9、第九个桃子(1 / 2)
此时正值正午时分,本是艳阳高照的时辰,但是在魔界,日光是遥远而雾蒙蒙的,又小又暗,以至于魔宫一年到头都是暗沉沉的,只能靠着各种术法以及建筑晶体折射来换取光亮,又加上空气中的魔障浓郁而呛人,所以能接收到的日光更是少之又少。
魔界的人早就习以为常了,生活在暗淡的地界里,忘记了日光的照耀,甚至有很多人不记得了魔界以前在东方司的统领下,也曾是日阳高照,万里无云的,环境一点都不比天宫或者其他地界仙山差,可现在年龄小的魔族,估计对于万里晴空这种景色是见都没见过了。
舒蕴和薛菲光是在这里几日就足够饱受了这魔障的污染,浑浊的空气对于两个常年在天宫里的人怎么算都是一种折磨,舒蕴甚至在想,往年嫁过来的公主到底是有多委屈才能勉强自己住在这里,甚至于他们生下来所混有仙族血脉的孩子,大多都体弱多病,有些就连活下来都难。
“——老实点,不然,我就把你扔到魔宫中央的祭祀台去,那里可是魔障最为浓郁的地方,绝对能把你呛到桃子精溶成桃子汁。”
东方幽带着她看起来十分亲昵地跳到了寝宫的正上方,远远望过去仿佛是魔尊夫妻二人举止亲昵地赏日,而事实上,东方幽此刻那爪子正牢牢地扣在舒蕴脖子上,稍一用力,她就能直接去领盒饭了。
舒蕴是真的被他掐得有几分窒息的感觉,她有想过东方幽会跑来质疑她,她手上有东方幽的杀手锏,本是对此有了额外的打算,只是万万没想到额外的打算还没开始打算起来,东方幽竟然会拿出一副她往年在天宫给少予画的画像出来,并且自我脑补了一出感天动地的大戏,非要说她喜欢少予,然后帮少予套取情报。
怎么就莫名其妙将少予给扯进来了?
拜托,她套取什么情报啊……他们魔宫要干些什么怕别人套情报的啊!
她抓着他冰冷的手,挣扎地暗示他松手,东方幽倒是很配合,小尖牙若隐若现地露了出来,有种揭穿她真面目的愉悦感——“小桃子,你猜我得要多大的力气才能控制自己不掐断你这小脖子?嗯?”
舒蕴一张白皙粉嫩的脸被东方幽掐得涨红,本来清冷带点媚态的眉眼,此刻噙着眼泪,可怜巴巴的,她捂着自己方才被小白脸掐过的地方大口大口地吸气,喉咙都是火辣辣地疼。
“咳……咳……你……”她喘着气,抬眸有些怨念地看着他,刚触及那双阴郁的眼睛,话到嘴边就又吞回了喉咙,打了个转再出来,软着声音道:“不是你想的那样,跟少予没关系,是子安公主她——”
“——你可别给本座扯子安公主,能不能来点新鲜的说辞?本座来前可是查过了,她跟你无冤无仇,有什么理由要掉包了你过来,而且……”他突然将舒蕴的脑袋拉了过来,一把扒拉住她的头发,动作是突如其来的粗鲁,“她三百年前就知道要嫁给我,期间什么多余的事情都没做,要是不想嫁,要跑早跑了。”
舒蕴怔了一下,觉得他这逻辑听起来还真的没有毛病啊,“你要这么想我也没有办法,但是吧,如你所说我跟子安公主无冤无仇,但我跟茯苓有仇,就是上次莲池推我的那个,她俩可是闺中密友,茯苓喜欢少予,而且薛菲也承认这一点了,你不信可以去问她!”
“哦,所以你喜欢九帝子,然后喜欢到替他妹妹嫁过来?”东方幽忽略了所有他不想听的,满脸自信得意地点点头,缓缓总结了一个自以为是的结论。
舒蕴:???
什么鬼才逻辑?
“——东方幽,你一万岁人了,你人生里除了我喜欢你她喜欢你还是我喜欢他这种无聊的事情以外,就没别的了吗?我是受害者啊!!”舒蕴用着一副难以置信的样子看着他,“而且,如果说我喜欢他,我嫁过来更加证明了我是迫不得已好吗!!你少拽我头发了,你要不乐意赶紧把我送走不就是高枕无忧了吗!”
“有道理呢,把你送走啊……我想想,能送哪里去呢?冥王那里怎么样?嗯?”东方幽手还抓着她的小胳膊上,轻轻地摩挲着,幽幽地说道。
遂地,这男人勾起唇笑了笑,本来拉紧她身子的手突然就将她松开了,眉眼笑意盈盈地看着蓦然失去拉扯力的舒蕴,伴随着惊慌失措的表情,脚下砖瓦是个斜角,脚下一滑,整个人便往下坠去——
然后又一把将她扯了回来,舒蕴整个人一来一回地好一阵天旋地转,扒拉着东方幽的胸口,脸埋了起来,似乎还感受到了他一瞬间的僵硬,她脚尖刚有了落脚处,下一秒便又从屋顶处被人拉回了地面。
跟荡秋千似的。
落地后东方幽是第一反应松开了她的腰际,将她一把推开,又是一个没站稳,薛菲慌忙地上去扶着舒蕴。
她捂着胸口一脸惊恐看着他,方才那一下,是一点灵力都使不出来啊,这里的魔宫结构非常好的压制了外族人的法力,在东方幽手下,她仿佛连蚂蚁都不如。
太菜了,怎么活到剧本高..潮?
“——怎么样,刚才可好玩?”东方幽满意地看着她惊恐弱小的模样,那双隐隐透着沉静的狐狸眼总是让他忍不住生出几分躲藏之心,每每舒蕴看向他时,便有一种一眼就能将他望到底的感觉,仿佛自己所有潜藏的秘密都无所遁形。
他就是喜欢欺负她,好让她收起那副模样。
“魔尊陛下倒是很有兴致。”舒蕴没好气地说道,刚退后一步,小白脸就往前凑一步,一张脸逼得舒蕴不得不多看了几眼。
舒蕴突然分神地发现她从来没有见过他束发,自己也没印象有没有画过他束发的样子,以至于小白脸一直都是这么随意地扎着,大半披散下来,带着几分卷度,跟海藻一样,有时候她甚至觉得,他像极了一个俊美妖冶的水鬼。
有点精神疾病的那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