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努力筹钱(1 / 2)
今天的晚饭与往常不一样,没有米饭没有蔬菜,更没有昂贵的异兽肉,只有一条补充身体机能的营养膏。
“既然不当机甲生了,那就没必要吃含帕物质的食物了。”
林父冷着脸,用力地拧开营养膏的盖子。
林母把营养膏递给林昕,林昕接过,默默地吸食。
以前他是家里的希望,尽管不富裕,父母却一直省吃节用,给予他最好的生活,如今希望破灭,什么优待都没有了,能给口饭吃,已经不错了。
林昕轻蹙眉头,努力咽下去。
普通营养膏的味道很淡,像婴儿米糊,一条吃下去,管饱。
一家人食不知味。
饭后,林昕回房间,林父林母坐客厅里继续商量如何筹钱。
“……电话我都打了,全都说没钱。”林父郁闷地抽着烟,“平时在我们面前显摆,找他们借钱时一个个都成了穷鬼。呸!”
“那怎么办?”林母无助地问,“难道……真的要卖房子?”
“房子值几个钱?”林父摇头。人类拓展到宇宙后,发掘无数可居住的星球,土地成了最不值钱的东西,再穷的人都能买得起房。
“咱们这房子有两百平,地段好交通方便,离华东军事学院近,应该卖得上五万星际币吧?”林母问。
林父将烟蒂按进烟灰缸里,没好气地道:“我上中介网询价了,三万二,不能再多了。”
“三万二?”林母不禁提高声音,“当初我们花四万买的,住了十年,竟然不涨还降价了?”
林父抽出第二个烟,点燃。
林母一边查看身份识别器里的账户,念念有词:“我这有十万存款,你那二十万,加上小昕退的学费,共三十二万,卖了房子也只有三十五万多,还差一百六十多万……早知孩子是男O,何苦花钱培养?白白浪费了钱!”
林父烦躁:“行了,别念了,再想想其它办法。”
林母揪住自己的头发,哭喊:“还有什么办法?能想的都想了!就是把家里的东西全卖了,也凑不到五十万!”
林父一口一口地吞.吐着烟雾,英俊的脸阴沉。
林母是Omega,本就感情纤细,情绪激动起来,控制不住地歇斯底里,哭得伤心欲绝,林父额冒青筋,暴怒:“够了!还不嫌丢脸吗?想让整栋楼的人都听见?”
哭声戛然而止。
房间的床上,摆着两架精致小巧的机甲模型,一个是金光灿灿的格林,一个是白色可爱的德克特机。格林是近战,腰间插着一把帅气的长剑,德克特是医生,背后有一对可爱的翅膀,两个机甲价值不菲,是时下学生最喜欢的模型。
林昕盘腿而坐,左右手各握一个摇控器,将精神力注入其中,两架机甲模型的眼睛同时亮了起来。
在林昕精神力的控制下,机甲模型做出各种姿势,德克特翅膀一展,飞了起来,手上多了两把短剑,敏捷地攻击格林。
格林抽出腰间的长剑,不紧不慢地格挡,灵活地转身,绕到德克特的背后。
随着林昕精神力越注越多,机甲模型的战斗也越来越激烈。
十分钟后,德克特被格林击落,掉在床上。
林昕松开摇控器,抬手捏了捏眉心。
他的精神力等级确实提升了。
分化前,他根本无法同时操控两架机甲模型,现在不但同时操纵,还能相互对战,消耗的精神力却微乎其微。
Omega明明拥有不亚于Alpha的精神力,凭什么不能上军校当机甲生?
林昕黯淡的眼睛里,闪现一丝光亮,然而,想到巨额欠款,那一丝微弱的光亮很快消失无踪。
捧着两个机甲模型,他恋恋不舍地摩挲着。
当初为了买它们,他攒了三年的零花钱和奖学金,凑齐两万星际币,终于抱回家。
虽然比不上那些动辄十万二十万的高级模型,但拿出去也足够炫耀了,林昕一直好好地珍藏着。
如今,他将要卖了它们,换取星际币还债。
机甲模型属于增值玩具,放得越久价值越高,如果绝版了,价格更贵。
林昕的这两架,目前市价为三万五千星际币,运气好或许能卖到四万。
“对不起,小金,小白。”
少年喃喃着,给两架机甲模型拍了最帅气的照片,挂到网上的二手市场。
下了床,从柜子里找到原装盒子,听着客厅里父母的谈话,他小心翼翼地把机甲模型放进去,慢慢地合上盖子。
“……老公我不想活了,呜呜……”被林父怒骂,林母小声地哽咽。
“说什么狗屁话?你才四十岁,死什么死?”林父道,“我们还年轻,再生三五个孩子也不嫌晚。至于小昕……”
林昕抱着盒子半跪在地上,转头望着紧闭的房门,精神力不由自主地附着于耳朵,加强听力。
即使林父压低了声音,林昕仍然听清了他的话。
“他不是Omega吗?找个好这口的有钱男A嫁了,彩礼要个三五百万,还完债剩余的钱咱们用来培养新的娃儿,多生几个,总能养出优质A,到时候谁敢瞧不起咱?”
“这……行得通吗?”
“世上有特殊癖好的人很多,男O又是稀有人种,你想想……”
下面的话,林昕已经听不进去了,他只感到脑袋里嗡嗡地响,太阳穴刺痛,身体一阵阵地发寒,脸色苍白如纸,摇摇晃晃地起身,几步走到门前,用力地抓住把手,拧了一圈,想拉开门又骤然停下。
半晌,他颤抖地松手,往旁边一退,单薄的脊背靠在冷硬的墙上,牙齿禁不住地打颤,全身力气一抽,渐渐地往下滑去,整个人蹲在地上,缩成一团。
“老公……我舍不得小昕,他从小乖巧又听话……”
“不是A,再听话有什么用?行了,这事你别管,我找朋友问问。”
“老公,再等等吧,不是还有十天期限吗?”
“砰——”
回答林母是重重的关门声。林母呆呆地站着,许久才回神,擦拭脸上的泪,无力地坐在沙发上,似乎想到什么,点开身份识别器,找到一个通讯号拨了过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