37、还债(1 / 2)
明淡看着和光狰狞的笑容,惊惧地摇头,全身疯狂地扭动,晃得椅子左摇右摆。
只是野合罢了。
花前月下,你情我愿。
怎么会闹到这个程度?
她抚上他头顶,按住他,温柔的嗓音徘徊在他耳畔,宛如恶魔的叹息。“师弟,别怕,睁一只眼闭一只眼就过去了,只会痛一下下哦。”
地狱空荡荡,魔鬼在人间。
这不是一时的痛苦,是一生的耻辱!
这时,门被推开,尤小五和菜瓜回来了。
尤小五看到一堆人围在大堂,吓了一大跳,不只有万佛宗的弟子,还有王家的人,他随口一问,“怎么这么多人,今天过节吗?”
明淡害怕得打了个嗝,接着他看到和光露出明媚的笑容,撸了撸他的头发。
“是啊,明淡师弟今天过女儿节。”
明淡被她的话吓得头皮发麻,去你妈的女儿节。
尤小五一脸疑惑,神色扭曲。王负剑捂着肚子大笑,手里的金算盘啪啪作响。
菜瓜,唔,小小的脑袋里塞满了大大的问号,他没听懂。
和光朝他招招手,“菜瓜,你来,你技术好。”
明淡睁大眼睛,看着他越走越近,脖子上的指骨项链沙沙作响,他疯狂地摇头,紧接着被和光按住脑袋。
她悬空指着两腿中间,语气平淡地说道:“对着这儿下手,快准狠。不要多一分,小心误伤了师弟的屁股。也不要少一分,以免师弟以后看到别人的物什,两相比较,心中羞愧。”
明淡一脸惊恐,你都给我割了,你还担心我羞愧?
菜瓜仔细盯着那处,抽出棍子准备下手,被她拦住,“棍子太大了,用这个。”
菜瓜接过小刀,掂了掂,他没用过这玩意儿。
明淡眼睁睁看着菜瓜上下掂,掂的位置恰好在裤/裆正上方,他的眼睛跟着小刀一上一下,心脏快跳出嗓子眼。
菜瓜熟悉完小刀,贴着明淡的亵衣,冰冷的触感透过绸缎,传到明淡的那处物什,一股异样的感觉从小腹上升,经过心脏、喉咙,传到大脑。
亵衣向上凸起,与小刀贴得更紧了。
和光:嚯,不愧是欢喜禅。
尤小五:菜瓜师兄!你脏了!
王负剑站在一旁,一脸兴奋地看着这场闹剧,理智警告他赶紧拦下,八卦之魂却在叫嚣着:继续!继续!你剁啊!有本事剁啊!
就在菜瓜即将出手之刻,明淡痛叫一声,王负剑眼疾手快地弹开小刀。
他拉住和光,轻轻笑了笑,“道友,何必做得这么绝。”他撸了撸吓哭的明淡的脑袋,“这件事也不是没有其他解决方法。”
和光挑眉,觑了他一眼。
王负剑晃了晃金算盘,露出标准的七颗牙齿。
和光半垂眼皮,不咸不淡地说道:“依剑兄看,多少钱才能了结此…”
他伸手打断她,笑意堆在眼角,拖长着声音,“诶——咱们都是朋友,一来二去这么熟了,了结不了结的多生分。”
和光挤出一个笑容。
他拨了拨算珠,第一句话就让和光吓得一踉跄。
“与天极界交易一对鲛人,花了一万株天山雪莲…”
她的眼珠子转得比他的算珠还快,他说出结论时,她得扶住菜瓜的胳膊,才能勉强不倒下。
“五百万。”
和光恨恨地看向明淡,语气酸薄,“师弟啊,你这一炮,轰掉了一座宫殿。”
明淡悻悻低下头,没敢说话。
和光摩挲手指,轻轻地吐出一句话,“要不…还是割了吧。”
明淡死命摇头,哀求地看着她。
王负剑察觉到她的潜意思,顺势给个台阶,“道友,我们提供分期付款,不过…”他拨拉两下算盘,唇角弯了弯,“咱们都是朋友,年利息算三成便是。”
和光横了他一眼,三成,你怎么不去抢?
