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百三十九章 论功行赏(下)(1 / 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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更新时间:20-04-2
山中乱战,异族大将斗当勇猛,可却不是祖逖与祖约兄弟二人的对手,一阵混战异族战士被砍杀得七零八落,斗当也死在祖约手中。祖逖不敢怠慢,连忙率领兵士火速赶赴晋阳城,以避免异族其他部队搜寻而来。
要知道异族大军虽然遭遇挫败,可实力仍是强悍,如今的暂退不过是一时之举,早晚必然卷土重来!
晋阳城下先前鏖战的战场仍是没人收拾,在没确定异族大军撤走之前,司马越可不准备再出城了。即便是占尽优势的情况下,最后反而被异族一个回马枪杀得狼狈万分,每每想起都是心有余悸,怎敢妄动?
“咦?何以乞活军屯于城外?”祖逖带着数百人接近晋阳城,却是发现在城池后方五里之处,赫然是乞活军的军营!
事先定下的内容乃是乞活军进入晋阳协防,如今乞活军屯兵城外,似乎事情与预想的有所不同。
祖逖心中一动,带着众人先赶赴乞活军营,可谓是满腹心事,行色匆匆。
入了营盘直奔帅营而去,尚有十余步的距离便可听到帐中有咆哮之声,愤怒之气充斥着每一寸空间。
“李恽脾气素来不差,何以如此雷霆大怒?”祖约跟在兄长身后,听出那咆哮之人乃是乞活军将领李恽,不由得奇道。
祖逖微微摇头道:“怕是你我一般的遭遇,切忌不可多嘴,且随为兄入内。”
见祖逖心中有所预料,祖约也是心中一沉,当下也不多话跟着兄长进入了帅营之中。
营中不过两人,一人大步游走气势汹汹,满脸的怒容,正在破口大骂。另一人平静如水,端坐营帐之中默然不语。
“我等舍生赴死心怀国家,到头来竟是这般的境遇,真是可悲啊!!”游走四方,破口大骂的正是乞活军大将李恽。
“士稚来了。”那平静如水一言不发之人乃是乞活军的另一员大将薄盛,见祖逖与祖约步入帐中,方才开口说了第一句话。
祖逖把手中衣襟包裹的人头掷在地上道:“此乃异族大将斗当之首,短时间内相信异族不敢轻犯晋阳了!”
“哦?士稚你又立一功,英雄少年我李恽服你!”那李恽骂了半晌都是自己一个人甚是无聊,见祖逖又是斩将立功,毫不掩饰自己的钦佩之意。
“将军过奖了,不知将军何事发怒?”说话间祖逖已然见那薄盛的颜色,顿时明白这李恽是劝不住的,否则薄盛也不会一言不发坐到现今了。
“哼!坐下来说!”李恽见祖逖兄弟二人站在一旁,自己也不好意思继续咆哮,于是说道。
众人落座,李恽开始大吐苦水。原来乞活军听从祖逖的安排前往晋阳,那晋阳方面早就得到了曲特的消息自然知晓乞活军的由来。当下便有曲特率众将乞活军迎入城中。
李恽与薄盛见了司马越本是打算就此投军的,谁知那司马越听闻二人不过是雁门,新兴的郡县校尉出身,顿时有了夺兵之意。给予二人的官位虽是不差,可不过是后方县城的县尉罢了,这比起二人之前的官职各有千秋,然却是没了军权。
乞活军乃是流民以及散兵游勇组成,官吏出身之人都因为战败没了官位,因此军中唯有能者上位。李恽,薄盛不是乞活军的主事之人,可也是支柱之一,麾下兵将不少,甚至祖逖麾下的将士都来自于二人的分拨。
辛苦聚集的个人势力,一旦投身行伍便成为了他人所有。若是自己二人因此能够得到厚待,这也是无可厚非之事,然小小的县尉岂非是侮辱人一样?
李恽脾气暴躁也知晋阳城乃是人家地盘,自己不可造次。薄盛颇有几分心计,谢过之后以接应祖逖为名,加上打着招回其他各路乞活军的幌子这才出得了晋阳城。
司马越也得出来二人心有不悦,有心想强行留下二人,又怕因此导致内讧在众将的劝说下也便应允了。
出城之后二人便在晋阳后方暂做屯驻休息,方才站稳脚跟,祖逖已然带人回来了。
说起来没什么,当时却是凶险万分之事,若是司马越强行留下乞活军,最后会弄出一个什么结果犹未可知,但对于有志之士保家卫国绝对不是什么好事儿。
李恽痛骂诉说之后,心头恶气削减了不少,接下来便是祖逖的反应。祖逖听了半晌也是没想到事情会变成这样,一时也是沉默不语。投身行伍报效国家,这是唯一的出路,然若不被对方重投闲置散,褫夺兵权,这一切又有什么意义?
“士稚,非是我等不想报效国家,只是此等人物高高在上,我等实不敢投之。”薄盛微微叹息道。
“是啊,那司马越满口胡言,说我等乃是逃兵本应治罪,如今封赏乃是格外的厚待,此等态度实在让人难以接受!若非强敌压境,国家危急,李恽才不与这等小人低头!”李恽手一拍桌案恨恨的说道。
祖逖苦笑道:“我与约弟皆是白身,先前已被人遗弃一次,如今即便入城也是人微言轻,若不投靠官军,乞活各部人马又如何生存?”
在乞活军中拼出了名声,但在官方眼中祖逖等人不过是卑微之辈而已。类似如司马越一般法的人不在少数,所谓的败兵败将逃回来都是有所惩罚的,但眼下这般形势还知道千里迢迢不畏艰险返回故国的都是好汉子。
投身官军吃的便是官饷,独自游荡各地县城自然不可能给予补给,乞活军自己又没有领地,没有钱粮来源,想生存都是困难。
话说到这里,又轮到了薄盛与李恽沉默不语。乞活军非是一人所有,却都是各部将领辛苦得来的财富。若是没有补给而导致乞活军解散,大家空有一身武艺孤家寡人的饿死街头?
祖逖道:“若是二位信得过祖逖,我这就前往晋阳一趟打探消息,只是在此之前二位不可轻举妄动。”
李恽闻言点头道:“我信得过士稚。”言罢把言去薄盛。
薄盛歪着脑袋想了想道:“士稚年少有为,文武双全,若有晋身之机切记不可错过,莫要为我等耽误了大好前程。”
祖逖微微一笑道:“薄将军高祖逖了,只是不知祖逖在他人眼中不过籍籍无名罢了,告辞。”
待祖逖离开了大帐,李恽凑到薄盛身旁道:“方才那番话是什么意思!?”
薄盛扫了李恽一眼道:“我知你有留他之意,然我等自身尚无落脚之处,强留又有何用?如此人才便当为国家出力才是,若以我等拖累此子,你我尚能安心否?”
“哼!别以为我不知你的用意,你也想祖逖小子回来吧?”李恽哼了一声,不以为意的走出大营。
薄盛见了莞尔一笑,喃喃道:“人各有志,一切但天意了,自己的事情自己解决。”
离开军营祖逖与祖约兄弟二人飞身上马奔赴晋阳城下,先前二人带领几百人由远至近,那城上的晋军得清楚,如今见二人又至当下便有人前去通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