41、41嚣张了(2 / 2)
大概是察觉到赵姒并不想真的伤人,继裴谦之后,终于又有人站了出来,指着赵姒的鼻子,一脸的痛心疾首:“太上谷人心所向,万众景仰,怎会有你?这样的恶徒?”说话的是位留着山羊胡子的老大人,浑身上下都散发出一股读书人的迂腐之气,似乎真心在为荣华收错了徒弟而扼腕叹息。
赵姒微微一笑,答得从容:“这你?得去问我师尊,我也不知道他为何偏偏收我为徒。如有不满,可以去让他逐我出师门。我会感激你?的!”
“你?你?你?……”
眼看着面前的老大人被气得满脸通红,随时会昏厥过去的模样,赵姒好心地解释了一番:“我师尊收我为徒的时候刚好是天下宗门大会,各大宗门的掌教都亲眼目睹了他死缠烂打试图收我为徒的场面。说不定连他也觉得太上谷太过好说话?,需要我这样的恶徒来转变一下在众人眼里的形象。”
可惜,她的这番解释非但没能令眼前的老大人好受些,反被当成了挑衅,老大人被气得吹胡子瞪眼,直呼:“世风日下,人心不古。”
赵姒翻了个白眼,没再理他,开始埋头吃菜。天道皇朝或许其他方面不行?,但至少御膳房的厨艺还是不错的。其他面前的她不知道,但起码皇帝案前的这些都称得上珍馐美味。
封建等级制度真是讨厌,开宴这么长时间,其他人面前的菜肴早已凉透,御案前的菜肴却依然散发出阵阵热气,赵姒偷偷打量了一番才发现,面前的案桌竟然自带保温装置。此刻,她无比庆幸自己抢了皇帝的位子,至少,还有一口热菜可以吃。
松茸乌鸡汤鲜香爽口,松鼠鳜鱼酸甜美味,佛跳墙鲜醇浓香,文?思?豆腐清鲜利口,连清炒什蔬都透着股外面没有的清甜可口……
尝到了美味之后,赵姒立刻开始旁若无人地大快朵颐,直吃得满嘴流油,大呼过瘾。
想到刚刚天圣帝那一脸憋屈却又无可奈何的模样,赵姒忽然有些庆幸自家师尊没能当成这个皇帝。不然,今日在这殿上受辱的人就该是他了。
如果是他的话?,以他的脾气,大概会一剑捅了她这个胆敢把天道皇朝的尊严往地上踩的恶贼,然后再亲自去太上谷负荆请罪,以期用一死保全天道?皇朝的吧!
哪怕没有一刀把她捅了,想必也会暗搓搓给她下个毒什么的。
脑补了一下荣华可能的反应,赵姒竟忍不住有些小激动。
可惜,也就仅仅只是想象而已,赵姒泄愤般咬了口手中的羊腿,忿忿道?:“该死的天圣帝,你?就不能有骨气一点吗?”
亲耳听到赵姒如此辱及皇帝,全场却噤若寒蝉,无一人敢站出来为天圣帝说一句话。
赵姒舀了勺佛跳墙,摇了摇头,彻底对天道?皇朝失去了兴趣。
欺负人,也要被欺负的那一方胆敢反抗才有趣,对方一味地认怂,实在是无趣至极。
如果不是还打算继续调查当年的事,赵姒大概会选择当场打道?回府。
身为太上谷的少谷主,赵姒夜里按照惯例宿在栖梧宫。
天道皇朝对太上谷的畏惧果然已刻在了骨子里,哪怕太上谷几代也未必会派人入京,作?为驻跸之地的栖梧宫却被打扫得一尘不染。不仅干干净净,连宫中的器物陈设都无一不精致无一不华美。
爱华服美婢,性喜奢华的赵姒表示十分满意。
刚刚舒服地在柔软的大床上打了个滚,外面便传来通报,长公主求见?。
好歹也曾有过一面之缘,赵姒对这位传说中被荣华拒绝后深受打击,一病不起的长公主好奇不已。听到通报,慌忙起身,整了整衣冠:“宣!”
长公主进门的时候原本低眉敛目,乖顺不已,待到看清赵姒的模样,顿时便炸了:“是你?”
