陆玖、刺杀(2 / 2)
不多会儿酒宴就开始了。他们与同桌的几个人互相介绍了一下,他们说是韩冲老婆舅家门上的表弟。那几个人说他们是在附近做买卖的,日常得了韩冲的关照,特意来贺喜。他们几个人就一边喝酒一边海吹胡唠开了。
过一会儿,楼梯那儿响起了一阵脚步声,大厅里一阵骚动,原来是韩冲下来敬酒了。他身穿印花大红绸布长袍,头戴绣着红围箍、插着两根红翎子的礼帽,就像是旧时的新郎官,满面红光,挨着每个桌子敬酒。
说话间就来到了马小山的桌子边上。因为来人有他前任老婆的娘家人,有附近县市的商人,他不可能都认识,所以不论走到哪儿,都是一套例行的客套话。他脸胖乎乎的,很白,看去倒是一副文雅的样子。但很多和他交往过的人,知道他是个笑面虎,越是笑得好看,下手往往就越黑。
他敬完酒,刚要离开,张远突然用本地土话说:“哎——对了,表哥,俺三娘托俺问您个事儿。”
他离开座位,走到韩冲前边,说:“俺三娘的意思是叫俺三叔到S市开个布店,不知中不中。”
他边说边向韩冲的身子靠,好像下边的话要悄悄说。
韩冲皱着眉头,他当然一时弄不清这个叫自己表哥的人是谁,他三娘又是哪个门上的。这个倒无所谓,已故老婆门上的亲戚多,凡是有用的,以后慢慢认就是了,问题是他觉得眼前这人有点逼人的味道,在一时反应不过来的时候,就让他向后逼了两步,身子不觉间贴近了楼梯,心里有点窝火,当着众多宾客的面却不好说什么。
张远把嘴堵在韩冲的耳朵上,脸上笑眯眯的,不知说着什么,身子堵住了来自大厅的大部分视线,贴近了韩冲。不一会儿,张远离开了。不过韩冲的身子还靠在楼梯上。
张远还是一脸浅笑,举着酒杯,好像要到别的桌子上敬酒,离开了这里。马小山也跟着离开了。靠近门口的时候,他们径直走了出去,在外面东西望了一会儿,并不见向雄派人来接应。马小山张口大骂:“娘的,向雄这是想要咱兄弟俩死在这里。”无奈之下,只好甩开两腿,消失在了黑暗的夜里。
这时候酒店里才炸了锅。原来,人们一直觉得和韩冲说话的那人与他的关系肯定很亲密,对他们靠着楼梯说话不奇怪。直到那人离开一阵儿后,才有人注意,怎么韩冲老站在楼梯那儿不动呢?待觉得不对劲儿,过去看时,才心惊胆战地叫起来。原来,韩冲当胸插着一把匕首,只露出很小的一截把儿,匕首尖牢牢地插在他身后的木质楼梯上——他被钉在了那儿。
张远和他说话的时候,一把匕首早揣在了棉袍的袖子里,悄悄对韩冲说:“你不知道我是谁吧?……”说话间,他胳膊已经抬起来,照准他心脏的位置,匕首猛捅进去,又狠狠地推了一下。韩冲只来得及在嗓子里哼了一声,所有的意识就消失了。
这一下三道会的人可火了,上百号人吆喝着去追马小山他们,拿上砍刀,骑上摩托,分作四个小队往各个方向去追。
马小山他们对街道不熟悉,跑了一阵子,感觉不像是来时的路,刚要往回跑,只听见不远处发出刺耳的摩托车声音,说道:“还得好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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