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0、第 20 章(2 / 2)
“寒儿?”“林寒?”江思缘叫了林寒好几声,发现他脸色不对,箍|住他的手指,用灵力探测了一番,林寒的身体与上次相比并没有什么变化。
江思缘梳理了一遍他的筋脉,“好些了吗?你最近可是有哪里不舒服?”
林寒摇了摇头,再去看江思缘的眼睛,刚才那种眩晕的感觉不见了,“可能是因为这里太过吵闹,方才一时间晃了神。”
“过了木偶镇的考验,后面一个月你好好修养吧。”也许是她上个月给他灌输的灵力太过凶悍,林晗这副孱弱的身子骨受不住。江思缘心下担忧,见他脸色恢复正常才收回手,“你这身子,我真怕你没办法活着离开剑塔。”
林寒皱了皱眉,偏开视线,不去看江思缘的眼睛,“舟之鹤不是新娘,没有盖头遮脸,林珍珠一眼便能看出我不是舟之鹤,恐怕拖延不了多长时间。”
“这你便不用担心了。”江思缘笑得别有深意,“我自有办法。”
舟之鹤的房门被铜锁锁起。为了不打草惊蛇,江思缘和林寒从窗外翻了进去。进入屋内,挂满红色彩绸的屋子里安静异常。
他们走到塌边才看见被捆住双手和双脚的舟之鹤。见他们是翻窗而入的,原本死气沉沉的舟之鹤的眼睛睁得老大,不断看向自己嘴里塞的红布,激动地挣扎了起来,“呜呜,呜!”
江思缘拿掉他嘴里的东西,手指轻轻一拉,便扯断了他身上的绳索,“我们是来救你的,但你要配合我们,我们才能保证你安全离开。”
舟之鹤连忙扯掉身上挂着的绳子,从床上翻下来,感激地看着他们,抱拳道:“虽不知你们是谁,又为何救我,今日承蒙相救,不胜感激,若有机会,来日必定相报!”
“我们是受人所托,报恩便不必了。”江思缘也不与他客套,指了指林寒,“将你身上衣物与他换下,我们帮你拖延时间,待你走到村民抓不到你的地方,我们再离开。”
舟之鹤方才见江思缘徒手把牛尾粗的麻绳扯断,猜想她力气定是很大,没有问他们为何不与他一起离开,也许他们知道那些村民会缠着他不放,才会用这样的办法。
“大恩不言谢!”舟之鹤再一次重重地抱拳,满脸感佩,“在下会记住你们,铭记于心!”
林寒与舟之鹤隔着床榻互换了衣服,江思缘低着头思索清幽发生的一些事情,抬起头便见林寒一身鲜红的衣袍朝她走来。少年一袭红装,眉眼如画,干净的脸上不修粉黛,无任何装饰,却气质斐然,风采卓绝,让人见之难忘。
林寒是第一次穿颜色这么鲜丽的衣服,不习惯地动了动手臂,将有些短的衣袖往下拉了拉。
“大了点。”江思缘评价道。
大?林寒看了看露出脚踝的衣摆,又看向露出他手腕的袖摆,最后顺着江思缘的视线看向了腰上的腰封,他的身高比舟之鹤要高,但体型较之舟之鹤却有些消瘦,腰封松松垮垮地挂着,看着不伦不类。
舟之鹤走出来说道:“小少侠腰瘦,这腰封只有用针线收紧才能用,但是此处的针线皆被拿走。若是看着不行,便把腰封换了吧。”
“无妨,我瞧着这腰封挺合适。”江思缘走到林寒身前,殷|红的指甲划过他腰间松垮的腰封,腰封上一缕绣着金红丝线的布料被她恰到好处地裁了下来。
舟之鹤在一旁看傻了眼,盯着江思缘的指甲连逃婚的事都给忘了。
这还是人的指甲吗?竟能比剪刀还要锋利!
“你为何还不走?”江思缘用裁下来的布料给林寒的腰封重新打结,见舟之鹤没有离开的意思,嗓音微寒。
“啊!”舟之鹤如大梦初醒,急忙道了声谢,大步流星地往窗口走,爬过窗沿还忍不住回头看了一眼,与林寒奇怪的视线对上,脸上一热,立马放下窗板离开。
“寒儿之容貌,亦可迷惑男子了。”江思缘眼睛都没有抬过,便知舟之鹤在偷看他,林寒低垂着眼帘,墨色的瞳孔倒映着江思缘放在他腰间的双手,下一刻,他的睫毛突然快速地颤动了一下,像是被惊动的蝶羽。
林晗是女子,她那般秀丽的容貌,能迷惑男子是一件很正常的事,江思缘的意思却是,他本不能够迷惑男子。
为何不能?
他一瞬不瞬地盯着江思缘的脸,克制着心里掀起的滔天巨浪,语气淡然地问道:“我为何不能迷惑男子?”
“你……”江思缘手指一收,忽然勒紧了林寒的腰封。
林寒视线未从江思缘脸上移开一分,他感觉江思缘勒紧的不是他的腰,而是他的心脏,那东西无处可寻,却骤然收紧,让他一会怀疑江思缘是不是知道些什么,一会又害怕她真的知道什么,然后再一次捅穿他的丹田。
江思缘思绪飞快运转,眼底仿佛有黑气藏匿,在林寒看不见的地方迅速蔓延,她帮林寒整理好衣服,满意地看了眼自己的杰作,转眸看着林寒眼睛,笑得乖戾张狂:“寒儿是我的,生生世世都是我的,怎能迷惑那些男子?便是此时成了男子的外貌,也不行。”
林寒从江思缘的眼睛里看到了一种可怕的占有欲,勒紧的心脏不仅没有因为她的话而放松,反而越勒越紧,让他几度喘不过气来。
他此刻才终于明白,在江思缘眼里,他只能是林晗。
他其实并不是非要让江思缘明白他不是林晗,摆脱江思缘纠缠的办法不止一种,等他回到林家,见了父亲,自然不会再受江思缘挟制。
江思缘不知林寒心里绕了多少个弯,她让林寒在梳妆镜前坐下,手指在他脸前一挥,那张俊秀无尘的脸眨眼之间便换成了舟之鹤的模样。
林寒低垂着眼帘,没有看见镜子里的,正是他自己的脸,而不是林晗男化的模样。
江思缘在他脸上施下障眼法,看着镜子里光顾着皱眉,没去看他先前在镜子里样貌的林寒,脸上露出淡淡的笑意。
“这舟之鹤的模样,到底还是比不上寒儿的姿容。”
林寒抬眸看了眼镜子,“皮相而已。”若是真心相待之人,根本不会在乎。
“常言道,相由心生。我想,寒儿的心也该是极美的。”江思缘捻起林寒的头发,视线在手背之下艳|丽的红衣瞥过,察觉到林寒的视线,抬起眼帘,蓦然与镜中的林寒对上目光。
“寒儿今日言行颇为异常,是有什么话想对我说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