三八 断刃伶仃(1 / 2)
凌厉将他的表情看了半晌。“你今日过来只是来找宋客?拓跋教主对你出手你也不问问缘由?”
“他与我师父不和对我出手有什么好奇怪。”君黎随口应着。他心中对拓跋孤素不友善自然也不觉得对方应该对自己友善。“是了我师父说明日入夜时分才能与凌大侠见面让我来告知一声。届时他会于湖上乘一小舟凌大侠前往找他便可。”他此时才想起这件事来。
“好。”凌厉眼中神光微微一闪。倒不是因为朱雀改了这个会面的时间而是因为他第一次听君黎对自己将朱雀称为“我师父”。先前君黎在他面前是直呼朱雀名姓的而今这变化似乎是在一种特殊情境之下不自觉的亲疏立场之改变。君黎今日显然情绪低落眉宇之间的那丝难解亦难掩的忧色好像也并不是因他自己受了伤。
“对了令尊大人还有五五呢?也不在吗?”君黎又问起。如果宋客早两天就走了他也实想知道他走之前是否有过关于此毒的只字片语。
可惜凌厉的回答终是叫人失望的。“我们早搬回湖西的竹林了他们都在那里。不然拓跋孤来此阿寒焉能藏得住。我今日原是料想你会过来才来此等候不想竟先等来了他。”
“如此那我……我先告辞了。”君黎起身。他思量再三还是决意先回去看看朱雀的情形再说。依依的口述毕竟不及亲见清楚就算现在向凌厉问起也未见得能有什么判断何况他也不想因此致明日二人的谈判有了任何倾斜——哪怕是不自觉的。
“君黎”凌厉叫住了他“你当真没有别的事要说?”
“别的事?”君黎一怔。他原本是有别的事的——他本想问问关于以意驭力、以无形聚有形的心得可此时又岂有一分一毫的心情。他摇摇头。“没有了。”
“那么——我来问问你吧。”凌厉却道。“朱雀还好么?”
这句话令君黎心头一震登时站住情绪激荡之下肺中火气强压不住再次猛咳起来。——是自己无意中露出了什么端倪吗?还是……凌厉本来就知道什么?
只听凌厉叹了一口。“我本无心关切朱雀只不过不想你为今日之事有了损伤。刚才拓跋教主说叫你回去让你师父疗伤但我料想他现在也是不可能为你疗伤的吧?”
“你……”君黎咳得气紧咬唇只吐出一个字再难说下去。
“容我先为今日之事解释两句吧。”凌厉抚他脊背以为舒气“拓跋教主对你出手虽然有失风度但他已经知道要保住阿寒须得要靠你所以不可能伤你性命如你所见他起初并不曾下了重手只不过到了第三掌知道若非如此便伤你不得。至于——他为何定要伤你——以我的猜度应是因知道我近日要与朱雀见面不甚放心所以——希望借此让朱雀耗费真力给你疗伤免得万一动手我会难以抵敌。我知道此说并不足以为他开脱但他行事便是如此连对我亦不会解释亦绝不会在乎我是不是承他此情当然也便更不在意你会怎么想。”
他停顿了一下“只可惜——其实他根本不必如此因为现在的朱雀——怕连自身都已难保了吧。”
君黎仍在咳嗽着但是凌厉的话他听得一字不漏这几句话里的意思他已经听明白了——其一凌厉已经知道朱雀身体有恙但他没有将此事告诉拓跋孤;其二拓跋孤应不知道凌厉与朱雀见面的确切时间也便不会同去;其三自己的伤势或许的确不轻需要好好疗治一下。这三件事绝对称不上是好消息只能说——拓跋孤不知道前两件事总算情况还不是最坏。
凌厉接着道:“本来我懂得他青龙心法是可以疗治你伤的可偏偏你学了明镜诀我便无计可施。朱雀既然毒伤未愈怕也指望不上所以你不若静下心来听我一段口诀我可教你如何自行将这热毒驱除。”君黎咳息已定看着凌厉道:“凌大侠早知道我师父已被剧毒所伤为何不早告诉我?你——你们往日之怨有多深我不知道可纵然你不肯相帮、不愿救他至少不该一直对我隐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