七七五、恨(2 / 2)
韩一鸣道:“说起这个来,师兄,我还要怪你。你早看出来了,为何不与我说?事已至此,再说给我,又有何益?”沈若复道:“小师弟,我如何对你说?说大师兄对灵山有了坏心?还是说大师兄想要害你?你信么?这可不是什么好事,怎能信口便说?”韩一鸣叹了口气,确实沈若复说的是,那时他要是说大师兄对灵山有了背弃之心,谁也不会相信!
沈若复又道:“别说你了,便是陆师兄,说起来,也是全然不信的。不是么?我只不过认为不能事事依赖大师兄,他差点儿与我吵了起来,我还能说什么呢?”韩一鸣叹了口气道:“是的,就是我,也是不信的。可却是偏偏如此了,任是谁也想不通。”忽然想起一个人来,道:“不知顾清泉师兄怎样了?一路同来,都没有他的踪影。”冯玉藻道:“只望他吉人天相。”韩一鸣叹了口气,实则不见了的师兄师姐多了,灵山到最后,到底留下了多少弟子,谁也不知。没再见面的同门,只能当他们都还在躲避平波的追击。要是想到他们都不在人世了,那真是难以承受。
几个人歇息了一阵,韩一鸣又远远地看见徐子谓身影去他去的那方现出来,悄声道:“看,来了!”沈若复道:“咱们都藏起来,过后跟着他去。他若没什么,咱们或许念着同门之情不与他计较了,但他若真有什么不妥,咱们也不至于事到临头才知晓。”一行人都起身来,藏到不见人影之处,过得片刻,徐子谓走近来,走到他们歇坐之处,四下里望了一阵,叹了口气,摇了摇头,向着先前的来路而去。
他在前方走着,这里众人跟在后面,随着他走过两道山梁,见前方有了人影,都停下脚步来,沈若复道:“小师弟,咱们前去看看。让师兄师姐在这里歇一歇。”二人便跟着徐子谓走近去。二人手脚甚轻巧,走得近了,才见徐子谓是向着三个老态龙钟之人而去的。他走到那三个老人面前,道:“师兄,我回来了!”
韩、沈二人都吓了一跳,这三个人都老得弓腰驼背,满面皱纹,全然没有神气了,须发皆白,其中一人还在不停咳痰,这三个人是他们的师兄么?但徐子谓却走到其中一人身边道:“大师兄,你今日好些罢?”那老汉抬起头来,满面皱皮,张开嘴来,连牙齿都不剩几颗了,说话走风。韩一鸣与沈若复都惊得说不出话来,这与他们意气风发,形容洒脱的大师兄可全然是两个人。二人都细看那老人,与心中所记得的大师兄对比,但不论怎样看,这人与司马凌逸全无相似之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