章 十七 岁考下(2 / 2)
冷哼一声,洞阳真人缓缓开口,道:“我观落尘这三式太素剑法运使之时真元断而不续,剑诀也有断章取义之嫌,大违太素剑法之真意,想必是崇真真人临时所创吧?”
王崇真真人微微一笑,也不否认,抚须道:“不错,这三式小太素剑法正是贫道临时所创,乃是为落尘防身之用,我观落尘所持宝剑上之道法似另有所指,想必亦是洞阳真人之杰作吧?”
话音一落,洞阳真人便道:“据贫道所知,每次去找落尘麻烦的都是崇真真人之重阳宫门下弟子,且落尘第一次还受了重伤,这防身一说,怕是徒惹人笑吧!”
这一反击,顿时令王崇真真人哑口无言,当下只得冷哼一声,不再做声。
此时,场中所剩之人不足三十,而落尘一路势如破竹,以神霄真人所赐的三张天心正符分别破去了阴暝宫之阴阳术、重阳宫之太素剑法以及天枢宫之阵法,又以妙玉真人所授之阴炁诀破了太隐真人门下弟子之道法,最后杀进两人对决。
见落尘以自己所授之道法破去他脉道法,而自门下弟子又被落尘以其他真人所赐之法宝击败,阁楼上诸位真人一时之间得意之余又只剩苦笑,这天道循环,一饮一啄,果然是报应不爽。
其实,诸位真人为了落尘可谓是穷心尽智,以落尘那堪堪修入太清境第三层之可怜真元、微末道行,硬是演化出了无数运用之法,要知,以诸位真人之高深道行,何用费尽心思去研究太清境的道法?这之中苦心,也不知此时的落尘能否明白。
此时已是黄昏时分,值考道人们拔下院中各『色』小旗,撤去阵法,顿时便还原出一片偌大的青石院落来。
而被淘汰下来的各脉弟子,也都站在院落边上,见证着到底谁会是今年太清境第三层之岁考第一。
休息片刻,落尘真元已恢复完毕,起身向场中走去,待走到场中,赫然发现这最后与自己对决之人,竟是王素素!
据落尘所知,这王素素往日都是惫懒之极,历年岁考之中也是垫底的角『色』,怎地今年就突然杀进两人对决了呢?
而落尘不知道的是,王素素这大半年来一改往日惫懒,苦修真元,狂炼剑法,为的就是在岁考之中击败落尘,好报得当日打手心之仇。
值考道人一声开始方落,王素素便是一招‘太素之初’向落尘袭来。
落尘当下大吃一惊,要知道,这招太素之初乃是王崇真真人之成名剑招,虽运使起来威力绝伦,但真元也消耗颇剧,往往被王崇真真人和其门人当做绝招使用,而落尘不知自己到底有何德何能,竟让那王素素在第一个照面便使出了太素之初。
心知此招硬挡不得,但又不想在王素素面前用那种无名身法,落尘苦笑一声,当下抛出九枚北斗玉钱,在自己周围布了一个北斗天机阵。
阵势刚一成形,漫天剑光便挟沛不可挡之威势袭到自己身前。
轰!
青白之光爆闪,北斗天机阵应声而破,但那漫天剑光,也为之消散。
落尘受了震『荡』,胸中一闷,可尚未等他回过气来,赫然便见又是一招太素之初向自己袭来!
真元一瞬凝滞,此时所有道法都已来不及施展,落尘无奈,当下发动了螭龙锋上所附之凝清诀与破符咒。
漫天剑光与两道剑诀相撞,当下青光再次爆闪,落尘喉头一甜,当下一口鲜/血便欲喷出,可却被他强行咽下。
虽然两道剑诀挡住了太素之初的大部分剑光,可还是有几道剑光与他擦过,当下,落尘一袭青布道袍瞬间便被鲜/血染湿!
就在落尘欲举剑反击之时,那王素素银牙一咬,强运真元,居然又是一招太素之初!
见又是漫天剑光向自己袭来,落尘一时也打出了真火,冷哼一声,当下右手横剑狂舞,左手掐诀如飞,瞬间便有千万点青光向剑上汇聚而来。
还未等万点青光全部汇集在螭龙锋上,落尘便一声清啸,身形如冰面滑行般御剑刺向王素素!
万点青光闪烁,如一挂银河般附在落尘青锋之上,螭龙锋如一叶急舟一般在千万剑光之中穿行,瞬间便穿过重重剑光,架在了王素素雪白的颈上!
三招太素之初,早已是王素素之极限,此时的她,满脸豆大汗珠,拄剑在地,大口大口的喘息着。虽然心有不甘,但也只能眼睁睁看着落尘之螭龙锋架在自己脖子上。
而落尘也不好过,穿透重重剑光的他,身上也布满了大大小小数十个伤口,一身青布道袍破烂不堪,鲜/血也如瀑布般顺着全身流下,在他脚下聚成一滩血泊,但此时落尘之神『色』,却是坚如磐石!
望着持剑而立、如血人一般的落尘,王素素眼中中满是委屈与不甘,眨巴间,泪水便欲夺眶而出。
望着王素素那不甘中带着委屈,委屈中带着些微恐惧的神『色』,落尘不知为何,居然鬼使神差般的拉起她之小手,手持螭龙锋在她之手心轻轻拍打了一下,然后才踉踉跄跄地走出院落。
而拄剑在地的王素素,呆呆地望着自己再次被打的右手,泪水终于止之不住地流泻而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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