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2、被花魁看上怎么办(2 / 2)
顾法宁没有接:“那可不,我审美和手艺杠杠的,你还挺有眼光的。”她顿了顿,又加了句,“包括你的脸。”竺岚月一噎,睁大圆圆的杏眼,鼓足勇气问:“我一直都知道您和师尊的事,道友对我有成见,是因为师尊的关系吗?”
顾法宁就笑了:“别跟我整这出,别寻思有长辈我不敢削你。”
她觉得竺岚月一直拧巴着也不好,做人还是得敞亮:“咱不整虚头巴脑那阴间玩意儿,姐跟老妹儿讲道理。”
“我从前的确是师尊的弟子,但为他采药跌下暗渊后就不再是了,既然赤霄宗默认我已死,我也没有上赶的必要,人活一张脸树活一张皮,这么多年师尊承认的弟子是你,若我回归,你该如何面对疼爱你的赤霄宗诸君,往后又该何去何从呢?”
欣赏着竺岚月的面皮一点点惨白下去,顾法宁突然开始怜悯她了:“我的话说完了,竺道友也该回了,不要总想着高德大义,也别认为你装作毫不芥蒂迎我回归,赤霄宗厌恶鸠占鹊巢的人会因此高看你。”
弱肉强食的修真界,一切向实力看齐。
珩玉真人弟子皆修剑,剑修最忌讳不谈战技只谈修为的唯境界论,顾法宁便笑着问:“我跌下暗渊时只有金丹二重境界,如今已是金丹五重境,你呢?”
她早探得竺岚月的修为,她入赤霄宗才三年,加之没有过去的记忆,纵然天资再高,又有珩玉真人移情的愧疚,各种灵丹妙药加持,也不过是个即将筑基的小姑娘。
和北堂菘的修为差不多。
“……我明白了,顾道友。”竺岚月垂眼,将宫灯交给大小姐,“师尊的歉意我转达到了,道友心中介怀,应该的。”
甘缙哼了声,不放过任何一个拉踩赤霄宗的机会:“顾道友金丹五重境,去哪儿都被看重,为何非得在宗门磋磨,仙女的事情,用得着妖怪来多嘴?”
“你怎么能这样!”竺岚月吃惊地抬头,奋力反驳道,“我只是不小心错拿了道友的宫灯,用得着阴阳怪气人吗!”
顾法宁金丹五重只是个熬药侍女,每天都要遭受阴阳怪气的摧残,心脏和脸皮早已被师叔磨炼得异常强大。
但被人真心实意地夸,她还是老脸一红,谦虚地摆摆手,示意甘缙退后:“快走吧,再吹就翻车。”
“啊呀,顾道友小心!”
甘缙忽然大声提醒道:“天上有个奇怪的东西朝你飞过来了,好像是从花车那边扔来的!”
异物的气流破空而来,顾法宁生怕伤到周围凡人,想也没想便接住了黑影。
定睛一看,却是个金银丝线绣的红底绣球,流苏尾曳,丝线绣作的锦鲤点缀珍珠,在灯火下闪闪发光。
她莫名抬头,只见周围都在笑眯眯地看她,甚至开始起哄:“啊呀,苍哥儿今年的入幕之宾有人啦。”
六七个穿着红裙的姑娘朝她涌来,嬉笑着将她连拖带拽推上花车。
顾法宁抓着绣球一脸懵逼,端坐的少年仍旧一副苍白瘦弱模样,飞快地看了眼她,脸颊飞上羞红,小声道:“仙子姐姐,您还记得帮您采摘褚兰草的白苍吗?”
老鸨捏着香帕,吊起嗓子大声宣布:“苍哥儿今日梳笼,这位仙子接住了苍哥儿的绣球,便是第一位客人了!”
顾法宁站在花车上,很茫然地看了看白苍,又在人群中寻找大小姐的身影,却意外看到一个人。
景元化站在灯火黯淡处,远离热闹的花车,昂头静静盯着她,周身气息冷郁。
小鹤站在身后,兢兢业业提着那日景元化送给她的鲤鱼灯。
甘缙没瞧见景元化,还跟狗愣子似的傻笑。
“哈哈哈,原来顾道友被花魁看上了,怎么办可好。”
大小姐倒是看见景元化,眉眼依然笑得弯弯,拿起指针疯狂转动的罗盘看了看,对甘缙道:“掌门的任务完成了,白苍就是朏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