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7、本体十五天(1 / 2)
“……”
我沉默了。
——只要你愿意,你就可以回来。
我意识到我还是没有办法立刻否认。
这对我来说实在是有些困难了,因为本能反应是不可伪装的。
“老师,你这真的算安慰吗?”我理解五条悟的好意,但这确实让我有些哭笑不得。
“你知道的,我不能回去。”我尽量不去想象他的表情,只将目光放空,似乎这样会让我说得更轻松一些,“起码现在还不能。”
我无法以这样残缺的姿态去面对高专和与高专相关的一切。
真希说我倔,其实就是我不能舍弃我卑微的骄傲。
我无法毫无负担地舍弃生来伴随的骄傲,去成为大家潜藏的负担。
“或。”五条悟的声音低了下去,“记得吗?你离开高专的那一天。”
“欸?记得啊。”
我离开咒术高专的那天,天气一如往常的好。
阳光和煦,风也温柔。
枝头叶片新绿。
所有的一切都和过去的每一天一样,就好像岁月时间只是在单调地重复。
如果不是恰巧我离开了,那一天也只会是平平无奇的一天,短暂地存留于我的记忆中又很快就消失了。
但是正因为我离开了,我才会记得所有的一切。
“是个天气很好的日子。”我说。
我记得真希说说不定她什么时候就把我留在她那的刀卖了或者送人了。
我笑着说,你肯定不会的。
然后她双手交叉一扭头,似乎不想和我多话的样子。
我也记得棘还打算试验要是他使用咒言念【别走】或者【留下】,我会不会真的就不走了。
但是棘最后没有试。
因为是咒言师的原因,棘不常说话,准确点应该是不常说人话,他习惯用食物来进行表达,甚至诞生了一门自创的语言——「狗卷语」。
所以正常交流中,我也总是和真希还有胖达对话多,但是不妨碍我和棘关系很好。
就像真希知道我想走拦不住,棘肯定也知道。
“那些都不重要,或。”五条悟说,“我想说的只是,你转身之后,一次也没回过头。”那天你走的很慢,但你至始至终没有回过头。
我无奈:“因为不能回头啊,五条老师。”
先不说我那时候都快哭成个傻子了,就离开高专这件事上,谁都能不坚定,唯独我不行。
只有我,必须得坚定,必须得不回头的往前走。
“而且老师,你明明也知道,我不能回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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五条悟一直都记得枝川或离开东京咒术高专的那天,大概很久以后也都会记得。
事实上,早在更早以前,在枝川或真正提出要离开之前,家入硝子就提起过这个可能。
只不过家入硝子一开始只是非常委婉地问:“你觉得枝川还可以留下吗?”
然后五条悟回答说:“只要他想,他就能留下。”
因为只要他想,他就可以做到。
不用管上层怎么样,毕竟他一向都擅长与上层抗衡,上层的态度他一直是不屑的。
不然乙骨忧太也留不下来。
五条悟完全不介意再留一个枝川或。
然而家入硝子不咸不淡地扫过他,沉静地说:“你应该明白,我不是在问上层的态度,我是在问枝川的态度。”
——你觉得枝川或知道了一切后他会觉得自己可以留下吗?
显然。
家入硝子认为这个问题的核心和上层搭不上边,真正能决定枝川或会不会继续留在高专的,只有他本人。
而五条悟刚刚的答案说的那么轻巧就在于他将最按不死的前提按死了。可惜她不介意戳破一些在沉默和忙碌掩盖之下无人提及的话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