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百一十五章 四神四杀四死（2 / 2）
“夏天的味道。”牧师说道。
之后我们没有再说话，只是静静的喝着这充满夏天气息的果汁。
我仰头欣赏教堂天顶的壁画，壁画描述的是身穿金se铠甲的圣骑士骑在白se的飞马上冲向天空，手中的金se宝剑划开厚重的乌云，让阳光透过云层隙重新普照万物。地面上的人类君主、骑士、士兵、平民纷纷跪倒、膜拜。我突然想到，圣骑士和黑骑士有一个很大的共同点，就是人们都没有见过他们头盔里的脸。而正是这种神秘感，使人们对他们的印象更加强烈。圣骑士显得愈加神圣，而黑骑士则显得愈加恐怖。在故事中，一个是仁慈的主神派来引导人类的使者，一个是残暴的皇帝麾下冷酷的刽子手。但我现在却觉得，他们两者有着一些十分微妙的共通点。
那一年，谢筱涵辞掉了外地的工作，静待家中享受假ri的悠闲之时，门口来了一个熟悉的朋友，给她送来了一份红衣炸弹。某个人结婚了。原本应该是美好的休闲时光，却传来他要带着他的女朋友回家乡m市举办一场简单的婚礼宴会，谢筱涵在当下，是没有过多的反应的。因为她的脑中飞快的转过了无数个想法。结婚喜帖~为什么会给他？难道他不觉得她的出现会让彼此都显得很尴尬吗？
这个他，是她在学生时期交往过的也是唯一一个男朋友。很戏剧化的一个身份，是她死党的哥哥。是她的学长，初恋总是令人特别的难忘，她的也不例外。只是她没有想到的是，长达五年的感情，却也不是说放下就能让她放下的一段过去。好不容易以为自己忘记的那一刻，却又发生了这样一件事情。
手中的这一份红衣炸弹，还真是将她炸得脑子停滞了半天。这样的一场婚礼，她并不想参加。
电视里，正播放着谜?音团的新曲mv，帅气的五个男生，她的目光停在了屏幕里洋溢着温暖笑容却有不帅气的流年身上，这个奇特的少年，总是会在适当的时候抚平她不安的心情。
在当下，她做了一个决定。和父母商定之后，她离开了家乡，独自一人来到h国。初到陌生国家的生活，是比想象中的还要困难的，但她没有气馁，也许一个月才两千块钱的生活过的会辛苦一些，语言也是一大障碍，可她都克服过来了。直到遇到一个女人，她的人生才开始慢慢开始了一些变化。
那是一天夜里，筱涵从打工的地方下班回去出租屋里，经过每天必经的一条小巷，昏暗的路灯照在这窄小的巷道里，有些恐怖的气息。她遇到了这个人，一个喝醉酒的女人，她皱了皱眉头，并不太想过多理会，正yu走过女人的身边时，被抓住了手臂。女人似乎很失意，抓着她就是说着一堆她听不大明白却又能大概明白的一些话。无奈之下，她只好拖着这个醉酒的女人回到了自己的暂时居住地方。
筱涵为了照顾这个喝醉酒的女人，她基本上可以说是彻夜未眠。第二天又要赶着起来上班的她，只好留了字条和一份简单的早餐给那个陌生女子。
意外地，在几天之后，她接到了一个电话，原来是那天宿醉的女子，她居然是电视台的电视编辑，最近正在找助理，而对方因为曾在她住的地方里，无意中看到了她的简历（那似乎是筱涵就堆在墙角的东西）这几天想起来了就打来了电话，询问她，是不是想要换一份工作了。
这是一次幸运的机会，筱涵没有犹豫。编辑吴玲娜是个极好相处的人，帮助了她许多，也让她越来越觉得在h国的生活开始变得美好了。
在一次的工作中，她见到了她仰慕已久的谜?音组合，五个少年一如电视前看到的那样，阳光美好。
在这个时候，她的目光才落到了靳艺翰旁边一个话不多，但站在那里却不能让人忽视的这么一个少年，几次在电视上他的脸总是一闪而过，她对他的印象并不深刻，他原来就是闵昊琛，大大的眼睛，总是温和地微笑着，偶尔看向她这边，总是略带停留一下，话不多，但人非常谦虚有礼。
