9、母子夜话(1 / 2)
赵安哥捧着一本叫做“大燕实纪”的书,坐在六姨娘身边看了将近两个时辰,六姨娘才悠悠转醒,
她一睁开眼睛就看到自己的儿子端着一本书安安静静的坐在自己身旁。
外边不知是阴天的缘故还是天其实已经黑了,屋子里已经被点亮了一盏油灯,油灯不是很亮,摆在旁边的老旧小方桌上,只可以照亮他们这一小块儿地方,这么一照,就更显得这屋子里真是破败的可以,换成任何人看见这么一幕,都会觉得有些凄凉。
可王锦娘却怔愣了好半天,她似乎有些反应不过来,这一幕到底是梦还是现实,她就那么怔怔的看着儿子静谧的脸,甚至动都不敢动一下,好似生怕惊醒了这一室安宁后,她的安哥儿就会如往常一般,用那双充满厌恶、甚至是憎恨的眸子看着她。
赵安哥坐的时间久了,觉得这个端坐的姿势有点累人,正想翘起二郎腿再继续看的时候,正好和看见他抬头,便立刻手足无措的六姨娘对了个正着,赵安哥立刻将书扔到旁边,惊喜的看着王锦娘道:
“娘,你醒啦?”
六姨娘听到这一声娘,又开始愣愣的看着赵安哥,看了片刻后,不知是感叹有生之年能听到儿子欢快的喊一声娘,还是想到了她昏睡前的事情,眼泪开始像是断了线的珠子似的流个不停。
赵安哥一向对女人的眼泪最是无奈,站在旁边干看着也不知如何是好,想了半天才开口道:
“娘,您别哭了,仔细伤了眼睛,我知道您难过,可儿子已经想好办法了,这就说给您听听好不好?”
听了赵安哥这句话,六姨娘果然瞬间安静下来,满脸疑惑却又含着希望的眼神看向赵安哥。
赵安哥继续说道:“娘,儿子思来想去,进那王府对我们来说,真的是上上之策。”
话只说了这一句,赵安哥便知道这位老娘又要哭,他急忙加快语速道:
“您听我说,咱们娘俩的处境您也知道,只要呆在这赵家后院里,您儿子我一辈子都别想出头,您就是用命护住了我这一次,那以后会不会有第二次第三次呢?到时又有谁能护的了儿子?唯有儿子主动争取,才能有我们的立足之地,这样一来,那王府就是最好的机遇了,您就相信儿子一次,只要有一点机会,儿子一定会紧紧抓住带着您出人头地的。”
六姨娘听了儿子的话心中既悲愤又心疼,挣扎着想要坐起来却没什么力气,还是被一旁的赵安哥扶了一把才勉强歪靠了起来。
她平复了一下心情忍住又要夺眶而出的泪意,红着眼睛开口道:
“安哥儿,你心里恨娘娘知道,可你不能甘愿作践自己啊!若你真的以男儿身去服侍了那位世子来争取你说的机遇,那你…你岂不是如了娘一般?”
王锦娘说完这话再也忍不住眼泪,低头掩着面呜呜咽咽的哭了起来。
赵安哥听了六姨娘的话心里酸的厉害,不由得埋怨自己不先说重点,六姨娘的前尘旧事本就是她心中不可磨灭的痛,却不得已的必须在亲生儿子面前撕开丑陋的疤痕。
赵安哥两步上前坐在踏边把哭的伤心的六姨娘往怀里搂,把声音放缓柔声说到:
“娘,您说的什么话,儿子以前不懂事,经过了这次的事,儿子是真的知道谁对我好了,您就原谅儿子以前的混蛋行为吧,儿子去王府可不是去服侍那个世子爷的,儿子是有把握保全自己才会去的。”
为了让六姨娘安心,赵安哥把从刘婆子那里听到的事情和自己的推断通通告诉了六姨娘,以求让她安心。
六姨娘听完果然惊了一跳,满面惊疑的问道“可是当真?”
赵安哥心知六姨娘最怕的就是自己的儿子一生如她一般毫无颜面的以色侍人,待排除了这一可能后,她便将心中的巨石放下,剩下的,便好说劝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