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64章 一车厢的梦想(2 / 2)
另一个人说,“我看你就是个大号牛麻b客。真正斗起硬来就哑火了吧”。哈哈哈哈!车厢里一片笑声。朱尔东再也没吭声。我估计他这会儿肠子都悔青了。恨不得给自己两个嘴巴。这下没退路了吧。
余得亮突然哎呦哎呦地叫起来了,班长余桂林问怎么啦?
“我肚子疼,想解大便。不行我得下去拉屎”。他边说边放梯子。
班长不让他下去,说“万一开车了怎么办?”
“快让我下去,要拉到裤子里啦!”
“不行就拉在尿桶里吧。”班长说。
大家一听说要在车厢里拉屎,群起而攻之。有人说,如果哪个把屎拉在车厢里,我就连人带桶把他掀下去。班长只好放手,让他下去,并且叮嘱到:快点拉,快点回来啊!
他下去后顺着边坡一溜烟不见了。车厢里轰的一声笑开了。
“精灵娃儿?夜屎!”
“跑肚拉稀也不看个时候。”
“他呀!关键时刻就拉稀,这也不是第一次了。”
正在大家你一言我一语开着玩笑时,火车像触电一样抖了一下,然后咕嗵一声后就慢慢地开走了。余桂林双手抓住梯子,嘴里大声喊到:“余得亮!车开了!你个狗日的快上车呀!”
全车厢的人都紧张了起来,有几个帮着余桂林把梯子拉上来后,都齐声高喊余得亮快上车。大家眼睛齐刷刷地盯着路基边坡处。只见一个黑影闪了一下就不见了。
“完了,这下真赶不上了”。余桂林沮丧的说。车轮滚动的声音在逐渐加快。他突然大声喊“快!拿出你当年扒火车的本事来,也许还能赶上!”余桂林对着刚爬上来的余得亮大声喊着。
车速在加快,朦胧的夜色中,余得亮连滚带爬的模糊影子逐渐靠近了车皮。车子已经开始转弯了。一晃就看不见人影了。
余桂林开始骂人了。“他妈的,这个狗杂种关键时刻总是掉链子!我就知道他会搞出点事来,果不其然!唉!都怪我心软了一下。”他招呼几个人把门关到只剩一个人可以进来宽度。还不甘心地向外伸着头了望着。过了几分钟,他彻底失望了。把门关死回到自己的铺位上坐下来唉声叹气道:“他从来就是个爱折腾的家伙。是个安分守纪的人用得着跟我们一起去修铁路吗!”
另一个当过兵的人说:“我听说他们那批人复员时碰上了一个好机会,基本上都安排进了工厂。他是怎么又回来了呢?”
“晦!说起他来三天三晚都讲不完,算了吧,睡觉吧!”余桂林说。
“这会儿谁还睡得着,班长,你就给我们讲一讲好打发时间嘛!”一个人央求道。
“成立合作社那会儿,他家有一只羊,他爸爸不愿把羊交给集体,趁天黑把羊从山上掀到十几丈高的河沟里去摔死了。支部书记和民兵连长带人把他爸爸梆起来批斗。最后给戴了一顶坏分子帽子。当时余得亮在东北一个钢铁厂保卫科当干事。回来探亲听说这件事后,他提着手枪到支部书记家,让他跪下赔礼道歉,并且威胁说,如果不把他爸坏分子帽子摘掉,他就把他全家都枪毙掉。”
支部书记是见过大世面的人。他不慌不忙地说:大侄儿,这事怨不得我们呀!在入社之前反复开会动员过,让大家自报家门有什么家畜,家禽。你爸爸自告奋勇地填写了清单。我们反复跟大家讲,考虑好了再填,意思是填之前,只要不过份,可以自行处理少量的一些牲畜和物品。一旦登记注册后,所有物资都属于公共财产了。谁也不许动。如果擅自动用。就是犯法了。他如果在登记之前处理了那只羊,什么事情都不会发生,这怎么能怨得了我们呢?”
余得亮打断了书记的话说:“就算是登记了后才处理的羊。你们批斗也就算了。为什么还要给他戴上坏分子帽子呢?我们家祖祖辈辈可都是穷苦人出身。这样会害死我们余家子子孙孙的。你难道不知道这么严重的后果吗?”
“大侄儿,当时有个驻村干部知道这件事后,报告给了公社。巧的是这种情况各个村普遍发生了。公社为了及时制止继续发生此类事情。把你爸作为典型人物给办了。我还跑到公社去求情。给他们说加大处罚都可以,但坏分子帽子就不戴了。可人家不卖我这个帐。我也是不得已呀!”支部书记一脸委屈地看着余得亮说。
余得亮说:“这完全是小题大作,把人民内部矛盾搞成敌我矛盾。不管怎么说,这次如果不能平反昭雪。谁让我们余家不好过,我就杀他个七仰八翻。”说完出门就朝天开了一枪。
公安局派人来了解情况后。把余得亮连枪带人扭送到公社。收徼了他的手枪,持枪证,和工作证等手续,关了几天小黑屋里。最后才放出来。从此他就失去了工作。”
后来呢?有人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