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00、纳妃(1 / 2)
三十年前的旧事错综复杂,像是?清晨起来岸边的雾气,白茫茫一片。
秦棠溪熟知安太妃的性子,豁达而内敛,三十年前的事情?隐瞒至今,虽有她的道理的,可于后人?而言,行事不便?。
简单的思考后,秦棠溪试探道:“您在庇护她?”
都是?秦淮的琴技,安太妃认识霍屏的母亲也在情?理之中?。
安太妃望着虚空,改口道:“我知你?不会留下她的性命,然而楚襄王后人?仅你?二人?是?血亲,留她一命也算是?给自己积德。”
“能对自己的养父动?手,霍屏这等血亲不要也罢。”秦棠溪冷了脸色,将温柔敛起,朝外吩咐道:“令江知宜过来见我。”
安太妃叹息:“该来的始终躲不去,随你?,我回?洛阳。”
跑了一趟空,帮了倒忙,造孽呀,一时间悲从中?来,她捂脸想?走,秦棠溪又道:“母亲跑什么??”
“秦棠溪,在你?面前,我觉得自己越来越蠢了。”
秦棠溪深深看她一眼:“母亲其?实不聪明,主要是?吴太后等人?太蠢了。她们过于蠢笨就显得母亲很聪明。”
安太妃想?捏死她:“秦棠溪,自负会翻船的。”
秦棠溪不信:“我永远不会。”
安太妃道:“你?就不怕有人?会比你?更聪明吗?”
秦棠溪善意提醒她:“我没有女儿,旁人?聪明就跟我没有关系。”
安太妃一时噎住,竟无语以对,最后丧气道:“秦棠溪,阴沟里翻船就是?你?的报应。”
秦棠溪淡淡道:“母亲这般咒我是?何心思?”
安太妃:“掐死你?的心思。”
秦棠溪凝视她:“晚了,我活了三十年,反过来,我能掐死您,但是?我不会做。”
安太妃安静下来,她说不过秦棠溪,但会让她知晓什么?叫‘报应’。
等了片刻后,江知宜匆忙而来,脚迈进门?槛之际,她略微一顿,殿下与太妃同?在,多半是?天理教有关。
她小心道:“殿下召臣有何事吩咐。”
“问一问你?,霍屏可恨信国公?”秦棠溪不转弯直接了当地问。
江知宜略微一顿,下意识看向安太妃,后者给她爱莫能助的神色,“我一时说漏了嘴。”
秦棠溪好奇道:“母亲在天理教有职务?”
江知宜先道:“没有,但创教银子是?她给的。”
秦棠溪看向自己的母亲:“哪里来的银子?”
安太妃捂脸:“是?你?孝敬我的,还有些是?孙安羽给的。”
“母亲回?宫吧,陪着太后就成,安享晚年。”秦棠溪眉眼冷冽,后院着火了,她也没有办法,“母亲给了多少银子?”
她孝敬母亲的未曾计数,回?府后令人?去查一查来往记录,应当知晓大概的数目。
“你?囚禁我?”安太妃恼了,怒目横对之际,对方慢慢悠悠地投来一抹‘我囚禁你?又如何’的眼神,她叹了口气,“罢了罢了,我玩不过你?。”
“母亲知晓就好,那信国公一事我便?不问了,江知宜送安太妃回?宫,告诉陛下,安太妃踏出宫门?一步,我回?去后就给她吃糖。”秦棠溪站起身?,怒意隐于眉眼,虽是?无痕,但语气中?看听出几分。
江知宜没有多问,只当是?他们母女二人?之事,颔首应了下来。
临走之际还替霍屏求情?。
秦棠溪却道:“江大人?泥菩萨过江自身?难保,还有资格给旁人?求情??”
江知宜心中?不安,但她身?上有伤,留在这里也没有用处,再者朝廷招安的想?法很迫切,应当不会有事。
安太妃来也匆忙,走也匆忙,秦棠溪连送都不送,在一行人?离开后令人?入对岸传话:谁能手刃霍屏,赏银万两?,封爵赐官。
原本好好的招安蓦地出了差错,对面的霍屏听到消息后也是?不解,唤来王莱,“你?去对面看看到底发生什么?事情?。”
王莱应了,不带兵马,自己一人?撑船去了。
到了以后,长公主却不见他。他又求见江知宜,来人?依旧拒绝:“江大人?昨日已离开。”
王莱退而求其?次,“安太妃呢?”
来人?看他一眼,不耐烦回?答:“太妃昨日同?江大人?一道离开。”
王莱安暗自心惊,不敢再问,急忙回?到城里禀告霍屏。
霍屏也是?一头雾水,好端端地走了做甚。
很快,她便?没有时间思考这个问题,对面的兵毫无征兆地打了过来,越河而来,提刀就砍。
王莱等旧将一时间看不出长公主的想?法,忙提刀去迎,对方兵力足,对峙的这段时间里对方明显将地形摸透了。秦淮河虽长,河水深浅是?有规律,他们在退潮的杀了过来。
第一波攻势结束后,魏兵不恋战,迅速退回?去。
天理教诸人?大大地松了一口气,晚间涨潮,魏兵不敢渡河,一夜安稳。
翌日天不亮,没等退潮,魏兵又打了过来。
三番两?次后,王莱等人?神经都绷紧了,但他不甘心,长公主拒绝见他,必有隐情?,在同?霍屏商议后,他再度去了对方的营地
这次,长公主见了他。
长公主见他第一句就是?:“信国公被人?举报私下与天理教有所勾连。”
王莱听到话意后立即明白过来,“是?霍屏?”
话出口后,他又意识到不对,旋即道:“国公爷是?她的养父,殿下弄错了?”
秦棠溪不回?答,提笔在书案上慢慢写了一字:妒,然后站起身?递给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