50、第 50 章(1 / 2)
“我们都能恢复理智,她为什?么不行。”两人走过商业街进入住宅区,五彩斑斓的装饰楼褪变成深色的承重墙,熙攘声走远,人也少了下去。
吴卿之前去科研大楼的时候,有人就这个问题讨论过,他听过一耳朵,向阮惊灼解释道:“有人研究发现,人在被感染的三天内,其实并没有完全失去理智。如?果那段时间遭遇到某种强烈刺激,思维活性达到顶峰,就有恢复理智的可能。”
“她被感染了这么久,思维活性早就消失了。”
“这样啊。”阮惊灼有些惋惜,也没有坚持太久,将从墙缝生长的草根折一段下来叼在嘴里,“那你是受到什么刺激……”
阮惊灼回想着,忽然道:“你在之前就恢复过?”
吴卿点头。
“什?么时候?”他居然一点印象都没有。
“在你第一次进化,是我把你带进杂货铺。”吴卿顿了一下,语气冷淡,“你还走了。”
“那时候我都不认识你。”阮惊灼拒绝背锅,“你当时要杀我,我不逃给你打牙祭?”
吴卿一言不发又一个人往前走去。
这回是真生气了。
阮惊灼盯着吴卿的后背,悠哉悠哉地走在后面。对方后背宽阔挺拔,走姿也是赏心悦目,吴卿向来厌恶家族,却完美继承了上?层人民该有的优雅得体。看着看着,他感觉到一道奇妙而酥麻的电流在他心脏附近流窜。
他看着吴卿的背影,一如?过去那些年,他把自己的心思埋在心底,将无法说出口的话转为追随的目光。他的心脏在胸膛有节奏地鼓动,却一改小心谨慎,跳动地光明磊落,坦坦荡荡。
“吴卿。”
吴卿转头,如?同推开锁住灰尘的腐朽木窗,外面晨曦凝结的露水,和璀璨夺目的暖阳,他卷进玫瑰般艳丽的漩涡,看到了这个世界的全貌。
阮惊灼搂住吴卿加深这个吻,猩红烈酒兑入雪花,冰山也燃烧了起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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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吻技怎么进步这么多?,是不是背着我偷偷学习了。”阮惊灼拇指擦过吴卿湿润的唇。
“没有。”吴卿抓住对方的手?,忽然往不远处的路口投去晦暗的目光:“谁。”
阮惊灼收回手?,往那边懒洋洋地一撇,在看清楚走出来的人时,不善地皱起眉:“钟南?”
这位剃着寸板头,他未来,也可能已经变成?现在时的姐夫钟南,露出了他的招牌憨笑:“阿宁让我过来,叫你们晚上?去家里吃饭。”
阮惊灼眼睛危险地眯起:“你叫我姐什?么?”
钟南收起他令人恼火的笑容,没说话,脸悄悄红了。阮惊灼火气直冒,撸起袖子就要过去揍人,却被吴卿抓住了手?腕。
尽管气势处于下风,钟南却丝毫不打算退让:“我就是来告诉你们一声,阿宁特地准备了一些好菜,请一点要来。”
他瞟了一眼阮惊灼被抓住的手?腕,胆子大起来,清清嗓子,背课文般一股脑道:“你被感染的时候,要是没有我,阿宁不知道会伤心成?什?么样。我对她是真心的,你就放心好了,我绝对绝对会对她好的。你就算再讨厌我,我也是你姐夫。”
阮惊灼的气息越来越恐怖。
“你找死……”阮惊灼甩开吴卿的手?,捏着拳头大步上?前,钟南站在原地不闪也不躲,拳头即将贴上脸的时候,阮惊灼腰上忽然环住一只有力的手?臂,直接把阮惊灼圈了回去。
“吴卿你干什么!”
“放我下来!”阮惊灼眼里冒火,活像一颗点燃的爆竹,他张牙舞爪地要冲上去,腰上的手?却像钢筋般纹丝不动。
“我今天非要打他一顿不可。钟南,你给我站住!!”
身后的暴怒吼声远到听不见,钟南才喘着气停下来,他摸了一把额头的虚汗,这还是他第一次见阮惊灼没有鼻青脸肿地回来,他双手?握拳给自己打着气,这是一个良好的开始。
阮惊灼双脚重新回到地上,眉梢还有没褪尽的怒意。
“晚上?去吃饭吗。”吴卿收回手?问道。
阮惊灼望着钟南离开的方向,咬着牙道:“去。”
黄昏,两人准时到达阮惊宁的住所。
一看开门的是钟南,阮惊灼毫不客气地踹开门,冷着脸抱着双臂走进屋子。吴卿扶住即将撞上?墙壁的门,冲钟南点了点头,长腿迈进屋内。
一下子加进两个高大的男人,狭小的平房瞬间就变得拥挤起来。屋子很小,却胜在温馨,到处都是生活的气息,比窟窿的白锦阁要好上一些。
厨房里的阮惊宁听到动静,探出头第一时间就是警告了阮惊灼一番,钟南乐呵呵地进厨房一起帮忙。
阮惊灼靠在沙发上?,双手?大敞,脑袋靠着沙发背,活像个私闯民宅的恶棍。
吴卿对于阮惊灼这种故意做给钟南看的恶意有些好笑:“既然已经对他放下成?见,为什么还要做出这种姿态。”
阮惊灼双手一收,恢复正常,小声道:“我当时这么讨厌他,突然转变态度,很没有面子。”
吴卿:“……”
阮惊灼板着脸对着吴卿:“是不是很像坏人。”
吴卿:“……像。”像是会被揍的熊孩子。
在餐桌上?,阮惊灼倒没再表现地像个点燃的爆竹,就是没正眼瞧过钟南。钟南也不在意,一个劲儿投喂阮惊宁。
“未来有什?么打算。”阮惊宁突然问。
阮惊灼愣了一下,十分认真地思考了一遍。如?果越星罗NT试剂研制成功,人类的末日将进入新的阶段。他们就成?为新人类,还是就这样和感染者抗争到底,进行长足的考虑。就算成?为新人类,感染者对他们也不是全无威胁。
到时候,他们又该在里面扮演一个这样的角色。
“说真的,我现在对为人类文明献出生命没什?么兴趣。”阮惊灼夹一块肉放进嘴里,味道很不错又给吴卿夹了一块,“咱们家前半生后半生都献给窟窿了,结果人家就这么对我们。我现在对集体生活不抱有什?么希望,为自己活不好吗。”
“随便你。”阮惊宁笑了笑,转向吴卿,“你怎么看?”“听他的。”吴卿淡淡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