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0、南哥(1 / 2)
七中没要求高一高二的走读生强制上晚自习,所以除了老师们每天都要重复明年就高三这种类似的唠叨,段稷他们目前的高中生活还算是轻松自在,
放学铃一响,陶子川就跟活过来似的,精神百倍地提议道:“去篮球场打球吧,好几天都没打了!”
段稷白他一眼,“打锤子,你忘了软毛蛋还在等我们啊。”
“对哦。”陶子川想起还有这回事。
“不会又像上次那样吧,吹了一个多小时冷风,最后一个人都不来,老子都不想去了。”
正收拾书包的任琄转过身,犹豫道:“你们又要……”
“我们这是去赴约,不是干坏事。”陶子川从裤兜里拿出个打火机,随意把玩着,“乖娃儿别管,放学早点回家。”
段稷把校服外套往肩头一甩,单手插着裤兜,朝任琄道:“今天你先回去吧,不是还要帮嬢嬢弄饭么。”
任琄不太放心,“要不我还是,”
“你还是回去吧。”
段稷揉了揉他头顶,转头瞥了陶子川一眼,“走,还是给他个面子。”
“走走走!”陶子川也来了兴趣,“看看今天是软毛哥,还是硬毛哥。”
两人勾肩搭背往后门走,段稷留意到尤爱林也跟在了他们身后。
“你跟着干嘛?”段稷奇怪道:“跟娟儿一起回去呗。”
他其实也不是担心尤爱林,只是感觉没必要去这么多人。
尤爱林这小子虽然架着个黑框眼镜,看起来像是老师会喜欢的那种老实学生,实际上抽烟喝酒样样都没落下,而且之前还练过两年的空手道。
这事还是陶子川说的,他小学的时候跟尤爱林他们是邻居,后来尤爱林因为他爸妈事业调动,初中去了外地读书。
他去外地后不久,陶子川家里也搬家了,他跟着转到了段稷班上,本来开始也是互看不顺眼,后来打了次架后,就好得跟连体婴似的,陶子川他妈本来是想他去贵族学校的,这样到时候出国说不定能跟个认识的人一块,结果陶子川为了不跟段稷待分开,软磨硬泡地让他妈报了这个学校。
“反正我回家没事。”尤爱林耸了耸肩。
陶子川搂上他肩膀,“看来我们林哥今天要大干一场!”
尤爱林拍开他的手,“我只是去看热闹。”
“管你的。”陶子川打了个哈欠,懒散道:“走吧走吧,再不走我瞌睡都来了。”
今年的气温好像降得特别快,现在才十月份,短袖就穿不住了,段稷搓了搓手臂上的鸡皮疙瘩,还是决定要温度不要风度,乖乖把校服外套穿在身上。
陶子川手肘碰了碰段稷手臂,示意他往教学楼底下看,“哎哎哎,那个是不是我们班的小牤子?”
段稷瞧了一眼,看到背着书包的冯淮正往学校大门的方向走。
陶子川八卦道:“这个星期好像没看到他上晚自习,平时上课这种事他不是最积极么?”
段稷想起今早冯淮说要去医院。
“今天上午还请假了,你说是不是他家里面出事了?”陶子川喋喋不休。
段稷回过神,下意识地摸了摸还肿着的下巴。
陶子川:“你们不感觉他今天很反常吗?”
他跟只麻雀似得,叽叽喳喳叫个没完。
“我啷个晓得。”段稷横了陶子川一眼,不耐烦道:“走不走嘛,你龟儿话比婆娘都多。”
“我日!”陶子川捶了下他肩膀,有点委屈道:“你觉得我好奇是因为哪个,好心没好报!”
“晓得晓得!”段稷抱了抱他肩膀,笑呵呵地说:“我们小陶儿人帅心善,谢谢你为爸爸着想哈。”
“滚你大爷的。”陶子川也不是小气的人,又恢复了没心没肺的笑脸,“我心灵受到了伤害,你得赔偿我一顿饭。”
见他得寸进尺,段稷把陶子川往旁边利落一推,“赔个牙刷,老子陪你坐一阵儿都是看的起你了。”
“你们走不走。”走出老远的尤爱林回头看了他们一眼“不去的话我回去了!”
打闹的段稷和陶子川终于想起正事。
“啷个不走嘛!”陶子川应了声,连忙跟了上去。
段稷也插着校服外套的衣兜,慢悠悠地往学校大门走。
路过球场的时候,陶子川朝着里面打球的几个男生打招呼,“黄狗,你们等会还在吧?”
“在啊!”里面的男生回道:“别等会了,现在就来打啊!”
因为段稷和冯淮上午打架的事,陶子川没摸到球,现在手痒得很。
段稷睨他一眼,就知道这人撅着屁股想窝什么形状的屎。
他从后面勾住陶子川脖子,强硬地把人拖离球场,“又不是NBA决赛,去了回来再打!”
陶子川望着心心念念的球场逐渐远去,怒火中烧道:“烦死球了,软毛蛋最好真的把人喊来了,不然我弄死他狗日的。”
三人出了校门,外面除了偶尔路过的行人,并没有看到阮矛旦的身影。
陶子川立马火了,“浪费老子时间,走!回去了。”
段稷以为那软蛋真的跑了,幽幽叹了口气,也准备回球场上打球。
“走吧,林子,你打不打球?”他问着旁边的尤爱林。
尤爱林淡淡道:“不打,我回去了。”
“喂!你们等到!”正准备各回各家的三人,突然听到身后传来了阮矛旦急切的呼喊。
段稷回过头,看到阮矛旦两边手都提的满满当当的,双手举着十几根烤肠,腕上还挂着两碗打包在袋子里的锅巴洋芋。
“哟,这是请我们吃的?”段稷挑了挑眉。
虽然知道不是,但他还是故意开了句玩笑。
“那啷个好意思!”陶子川一脸坏笑,“早说要请我们吃东西嘛,也不用你特地买过来了。”
他刚想把阮矛旦手里的烤肠接过来,结果他却侧过身躲了一下。
“想得美。”阮矛旦冷笑道:“这不是给你们的,跟我来!”
看着阮矛旦嘚瑟的笑脸,陶子川疑惑道:“他搞啥子名堂哦。”
段稷右眼跳了跳,忽然有股不好的预感。
最后面的尤爱林拿出裤兜里的手机,手指快速在屏幕上敲打着什么。
一行人跟着阮矛旦到了离学校不远的工地。
本来这里是要盖楼的,听说承包商那里出了事跑路了,新得承包商还没下来,这里暂时就停工了,加上位置偏,平时都没什么人经过,所以就成了混子们的约架圣地。
还没走近,远远就看到工地的小土坡上站了十几个人。
“陶儿。”段稷顿住脚,突然喊着旁边的陶子川。
“咋了?”陶子川转过脸看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