这似乎是谜?音出道以来，第五次参加的电台节目，基本上他们会参加的综艺节目在出道几年里，是少之又少的。因为公司让他们走的路线就是比较神秘一些，除了宣传专辑打歌上音乐节目之外，他们甚至极少出现在电视节目里。而他们的人气却一直是上升的趋势，专辑销量也是惊人的好。主打歌曲也是在榜上居高不下的占着一定的位置。
一直以来，她都以为自己会喜欢的只有靳艺翰一个人，因为是他的笑容吸引了她。然而她后来才发现，原来在闵昊琛的身上，也有吸引她的地方。
一天上班起晚了，筱涵匆忙赶到电视台的时候，意外和一个女生撞到了一起，她的手机手机摔破了。女生连声道歉，一直强调说要赔她一部新的。筱涵推脱不掉，只好在下班之后，和女生去买了一部新的手机。就是这么一次的相遇，她和柯苡瞳认识了，发现两人都是来自同一个国家的时候，更是惺惺相惜地成了好朋友。
因为在电视台工作的时间也已经有半年了，筱涵跟着编辑吴玲娜外出的机会也多了许多，一次是跟着谜?音出了外景，因为他们要录制电视特辑，负责他们这次录制的就是编辑吴玲娜。也让筱涵认识到了不一样的谜?音，原来私底下的他们，也是非常的爱闹爱玩。
作为编辑助理，筱涵的工作就是要跟他们说明拍摄内容及他们的一些措词。饶禹明和安秦泰总是一搭一唱地说着他们的笑话，靳艺翰偶尔会冒出几句，不过他的幽默细胞还真是另类，让旁人总是从头冷到底。年龄最小的靳殿杨时不时搭两句话，但更多时候是跟她认真地讨论工作，而闵昊琛，应该说是最认真的一个人了。他似乎已经习惯了和成员们的相处模式，在吵闹中也能安静地做自己的事情，偶尔问她两句，无论是问话还是等待回答的时候，总是直勾勾地看着她，筱涵每在这个时候，就会感到一丝紧张。
好不容易结束了工作讨论，她几乎是飞也似地逃离了他们的身边，只是，她已经在不知不觉当中，遗落了自己的心，在某处。
几天之后，她开始会陆陆续续收到一些贴心的小礼物，有时是简单的一份下午茶点心，有时是温暖的小卡片和一束鲜花。同事们都在纷纷猜测，筱涵有了追求者了。只是不知道对方是谁?
筱涵原本以为，自己再也不会接到某个熟悉的电话，对方淡淡然地问出了一句“为什么没有来参加婚礼？你还恨我吗？”她的所有伪装便已开始一一被瓦解了。
“我很好，没有恨你。”她真的应该要好好的跟过去说声再见了。再怎么耿耿于怀也改变不了的问题，为何不让它风轻云淡地就此消失呢？
恍惚间，筱涵遇到了多ri不见的柯苡瞳，苡瞳邀请了她一起吃饭，在这个时候，她才意外得知了原来好友和靳艺翰的故事。
当他们看到筱涵和柯苡瞳一起出现的时候，显得有些吃惊。在这一天里，筱涵和谜?音的这几个少年才真正意义上的成为了朋友。
苡瞳从闵昊琛的表现中，不难猜出了他对于好友的心意。果不其然，闵昊琛找到了她，想请她帮忙。而在她的暗中帮助下，筱涵渐渐发现了闵昊琛在身边出现的次数越来越多了。只是她似乎还没有做好准备接受。
闵昊琛觉得不安，他越往佳人的方向追，反而人家就会有一丝退却，是被他吓到了？！不是啊，他感觉他行动地已经够慢了，他没有谈过恋爱，这是他第一次真心的喜欢一个人，或许是他的表现太过笨拙，苦闷的他唯有买醉，面对这样的闵昊琛，身为成员之一兼好友兄弟的安秦泰，觉得为他出一出主意。
他找到了筱涵的电话，谎称昊琛生病了，而他们都在公司练习，赶不回宿舍去照顾他，只好委托筱涵。此时的筱涵也早已对昊琛动了心，只是感觉一切都来得太快，她需要时间思考，才会让昊琛有了不安的错觉。听到安秦泰的话后，她二话没说便赶来了他们的宿舍。
而在宿舍买醉的闵昊琛本身酒量就是一般般，几瓶烧酒下肚，他便已倒在床上，意识不清醒地胡言乱语说着话，看到筱涵的出现，他以为是做梦了，拉住佳人便是一阵热吻，『既然是梦，就让我永远不要醒来吧』他紧紧地抱着她，深吻着她，不留一丝缝隙的。
