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在两人说话的这短短功夫里，那只“纯良无害”的小兔子已经完成了彻底的蜕变，它不仅双腿直立起来，牙齿外翻，一双血红的眼睛也逐渐凸了出来，原本可爱的五官变得狰狞起来。

它转头看向楚亦瑶和艾阳所在的地方，浑浊的眼睛似乎捕捉不到两个人的身影，但长长的耳朵微微晃动了两下，便朝着两人的方向扑了过来。

它速度极快，艾阳根本反应不过来，还是楚亦瑶拉了他一把，才勉强躲开这变异兔子的袭击。

看着还在发愣的艾阳，楚亦瑶冲他大吼一声：“快点用异能！”

艾阳这才回过神来，他急忙集中精神，发动起自己的异能。

可他刚拥有这项本领不过几天，运用很不成熟，而那兔子不仅速度很快，力气也很大，它在艾阳异能行程的风沙中左突右撞，不一会儿功夫，就将那刚刚成型的小型风暴撞得不成样子，然后冲着风沙的主人艾阳而来！

那兔子转瞬便到了艾阳的眼前，一双发黑的爪子正冲着艾阳门面而来，却听“铛”的一声脆响，爪子便碰上了流光溢彩的冰刃，双方一碰即分，兔子猛然后退，双腿直立站在不远处的树下，警惕地盯着这边。

挡在艾阳面前的楚亦瑶却打：“别走神，你能对付它的。”

“我我我我我能对付它？！”艾阳声音都劈叉了，他惊慌失措地说出一大堆我之后，楚亦瑶却从背后推了他一把。

年纪浅薄的小男孩就这样无情地被推到了变异兔子面前，看着那一嘴铁锈色的牙齿冲他咬来，他本能地将自己的异能爆发出了起来。

刚才被兔子踹得七零八落的沙尘再次卷了起来，看到这一幕，楚亦瑶略微一勾唇，便冲了进去。

……

首次合作，不尽如人意，不过半个小时后，楚亦瑶还是用手中的冰刃刺中了变异兔子的心脏，那兔子发出一声尖啸，奋力挣扎了两下后，就躺在地上，一动不动了。

不远处，还在支撑着风沙的艾阳脸色苍白。

他的异能天赋还是太差了，维持这小规模的风沙不到半个小时就已经透支了所有精力。

但想到他才年仅七岁的年纪，楚亦瑶又觉得他实在是太厉害了。

七岁的时候，自己在做什么？

窝在奶奶的怀里看电视？跟妈妈撒娇要买棒棒糖？还是坐在课堂里，听老师念小企鹅的童谣？

楚亦瑶将手中冰刃一转，片刻后，锋利的刀刃就消失在了掌心，她弯腰将没了气息的兔子捡起来，顺手丢在艾阳眼前，道：“你表现不错。”

艾阳被那兔子吓了一跳，饶是兔子死了，他还是忌惮地后退了两步。

艾阳却丝毫没有被楚亦瑶夸奖的高兴，他低着头，道：“我刚才还很害怕，我以为自己已经很勇敢了。”

在旧城这样的地方，他以为自己已经成长为一个大人了。

楚亦瑶却愣了一下：“你没有不勇敢。”

“可是我……”艾阳低着头，支支吾吾说不出话来，他拖了好一会儿，才低声道：“可是你一点都没有害怕，还冲进去跟兔子打斗……我……”

比起楚亦瑶来，他太窝囊了。

却没想到，说完这话之后，楚亦瑶却笑了起来。

她的笑声出奇的清澈。

艾阳瞬间抬起头来，道：“你也觉得我很可笑。”

楚亦瑶却摇了摇头，道：“我们不一样。”

艾阳道：“哪里不一样？”

楚亦瑶却没回答。

当然不一样，艾阳是个实打实的七岁小孩，而她……是个已经活了一辈子的老妖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