019 蓮花叛夫(1 / 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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庭院里悄然无人。大牛陪田云娇回大丰大队去了。
早饭后,陆宝林来了。大牛支支吾吾地替云娇请假;说强强“周岁”,要回娘姆(奶奶)家去。
陆宝林打量大牛一眼,说:
“别他姆妈吞吞吐吐地,好象老子一点人情味都没有!‘周岁’是喜事。祖孙团聚,天伦之乐;应该!你陪她去,六七里路,她抱着孩子,还要拎东西。田云娇是烈士家属,应该照顾她。这里……林木森有自觉自律性,可以管好自己。王莲花,锁上门;让桂香顺便,我有空也来打两圈。就这样,去吧!吃了晚饭赶回来。”
大牛陪着田云娇高高兴兴地去了;没有十分钟,陆宝林把庭院的门一闩,就进了“04”。
林木森没听见“04”有任何争执声。
扎马主要是为了调节“精、气、神”,锻炼对意念和意识的控制。林木森却心燥意乱,经不起隔壁房里床板声响的诱惑,悄悄地开了门,捱进隔壁房。
林木森立刻傻了——色胆包天!陆宝林竟连窗上那块塑料布都不放下;室内情景令林木森瞠目结舌。陆宝林站在床前,把王莲花的双腿架在肩上,两个赤身*体的躯体缠在一起,两个人哼呀一气……
林木森慌忙退回“05”,冲进卫生间,打开淋浴龙头,“哗,哗……”水声掩住了隔壁的声响动静,凉水逐渐使他冷静下来。
中饭是徐桂香送来的。见到林木森,她顿时惊呼:
“木森,怎么变得这副模样?你生病了;告诉桂香姐,哪里不舒服?去,我们医生去。”
“我没病。真的。只是浑身没劲。懒懒地。”
林木森坚持不去医生。
徐桂香厨房里有一摊事,无奈地说:
“真的没事?不要总睡觉,四下里走走;闷在屋里,好人也会闷出病来的。一会姐给你熬碗姜汤喝。”
是得避开。林木森在庭院里蹓跶;待陆宝林打开庭院门,就走出门去。
“等等。”陆宝林似乎感到不妥,叫住林木森;转念一想,递给他一支烟,径直进了“04”。
林木森走到食堂的小码头上,坐在石阶上;手中的“西湖”烟,自我解嘲地一笑,将烟抛向龙溪河。
阳光洒进龙溪河,河水淌动着金光。
据说龙溪河是西汉汉武帝时有个兼管农田水利的搜粟都尉赵过征集民工开凿的,它自太湖引水南来,环城而去。传说河道几次坍方,日挖夜塞。赵过急了,祭过天地,跳入太湖。顿时泥翻浆滚,水涌河成,河面上闪闪波光。大家都说是龙鳞,那赵大人是条青龙,长河是他所化。湖兴老百姓将河起名龙溪河。
自从有了这条龙溪河,湖兴便水旱调匀,五谷丰收,成了鱼米之乡,丝绸之府。
龙溪河对岸是龙溪镇的主街,条石驳岸,“墙门”( 中、大型的院宅)相连;公社大院,供销社,邮局,信用社……排列着,来来往往的人都忙碌着生活。突然听见有人叫他;谁会注意一个被“关押”的罪犯?朱丽雯;是她,想不到第一个见到的“钱北人”会是她!
朱丽雯是杭州来的“知青”,也是“投亲靠友”。她爷爷是朱丽洁的叔爷爷。都是钱北“大墙门户”,但朱丽雯父亲在上海读书时便参加了革命工作;一直在省商业部门作领导。据说关系挺硬;商业局成立“革委会”,由“支左”解放军代表,革命造反派代表和革命干部“三结合”组成;她父亲作为革命干部代表,头批被“解放”,进了革委会,还作了副主任。朱丽雯来钱北“投亲靠友”,是“省知青办”打的招呼。
说来也巧,朱丽雯与林木森是同年同月同日生,只小他一个小时。徐武开玩笑说:“你俩原是广寒宫的哪对玉兔;犯了天条,打入凡尘。公兔是神鞭打的,落地快;母兔是用手扔的,所以晚了一个小时。”
俗话说,“前世有缘今世冤家”。朱丽雯口齿伶俐,得理不饶人,对林木森更是针尖对麦芒。林木森只有避让三舍。不过,大家也得出来,朱丽雯争得狠,叫得凶,种种事宜,一旦林木森发表观点后,她口称歪理,但随后的言语都以赞同林木森的观点为主。
“玉兔”的玩笑传开后,李阿三一家对朱丽雯很是反感。有次“知青”相互串门,到林木森处,舅妈对所有的人都有说有笑,竟“忘”了给朱丽雯泡茶。事后,林木森向朱丽雯道歉,她却一笑,说:
“一杯茶无所谓,你那可爱的小表妹,让我又可怜又可恨,小小年纪像是醋坊老板娘!”
或许,这句话使林木森对李金凤更疏远,促使他与沈梅英的感情加深。
“故人入我夢,明我長相憶”。林木森犹如他乡遇故知,情不自禁向朱丽雯挥动双手。
朱丽雯双手挥动着,向渡口奔去。
连通公社与茧站的渡船已快靠拢茧站码头。不对!渡船上站着王宏铭,公社秘书张国庆等人。林木森一惊,慌忙跑进小楼庭院,冲“04”喊了声,“王宏铭来了!”便躲进了“05”。
王宏铭等人是闻到风声,有备而来的;进了庭院,陆宝林已恭候在泡桐树下。张国庆满脸疑惑,四处张望。王宏铭则装作是路过,与陆宝林寒暄了几句,突然问道:
“林木森呢?刚才还在小码头上。”
陆宝林支吾道:“他,他怎么去了小码头……”
“王主任,我在屋里。”林木森忙开门出来,“刚才在小码头见你们过来,我就回屋了。”
“是害怕吗?”王宏铭笑了笑,说,“没必要这么慌慌张张地回屋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