筱涵被他突如其来的举动吓到了。但……却舍不得放开这温暖的拥抱和缠绵的拥吻。一个热吻引发了之后一发不可收拾的局面，两人发生了关系。
那天之后，两人的关系也开始发生了微妙的变化，闵昊琛顺理成章地进驻了她的生活。两人过起了不一样的同居生活。
之后，谜?音开始接触的工作范围慢慢扩大了。有时候是成员们一起参加的节目，有时候是单独个人参加的。闵昊琛也有自己的特定节目，有时候即使是录制到深夜，他也是坚持要回去筱涵的住所，他回宿舍的时间也已经越来越少了。两人的感情其实很平淡，他的xing格也不是那种会把爱时刻挂在嘴边的人，也有一些大男子主义，但因为是处在热恋期，两人的xing格得到了一些磨合。
只是，看似平淡的感情，偶尔也是会发生一些意料之外的事情。闵昊琛因为自己拍的节目，被记者拍到了一些不实的消息，无非就是与某位女演员关系如何如何？而事实是，因为闵昊琛在剧组里，基本上和每一位工作人员同事都相处融洽，有一些捕风捉影的事情是再正常不过的。
“西门先生，你有信仰吗？”老牧师突然问道。
“信仰？”我被这问题弄得一愣，“您是问我是否信仰帕拉丁主神吗，牧师先生？”
老牧师轻摇了下头：“不尽然是。不过当然了，对于帕拉丁主神的信奉也是信仰的一种。”
“抱歉，牧师先生，如实相告，我并不信奉帕拉丁主神。”
“这没什么好有歉意的，西门先生，对主神的信仰是一件完全自愿的事情，宽容的帕拉丁不会强迫任何人去信奉他。但是你生活在皇都，想必身边的大多数人都是帕拉丁的信徒，你对这种信仰有何看法？我们这只是随意的闲聊，不是什么神学讨论，所以你尽管可以畅所yu言。”
我思考了一下，说道：“我不敢说自己有什么见解，但对于宗教信仰确实有一些困惑。我看到人们跪倒在圣骑士的雕像前虔诚的祈祷，祈求主神对他们赐予恩惠、帮助。可这些祈祷难道不都是为了他们自己的私yu吗？这些信徒难道不是在为自己的利益、yu望而在向主神索取，等待主神的施舍吗？虔诚究竟该如何去定义呢？”
老牧师仰起头，目光飘向远方，缓缓说道：“西门先生，对于你的疑问，我可以先给虔诚这个词下一个粗略的定义。虔诚的意思，我认为就是，一个人无条件的坚守着他的信仰，毫不迟疑地跟随他的信仰给他的指引。你刚才提到了那些信徒为了他们心中的私yu向神祈祷。的确，按我刚才下的定义来看，他们算不上真正的虔诚。大部分宗教的大部分信徒恐怕都是如此。沙地国的居民们信仰沙漠之神安卡拉，黑特拉的皇族、贵族信仰天空之神依德，农民们信仰丰饶女神塞尼亚，南部联盟的商人们信仰商业女神维拉。人们都向各自的神祈祷，祈求神给予他们庇护，赐予他们恩惠，而非无条件的信奉那些神。在信仰中还带着索取的意思。但是西门先生，请别忘记，我们人类自古就是一个十分脆弱的种族。人类社会早期的发展是一场艰辛的，在面对无比强大和残酷的自然时，人们会不自觉地去寻找一个强大的力量去依靠，向这股无比强大的力量祈求保护与引导。不仅是我们人类，智慧的jing灵、强壮的矮人、野蛮的半兽人，他们不都有各自信奉的神祗吗？任何种族都有寻求信仰的本能，而这种本能来源于对自身的卑微、渺小这一事实的认知。信仰是个体在面临困境时的一种心灵依托，因为无论情况有多艰难，它总是能给人希望。这也就是为什么人们在厄运来临时，第一件想到的是就是祈祷。这是从个体的角度来讲。从一个更大、更实际的层面来看，信仰的作用更为突出。如果一个国家中的大部分人都有着同一种信仰，那么这个国家君主的统治将更加容易，同样的信仰也就意味着同样的规范与约束，社会秩序将更加井然。而民众在jing神层面具有巨大的共通之处，沟通变得更为坦诚和顺畅，国家也因此更加稳定。这就是为何信仰对我们人类社会如此重要。”
“真没想到，这番如同局外人一般客观的观点来自一位牧师。”我如此评论。
