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470 秒杀(2 / 2)
反而,我想起了月神,想起了它的精神侵蚀,和承受过的痛苦折磨。我的身体不久前还残留着的伤痛。在一种极为强烈的即视感中被唤醒,我的情绪和生理。似乎都在这一刻发生倒流。我感到熟悉的痛苦,感受到熟悉的禁锢感。感受到熟悉的恐怖,以及自己似曾相识的挣扎。
我突然明白这是什么力量。
异化右江吞噬了月神。明明在我的心中,对这种意识行走早就有了准备,但却在突然发生的时候,仍旧无法抵挡。
我的思维被挤压在一个狭窄的空间里,明明是可以随意发散的想象,可以不住跳跃的念头,却仿佛被无形的锁链紧紧束缚起来。我可以想到在这个局限而狭窄的思考范围内,所有可以想象到的事情,但却在明明知道在这个局限狭窄的范围之外,还有更旷阔的思考和想象空间,并且,自己明白,此时此刻,对自己而言最重要的东西就存放于在那个广阔的空间中,然而,却有一种惰性,阻止自己踏出这个狭窄的范围。
我甚至可以将自身的状况,和月神产生关联,但所有可以促使自己进行针对行动的念头都无法产生。一旦朝那个方向去思考,我所得到的,就只是一片身处迷雾之中的茫然。
然后,我的念头开始跳动。
念头不受遏制的跳动,在一个难以描述的极为短暂的时间内,就经过了数不清的次数。我无法把握在这种念头的急剧跳动中,所产生的任何一个念头的形状,概念和意思。它在被认知之前,在“产生”和“被认知”这一过程完成之前,就已经变成了另一个念头。
这种急剧跃动,就是又一个似曾相识的频率,一种充满了即视感的节奏。我觉得自己可以做到什么,又觉得,哪怕自己不主观主动地,针对这些“频率”和“节奏”做些什么,身体本能也已经开始行动起来了。
我会清醒过来,我是如此肯定。
然而,从茫然到清醒,必然存在一个空白的,什么都没做的时间段。我无法肯定,当自己重新可以思考那些事情时,事情已经变成了什么样子。
猛然间,我就清醒过来。
入眼所见的是一片血红色,已经逼近到了连肌肤都生出刺痛的地步。我认知到,它是“刺”过来的。而在“刺”这一运动前,又到底是什么情况,已经没有时间去确认。在我想到其他的问题前,我的身体已经开始移动,当我的念头再一次转动前,身体已经向后跃出,来到距离异化右江足足二十多米外的地方。在异化右江的身周,那飘舞着的围巾将大气和地面都切裂了,冲击波形成的飓风,不断裹挟着砂石杂物四下飙散。
我那噗通噗通急促跳动的心脏,这才渐渐平稳下来。也只在这个时候,才能去观察其他的事物,才能将观测和体验到的碎片串联起来,构成一个相对具体的认知。
我擦去鼻血,耳鸣和视野的模糊,以及神经的伤痛,都是极为熟悉的。
这的确是月神的意识力量所带来的伤害。异化右江吞噬了月神,同样掌握了这种力量,以及类似的力量表现方式。虽然早就有所猜测,但实际遇到的时候,还真是防不胜防。
我扫了一眼前方的战场中心,曾经飞舞的蝙蝠群已经消失了,四分五裂的人形肢体散落在地面上,已经可以确认彻底死亡。铆钉和接头人被围巾的两端贯穿了身体,钉在地面上。铆钉失去了右手,但意识还清醒着,抓住那血红的围巾,试图将之从体内拔出来。而接头人看似完好无损,却不知道是死去还是陷入了昏迷状态,没有半点动静。
我又擦了一下鼻血,心想着,全军覆没了吗?
这一次,异化右江甚至都没有离开原地,围绕在她颈脖上的围巾,就如同她的一双手那般灵活,更拥有着惊人的怪力。哪怕在大多数时候,它都轻飘飘地随风招展着。
铆钉终于拔出围巾,他似乎也因此一下子就泄掉了全身的气力,一动不动地躺在地上,若非胸口还在起伏,简直就像是一具尸体。
然后,充斥着绝望和疯狂的风,带来了虚弱的声音:“思维锁定……这是她的第三种神秘。”
所谓的“思维锁定”,联系到之前的体验,的确很好理解,但即便没有这个名字,之前的体验也已经足以让人对异化右江的第三种神秘有着深切的体会。
铆钉苟延残喘,接头人生死不知,不熟悉的神秘专家被分尸,我也是伤痕累累,这就是在这不超过一秒的时间里,所发生的一切。(未完待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