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6、放学后的444公交（十四）（2 / 2）

程雅的表现实在是太明显了，美女班主任想装看不见都不行，只能看向秦禾，语气非常勉强地说：“纪律委员，你有什么事吗？”

前后态度差别太大，连一直装作自己不存在的孙恒都诧异地抬头看向她们。

秦禾：“老师，我想问一下校园卡里的余额用完了的话要怎么充值呢？”

班主任听了这个问题，眼睛周围红色的“眼影”仿佛马上就要渗进眼眶里，大红色的嘴角勾起，声音诡谲地问：“你们有人的校园卡余额用完了？”

话音一落，黏腻的视线就落到了其余四个人身上，程雅感觉自己就像落入蛛网的虫子，四面而来的恶意包裹着他们全身，裸露在外的皮肤被激得冒出一片片鸡皮疙瘩。

四个人疯狂摇头，想到那个因为余额为零被拉走的学生，他们绝对不会让自己落到这种地步的！

“原来没有啊，那你们问这个干嘛呢？”班主任失望地叹了口气，扩散的“眼影”回到了它应该存在的位置，颜色黯淡了很多。

秦禾假模假样地开始哭穷：“老师，你都不知道我们有多难！食堂里一顿饭都要60点，卡里就那么点余额够吃几天啊！所以我们就想到了我们最最亲爱的班主任，作为一名优秀、善良、认真、负责的班主任，您一定会告诉我们充值校园卡的办法的吧？”

这是一句试探，试探这个班主任对学生的信息掌握到了什么程度。

这位年轻的班主任看上去并不知道秦禾他们的真实情况，不知道这位哭穷哭得十分真情实感的人实际上顿顿大鱼大肉，五号窗口的特色菜这么两天内就被扫了一遍。

不仅不清楚情况，这位班主任还被秦禾不那么走心的彩虹屁吹捧到了，表情肉眼可见的舒缓不少，真正有了一名温和班主任的模样，不过说出的话却不那么温柔：

“我当然很愿意帮助我亲爱的学生，想要充值校园卡很简单，优秀的高中，必然要有相应的规矩，才能培养出同样优秀的学生，但是我们老师就这么多个，怎么能管得到那么多学生呢~”

“所以只要你们做出一点点小贡献，帮助老师找到那些不遵守校规的同学们，就可以得到相应的奖励哦~”

“那那些被找到的学生，会怎么样？”程雅紧张地咽了咽口水，问道。

班主任给了一个微笑，笑而不答。

场面安静的可怕，直到秦禾出言打破了这个氛围。

“只要找到违反学生手册上规定的学生，就可以来找老师是吗？”

班主任眼里有暗芒闪过，定定地看着她说：“当然，在这所学校里，没有人能够违反规则。”

包括老师你吗？

秦禾很想把这句话问出口，但仔细一想，那个学生手册通篇上都是对学生的限制，好像没他们老师什么事，只能遗憾作罢。

秦禾刚刚的试探已经得到了想要知道的结果，看来这位班主任既不知道他们校园卡里的真正余额，也不清楚秦禾这些人在食堂里的表现，为什么会出现这要的消息断层？

只要有心，这位班主任完全可以从去食堂的学生那里知道这些消息，再不济也能知道秦禾是顿顿都去五号窗口打菜的“大佬”。

真是奇怪，老师有秘密，学生也有秘密，他们看上去有同样的目的，彼此之间却不进行沟通。

秦禾敏锐地意识到，这其中一定有可以利用的地方！

问完了自己想要知道的事，秦禾干脆利落地告辞了，压根不给这个班主任折腾幺蛾子的时间，用完就丢的态度非常明显。

班主任觉得自己应该生气的，却又有些习惯的样子。

等秦禾五个人下楼之后，秦禾假装不经意地准头要和程雅说话，余光扫过办公楼的二楼，果不其然看到了一个匆匆离开的身影，她能想象，就在刚刚，那个美女班主任就站在和之前相同的位置上，贪婪地注视着他们。

***

回到班级之后，秦禾就觉得班里的气氛不大一样。

往常她回来的时候不说万众瞩目吧，也能感觉到暗地里注视着她的各种视线。但现在却不一样，有其他事情吸引了他们的注意，仔细看的话会发现好些人嘴巴都在微微蠕动，声音太小了，程雅只能听到一片嗡嗡嗡的声音，具体却听不真切。

秦禾挑了挑眉，目不斜视地走回了自己的位置，沿途路过的地方那些人都很警惕的闭上了嘴，在秦禾身后，不少人用打量着砧板上的肉的视线上下扫视着她。

程雅看到了这一幕，她不知道秦禾有没有察觉，可是自己却浑身一寒。

她以为这些人应该是很怕秦禾的，现在却只差没有明目张胆地当着秦禾的面说自己不怀好意了，程雅突然怀疑自己这想要抱大腿的主意是正确的吗？

果然还是要靠自己吧！

程雅边思索着边坐下，没有留意到同桌那个妹纸悄悄缩回了刚刚轻触她衣角的手。

黑框同桌的视线落在程雅那边，留意到那个短发妹子的动作之后，嘴角僵硬的勾起，下一秒，他就对上了秦禾饶有兴致的眼神。

“你在看什么呢？好像很高兴的样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