老牧师只是微微一笑：“这也就是为什么我说帕拉丁是一位十分宽容的神祗，到目前为止看来，主神并不介意我在侍奉他的同时，客观得思考宗教的现实xing意义。”
我点点头：“您的这番话让我颇受启发。”
“那么让我们回到我最初的问题上吧，西门先生。我已经向你解释了我认为的虔诚的含义，而信仰也远不止有宗教信仰而已。我这一生也去过很多很多地方，见过无数不信神的人，但他们同样有着各自的信仰，而且许多人对自己的信仰都超乎寻常的虔诚。那些唯利是图的jian商，他们无比虔诚地信仰着金钱。赛德拉斯特帝国那些嗜杀成xing的zi you角斗士，他们唯一的信仰就是自己手中沾血的武器。南部海岸的奥术兄弟会中的那些痴迷古代魔法典籍的法师，他们的信仰就是无比强大的魔法力量。附近的兰登镇上有一位叫梅莉的单身母亲，她的丈夫战死在了黑特拉，她每天起早摸黑地劳作，努力养活她的八个孩子，她的信仰就是她的孩子们。镇上还有一位在战争中失去了眼睛的退役老兵，叫布莱德，他如今痴迷于创作诗歌，每天从早到晚就是在不停地写诗歌，不停地修改，他发誓一定要让世人记住他写下的诗歌，现在他的诗歌就是他的信仰。这些人他们都不信仰任何神祗，但你不能否认他们都有十分虔诚的信仰。所以我一开始就问你，西门先生，你有信仰吗？你的信仰又是什么？”
在老牧师这般讲述之后，现在这个问题对我来说，并不怎么难回答：“我想，是我对帝国和皇帝的忠诚与责任。这就是我的信仰，牧师先生。”
老牧师凑近我，沉声说道：“请好好想想，西门先生，你之前的信仰，究竟是对帝国的忠诚还是对黑特拉三世个人的忠诚。这两者可并不一样。”
这话让我一时语塞，不知如何回答。我此前从未想过这个问题，在我一直以来的概念里，效忠帝国与效忠黑特拉三世这两者是完全对等的。
老牧师继续说：“我相信你一直是按照皇帝的意志来行事，毫不迟疑地去执行他指派给你的任务。但人无完人，皇帝陛下也会犯错误，他也会做出对帝国不利的决定。而当皇帝陛下的决定是错误的时候，忠于皇帝与忠于帝国可就不尽相同了。这样说你能明白我的意思吗，西门先生？”
我看着牧师苍老但没有任何显著特征的脸，沉默不语。
“你想割开我的喉咙吗，西门先生？”
我有些惊异的扬了下眉毛，摇头道：“不，当然没有，奥巴马牧师。我只是，我只是从来没有想过您问我的这个问题。我一直没有想过两者之间会有区别。”
老人点点头：“很感谢你没有那样的想法。这也就是为什么直到黑特拉三世死后，傅利斯才让你来见我。要是皇帝陛下还在世上，我对你讲这番话，你恐怕会是完全另一种反应。”
“奥巴马牧师，我总觉得你知道我的很多事情。”
“是的，我知道不少。”牧师点头承认，“我知道你怎么长大，知道你遇到过哪些事情，知道你擅长什么，知道你替皇帝做什么事情。我甚至知道你曾在什么时候遇到什么困难，内心会出现哪些困惑。在某种意义上，我比任何人都要了解你。所以傅利斯才让你来见我，让我给你一些帮助和启发。虽然我认为让现在这个年龄的你来见我还是有些为时过早，但傅利斯坚持要如此。不过如今看来，傅利斯是对的。毕竟，世事难料，局势变化得太快，太多事情都不是我们能控制的。我知道你现在心中有许多疑问，把那些疑问先都留着吧，西门先生，在未来的某个时间，我会为你一一解答的，但今天对你说这些内容我认为已经足够了，即使世界飞速运转，但总还是有些事情是必须按照应有的步调慢慢来的，急躁不得。很抱歉不能留你再多呆一会儿，西门先生，多呆在我这里一刻，强烈的好奇心就会折磨你。所以现在就出发回皇都吧，那里有你的责任。回去后别忘了好好想想我问你的那个问题，答案一直就在那里，只是等待着你去发现。代我向傅利斯问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