赵姒得意地扬了扬下巴:“对啊,是我!”
长公主的脸色顿时难看到了极点:“你?就是太上谷的少谷主?他竟会收你为徒?”
“不仅你?惊讶,我也很惊讶啊!”赵姒笑容苦涩。当?初她守门时还曾听几个师妹兴致勃勃谈起荣华准备收徒的事情,然而,她当时做梦也没想到馅饼竟会落到自己头上。别人或许会惊喜,而她却只有惊,没有喜。
这种?欺到皇帝头上,皇帝也只能面唾自干的倒霉身份,谁想要谁要,她真的一点都不稀罕!
只要一想到今天白天的状况,她就隐隐有种?自己恐怕这辈子都回不了家的不祥预感。
长公主显然并非为了跟她叙旧而来,短暂的震惊后,终于直入主题,望着赵姒的眼睛,厉声质问:“你?跟荣华到底是什么关系?为什么你?们会……会同床共枕?”
赵姒的视线缓缓扫过殿内一众侍女,嘴角微弯。
有意思了,长公主不愧是长公主,竟然能在太上谷侍女中安插眼线。
赵姒虽佩服她的一腔痴情,但一想到自己之前的猜测,顿时无比庆幸自家师尊是个不解风情的呆子。
如果她的猜测没错,哪怕二人并非同母所生,却也是货真价实的兄妹。万一要是真的不幸两情相悦,那乐子可就大了。
“既然你诚心诚意地问了,那我就大发慈悲地告诉你?吧!”赵姒微微一笑,脸上的表情得意无比,“其实,我师尊他是我……”
赵姒说到这里,忽然咧嘴一笑:“我的亲生父亲!这个答案惊喜不惊喜,刺激不刺激?”
长公主果然深受刺激,闻言下意识地后退了一步,连连摇头:“这……这不可能!你?说谎!”
赵姒心说我就是在说谎,面上却依旧言之凿凿:“当?初我师尊收徒时的情况,想必如今修真界无人不知。如果他不是我亲生父亲,你?觉得他为什么要当?众收一个意图叛出师门的逆徒为徒?如果他不是我亲生父亲,你?觉得他为什么会每晚陪我一起睡,还亲自给我梳头穿衣?”
望着长公主那如遭雷击般的表情,赵姒的虚荣心得到了前所未有的满足,继续脸不红心不跳地编着瞎话:“事已至此,告诉你?也无妨。我母亲出身金陵洛氏,遇到我爹爹后不惜为爱私奔,叛出了家门。我爹爹身份特殊,为了保护我娘亲,不得已只能将她藏在暗中。谁知我娘竟因生我难产而死,我爹爹万念俱灰,从此断情弃爱……”
原主的母亲的确出身金陵洛氏,也的确曾经为爱私奔,下落不明。赵姒只不过是把故事中的男主角从玄天宗掌门清玄,换成了太上谷谷主荣华。这种?半真半假的谎言往往最?能唬人,哪怕长公主亲自去查证,也只会得到些模棱两可的佐证。
“我娘亲死后,我爹爹万念俱灰,曾发誓终身为我娘亲守节。所以,我劝长公主你?还是收起你?的那点心思?吧!”
赵姒觉得自己真是个好人,为了斩断长公主那点情丝,竟然想到下这样的猛药。
自我感觉好到了极点,她甚至故意上前一步,扬起那张艳若桃李的小脸望着长公主:“我跟我爹爹一点都不像对吧?看看我这张脸,你?就该能猜到我娘当?年是如何的风华绝代。长公主虽美,却不及我娘万一,你?凭什么觉得我爹爹会看上你??”
长公主原本就已处于崩溃的边缘,听到这话?,终于再也承受不住,捂着脸跑了。
气走了长公主,赵姒心满意足地给自己倒了杯茶。没想到还没来得及喝一口,便被兰歌一把拽到了栖梧宫外的花园里。
突然被人从温暖舒适的宫殿内拽到外面微凉的夜风中,这可不是什么令人开心的事。她刚要发作?,却见兰歌冷冷瞪着她,面沉如水,声色俱厉:“你?说谎!尊上根本就不认识什么金陵洛氏的女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