手机,想必也是在使用论坛吧,自己当时怎么就没注意一下呢?
剧情刚刚展开,能引起不同小组之间争斗的诅咒道具都没出现,所以第十三组的人应该不会坑害他们。假设从罗深雪和韩威那里得来的情报无误,再加上晋锋这边的“香囊中的长发”信息、白诺自己这边的“贱\人”和“偷家里钱”的信息,以及梅香那边的“阿炳死前害怕头发”的信息,所有线索就都对上了!
那么,这些线索怎么联系起来?
或许可以大胆猜测:陶家大院里“有”,或者说“曾经有”一个女人——现在暂且不说她是女鬼——她被陶家刻薄的小女儿陶秀芝叫做贱\人,然后白诺扮演的陶秀亭偷了家里的银子,并且“偷银子”这件事情与这个被称为“贱\人”的女人有关系。
连陶秀亭自己也说过“栽赃给那个女人”的话,难道这个关系指的是“嫁祸”?
有“嫁祸”之冤屈,有“贱\人”之污蔑,有“男主偷偷藏起来”之长发……
这件事情,有点意思。
阿炳死前极怕头发,而晋锋扮演的伍子彦随身带着的香囊里就有一缕长发。
长发一定是女人的吗?
白诺还注意到一件奇怪的事情:盘丝古镇有嫁女盘发的习俗,只有已婚男子才会佩戴装有妻子头发的香囊。伍子彦明明是单身,为何要佩戴这样一个装有长发的香囊,而且貌似还很看重它呢?
剧情有些迷离。
虽然演员们可以利用论坛进行交流,但线索毕竟还是太少了。关键提示过少,就无法串联成可以确定的事件。晋锋不敢打电话,所以只能给未到场的黎彩衣发短信,通知她关注论坛的动向——七组所有演员在进入恐怖片世界之前都会将手机调振,绝不会犯“躲在桌子底下逃避恶鬼时,手机哗啦哗啦响”这种低智商的错误。
现在只希望十三组的演员在登陆论坛的时候也能发现这个贴子,然后为大家提供更多线索。
陶家老少一行人回到宅子里之后,除了安排居家日常外,就是跟家里其他人和仆从们说说阿炳的事。
仆从npc们个个自危:有的说阿炳活该,是被追债的仇家杀死的;有的说宅子里闹鬼,阿炳前几天就是遇到鬼被吓跑的;还有的说阿炳嫌弃他的媳妇儿不够漂亮,逃婚遭遇情杀……总之众说纷纭,底下乱糟糟一团。
陶老爷子大喊一句:“都给我安静!”
npc们渐渐消停了下来。
“无论阿炳是怎么死的,那都是官老爷们要调查的事情。你们只要本本分分回答衙差大人的话,然后踏踏实实把自己的事情做好,其他的少管。”
“阿炳的事,院里院外所有人都不得议论。这个规矩由夫人盯着,一旦发现有敢乱嚼舌根的,或者被人揭发嚼了舌根的,可别怪老夫陶家家法伺候!”
陶老爷这两段话一出口,下面立刻安静得连根针落地都能听见。
剧本安排陶老爷怒吼震群仆这一幕,不外乎是因为考虑到陶老爷这个角色本身怕阿炳的死会给酒铺生意带来影响,所以特意吓唬一下仆人们,让他们别乱说话。但扮演他的演员杨震可不这么想了——刚才他发现,其他演员似乎能用什么特殊的办法交流信息,而他自己却只能干看着,内心十分焦急。尤其是在回来的路上,大家的对话节奏非常诡异,字里行间似乎都隐藏着什么他不知道的秘密。
该死!杨震暗骂。
其他演员可能已经演过很多部片子,甚至他们相互之间早已经认识了……只有他自己是第一次演恐怖片的新人吗?
绝不能被孤立!
对了,那个丫头梅香似乎知道很多事情……杨震想着,自己既然占了老爷的身份,一会就可以向她问问。不过这问的方法还要好好琢磨一番,因为他发现:只要违背剧本内容,或者在非剧本空白期时说出台词之外的内容,就会被扣分;而扣分扣多了,就会死。
这边杨震心中做着打算,那边晋锋和白诺也各自盘算着。
除了迟睿扮演的酒铺长工乔刚和贺子淑扮演的卖梳姑娘苏九妹以外,其他演员的活动地点基本上就是陶家大院。简介上说这里会有女人的哭泣声,然后演员接连惨死。但阿炳却死在了镇外边的乱坟岗上,那么问题就来了:他到底是真死在那里,还是被杀死后移尸?
黎彩衣和迟睿到现在还没有太多的戏份,看来分析剧本和收集线索的任务还要看白诺和晋锋两个人的。
待仆人们都走干净了,陶老爷命梅香将所有的门窗都关上。
大夫人担忧地问:“老爷,这是怎么一回事,怎么好端端地就……”
二夫人陶任氏也在一旁附和:“是呀老爷,咱们的镇子小,死个把人的,家家户户都当作天大的事,一传十十传百,你说这……”
陶老爷一瞪眼,她马上改口:“我……我听人说……阿炳的死法……可吓人了!”
“前几天有人说他像疯了一样奔出伙房,一边跑还一边大叫‘头发,头发,别来缠我,不是我害的你!’”
“……您说,”她小心翼翼的试探道,“是不是那贱\人……”
剧本上写的是:众人闻二夫人此言,脸上均变了颜色,两位少爷尤为惴惴。
陶老爷脸色铁青,语气森冷地问道:“老二,你这是什么意思?话别说一半!”
陶任氏几乎要把手里的帕子绞烂了,她见老爷态度如此严肃,哪里还敢藏着掖着:“老爷,会不会……会不会是伍醉娘那个贱\人回来报复咱们啦!”
梅香吓得浑身一抖,手里端着的茶杯突然落地。
靛蓝的青花瓷在地上发出“啪”的一声脆响,清澈的茶水在墨色的石灰地上绽出一朵姿态妖娆的花来。
满座皆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