75、番外(三)(2 / 2)
“宁公子,我家老爷的病还有救吗?”宁隐坐在榻边,替魏老?爷诊脉,沉了少许,他起身道,“魏老爷此番病情来势凶猛,是风邪引起的,不能做一般病症。待我开个方子,给魏老爷调理一下,再行确定。”
魏夫人点点头,“能救就好,有劳宁公子了。”
等到两人住进客房,季江把门一关,转身道,“那魏老?爷是中了妖毒。”
“这毒不是一朝一夕下的,而是下了两月之久,半月前才起效。”宁隐想了想,“应该是府里人干的,你去找人问问,三月内,府上都来了什么人。”
最方便无声无息下毒的人应该就藏匿在魏府中,甚至有可能正大大方方的在他们眼皮子底下做事。
未过多久,季江便把问来的人名列在纸上交给他。
新入府的共有五人,其中四个是魏公子抢来的美人,最后一个是新招进府的小厮。
不管出自何人之手?,都不像是临时起意,倒像蓄谋已久。
难不成是与魏家有仇?
宁隐这边思索着,迎面碰上了落汤鸡般的魏公子一行人。
魏公子一眼瞧见宁隐,也不管自己多狼狈,立马跑过来,“我还想美人怎么不告而别,原来是亲自登门了。”
送上门的美人他再不做点什么简直暴殄天物。
只是他那只咸猪手还没伸过去,就被人攥住手?腕儿扭了肩膀。
“疼疼疼!你谁啊你,小心本少爷让你吃不了兜着?走。”
季江面无表情,把手?抬高了一分,疼的姓魏的脸都白了。
直到宁隐递过来一个眼色,季江才松手。
“不得无理,这是来府上给你爹治病的神医。”魏夫人闻讯赶来,正瞧见一处闹剧,登时动了气,“你平日里好男色也就罢了,连给你爹救命的人也敢动!”
“啊?”魏公子捂着?胳膊,半张着?嘴,甚为滑稽。
魏夫人看看自己不成器的儿子,摇摇头,“对不住,老?身给二位赔不是了。”
宁隐略一颔首,“魏夫人不必如此,想是这其中有些误会,现在说开了,魏公子应该能明白一二。”
魏公子不甘心的盯着宁隐,可碍于魏夫人他又不能做什么,只好干瞪眼。
宁隐越过姓魏的,看向后面的少年,少年眉头处添了一处新伤,想来是又被姓魏的刁难了。
凭借医者的名义,名单上的四位美人都见过了,无甚可疑之处,只剩下最后一个小厮还没有见?。
宁隐经过走廊,偶然瞧见在后院劈柴的少年,少年身体瘦弱,可劈柴时的力气很大,好像不太符合其在外的样貌。
虽然劈柴不成问题,可当少年再次高举斧头时,突然顿住,面上有所?不适,斧头登时落了地。
“肩上有伤吗?”
少年打了个激灵,一抬头对上宁隐,愣了会儿神,随即摇摇头没有说话。
宁隐也不再问他,直接掏出一个小白瓷瓶丢给他,“活血化瘀的,脸上也能用。”说罢,转身就走。
“你真的会治病?”
宁隐刚移半步,闻言停了下来,“是又如何?”
“你能治好魏老?爷的病吗?”少年望着?他,好像很急切的想知道答案。
“尽力而为。”
少年无措的抓着?衣服两侧,“魏老爷病的很重?,若是治不好很可能惹祸上身。何况,何况魏少爷用心不纯,若是失败,他不会放过你的。”
他听出来了,这小鬼是在替他担心。
宁隐莞尔,“放心,我有分寸。你叫什么名字?”
“我,我姓曲,名忆芹。府里人不知道我全名,他们都叫我阿芹。”
宁隐突然想起名单上最后一个人,没想到他早就见?过了。
“你家里可还有人?”
“我还有一个爹爹,爹爹身体不好,常年吃药,我要赚钱养家。”少年乖巧答道。
宁隐觉得曲忆芹骨子?里有一种傲劲儿,即便是被揍的时候也没有寻常小厮那种跪地求饶的姿态。可当前他回自己话?时,显得格外认真乖顺。
“你名字里有个忆字,可是你爹爹在怀念什么人?”
曲忆芹闻声垂了眸子,“我娘亲叫芹娘,生我不久后就去世了。”
原来如此,“抱歉。”
“没什么,都好久以前的事了,说起来我连娘亲的样子都未曾见过,也不觉悲痛,只是有些遗憾。”
宁隐与少年小谈片刻,便回房继续替魏老?爷调整了药方。他的方子不过是替魏老?爷吊一口气,让他不要太快咽气。
在这期间,他们要找出原凶。其余四人的脉他都切过了,就剩下曲忆芹,他得找个适当的理由。
过了两日,魏老爷虽未醒来,但?面色有见?好转,魏夫人大喜,对待两人更是毕恭毕敬。
下毒的人绝不会看着?魏老爷的病情转好,必然伺机而动。
“宁公子!”
曲忆芹打老?远跑过来,怀里抱了一篮子水果,二话?不说就塞给宁隐。
“我记得公子喜甜,去摘果子?的时候特意留了一份。”
这哪里是一份,怕是得吃上个三五天。
“多谢。”
宁隐观其面色,忽然道,“你脸色不好看,可是身体不舒服?我给你看看。”
“不用了,我没事。”曲忆芹往后退开一步,“我好的很啊。”
“我是大夫还是你是大夫,把手?伸出来。”
见?小孩犹犹豫豫,宁隐不由笑道,“阿芹乖,把手?伸出来。”
曲忆芹一听这哄孩子的语气,顿时红了脸,头埋的老?低,“我不是小孩儿了。”话?虽这么说,到底还是乖乖把手?递了过去。
宁隐如愿诊上脉,心中有了计较。
“怎么样?我身体有问题吗?”
宁隐松开他,“没有大碍,营养不良,加劳累体虚,得好好补补才是。”
待人走后,宁隐敛去了笑容,盯住院口,若有所?思。
忽然有一阵微风拂过,宁隐转了头,原来是季江手?拿团扇在后面扇风。
“阿隐如此出神,我可是要吃醋了。那小鬼难道比我好。”
宁隐故意道,“人家比你乖多了。”
“胡说,我明明才是最乖最听阿隐话?的。”
宁隐睨着他,“谁胡说?”
“我胡说。”季江赔笑坐下,一边替人扇风一边问道,“可是探查出什么来了?那小鬼是不是有问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