王负剑似笑非笑,娴熟地无视了她的眼神。
她背过双手,“百中取七十。”即百分之七十成,不到一成。
他眯着眸子看了她一眼,这么离谱的数字,他怎么可能答应,她也知道他不会答应。接下来,就是一番拉拉扯扯、讨价还价。
吵到最后,结果是年利息一成五。
不算太高,也不算低,在和光的接受范围内。
其实和她没多大关系,反正是明淡还。
和光掏出一万灵石,帮明淡垫付这个月的欠债。正当王负剑美滋滋数灵石的那一刻,据点最里面的房间的大门突然打开,她记得好像是明非师叔的房间。
阵阵威压铺天盖地地传来,目标不是她,而是旁边的王负剑。
和光离得近,清楚地感受到他身上的滋滋电流。
接着,一阵掌风袭来,王负剑像个破布娃娃一样飞了出去,击穿大门,嵌进对面的墙壁上。
嚯,爽快。
和光忍不住眨眨眼,按捺嘴角的笑意。
门后走出一个器宇轩昂的男子,他穿着一身红色的广袖长袍,衣袍外围燃着一圈火焰,衣裳却毫发无伤。火焰与长袍原本的红色相得益彰,愈显华贵。
男子长得与王负剑有三成像,他的眉头深深蹙着,眼神深沉。他周身弥漫着上位者的威压,让人难以靠近。
王千刃朝身后的明非一拱手,惭愧地说道:“我家侄子太猖狂,添麻烦了。”
明非连忙说道:“哪里哪里,是我家师弟添麻烦了。”
两人你一句我一句互相道歉、互相恭维。
王千刃挥挥袖,解开明淡的绳子,“剑儿这么闹一通,小友受委屈了,利息便免了吧,小友什么时候手里有闲钱,便什么时候还吧。”
墙里的王负剑扒住墙沿,坚/挺地站了起来,“二叔…”
王千刃抬手给他一个闭口决,和光侧头,看见他满脸涨得通红,嘴巴呜呜睁不开,眼睛睁得极大,脸色扭曲,鼻孔里喷火渣子。
王家人天生火体,所著里衣,通身皆有火。抬手挥之,则火星灿然。抖其两袖,则火从袖中爆出。
和光猛地想起这回事,王谢两家各有异处。谢家多双生子,王家天生火体。
平日王负剑稀疏寻常,怕是掩饰得极好。直到现在,火气大了点,才掩饰不了,爆发出来。
王家二人走后,和光把事情经过告诉明非,他轻轻笑了笑,拍拍明淡的肩膀,“既然和光帮你解决了此事,我便不再过问。”
看明非这幅样子,她原以为他要高高拿起轻轻放下,哪想到他一句话吓哭了明淡。
“你近日修心不足,不如戴上贞操锁,磨砺磨砺自己。”
和光:原来欢喜禅真有这玩意儿!她还以为只是道听途传的假消息!
她还有一件事没告诉明非,她觉得王负剑有些不对劲,那家伙像是钻进钱眼子一样,不管不顾只要钱,明明他不缺钱。
另一边,王千刃劈头盖脸地教训王负剑,“一成五的利息,你好意思要?万佛宗与我们世代交好,你怎么能只盯着眼前的小钱呢?”
王负剑辩解道:“二叔,他们理亏在先。况且,你不是免了他们的利息吗?”
王千刃顿了顿,“鲛人要五百万?我怎么记得…”
王负剑搓搓手,咧嘴一笑,“他们不识货,我趁机提了点价。”
九曲城和菩提城是修者之城,它们的出现与存续和宗门息息相关,城内行走的多是修士,和从事与修士相关工作的凡人。
盛京是凡人的淘金窟、灯塔之城,修士的不夜城。
谢家驻扎在盛京,凭借强大的实力,保障城内的安全。王家经商,商号遍布坤舆界各地,与异界的贸易一律经过他们的手,为盛京的繁华打下一块基石。
无数怀揣发财梦想的凡人来到盛京,找份工作,或做起一笔笔小生意。
修士脑中只有功法修炼,凡人的脑子里点满了吃喝玩乐的新花样儿,这些新花样化作现实,吸引了无数挥金如土的修士。
凡人与修士,共同构建了八街九陌的盛京。
在这里,仙凡的偏见和歧视几近为无。不少修士为了更好的融入其中、朝欢暮乐,会刻意掩饰修为,装做凡人行走其中。
临近万派招新,涌入城内的人越来越多,凡人的心思活泛起来,变着法儿举办各种活动,活跃城内的气氛,推动修士们一掷千金。
时值暮春,百花尽开。
卖花的小女孩提着马头竹篮,篮里盛满棣棠、木香、粉团等花,种种奇绝,她起了个大早,特意去城外摘的。
小女孩歌叫于市,冲修士挥舞着鲜花,往清河坊去。那儿正在举办娱乐赛事,定能卖出不少灵石。
清河坊中央搭了个台子,人山人海,济济一堂,乐音袅袅。
提着饭盒的伙计站在人海外,看着窜动的人头,深深叹口气,接着他猛地一吸气,护着怀里的饭盒,钻进人群间的洞,像条灵活的游鱼,轻捷而娴熟地挤过人群,嘴里念叨着。
“外卖——外卖——大家让让——”
不一会儿,他扒住台子的边缘,喘口粗气,拍拍台上裁判的小腿,“客官,泰和楼的外卖到了。”
裁判无暇理会他,握着大喇叭,破口大骂,“那边的,输了赶紧下去,放什么灵压,欺负凡人算怎么回事儿,我就站这儿,你要不要逼我给你改结果啊?就你会放灵压是不,下面的哪位修士出手帮个忙,把那小子搞下去。”
观众们起哄,几股灵压奔腾而上,直指输家,金丹的、元婴的、化神的都有,输家满脸通红,扔下手里的长笛,头也不回的逃了。
“窝囊!”
“继续弹啊!凡人小哥,我挺你!”
赢家是个温雅的凡人,他拨了一个清脆的音,感谢为他撑腰的观众。
裁判抹了把汗,吼道:“还有挑战者吗?有就上台!”
他席地一坐,岔开腿,毫不顾忌地靠在边栏,摇着大蒲扇,松了松衣领,从里衣内掏出两个冰袋,随地一扔,抱怨道:“大衍宗是不是偷工减料了,这玩意儿怎么就没用了。”
裁判接过伙计的饭盒,迫不及待开吃,边吃边怨恨地看着他,“晚了半个时辰,我差点就饿死了。”
伙计挠挠脑袋,谄媚地笑了笑,好声好气说道:“大厨没忍住,尝了几口,这不得重做嘛。”他毫无愧色地继续说道,“您也知道,我们泰和楼的特色就是慢。”裁判夹着筷子,敲敲饭盒,嘴里塞满食物,鼓囊着说道:“要不是你们家的菜好吃,我会等你这么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