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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旦不清不白地妥协了,失去的就不止是本心,还有做人的底线。但若是再理智一点,再坚定一点呢,那个违背她本意的念头似乎也可以理所当然起来。“如果能早日救出爹娘,无论付出怎样的代价我都愿意,所以我想再和你谈一个合作。”
木青茶目光灼灼,秋水一般的眸子里闪耀着的是势在必得,她想如果是眼前这个人,那件事或许也是可以接受的,两个人都是女子,又互为依靠这么久,为了救出亲人做出一些牺牲并不是不可以。
“我……容我想想。”齐小宋张口想拒绝,可看着木青茶充满决绝的眼神,她犹豫了,木大小姐为了救爹娘,她为了提高自己的预知能力,看起来是个双赢的交易。
可是她并不想为了提高预知能力就让木青茶去做强迫自己的事,最重要的是,她对木大小姐的感觉并非普通伙伴那么简单,那天晚上的情不自禁,还有之前心理上的抵触。
不是抵触和木青茶有更亲密的接触,而是抵触对方怀抱着别的目的和她行亲密之事,这样的心思,这样隐晦又鲜明的心思,如何能无知无觉的去进行那样的合作呢。
虽然地处南方,但初冬的夜已经明显能感觉到一股明显的湿冷,两个人静坐桌前,听着外面的打更声,壶里的r热茶不知何时已冷却。
齐小宋看着不知道在想什么的木青茶,在心底浅浅叹了口气,她起身出门,再回来时手里提着两壶酒。
木青茶的眼睛微微睁大,两个人的酒量都不算很好,这么两壶怕是足以让她们齐齐醉去,她垂眸,已经知道了答案,心里蓦地闪过一丝凉意,随后席卷而来的便全是炙热。
“小酌几杯?”齐小宋倒满酒杯,语气轻柔。
“可会下棋?”木青茶抬眸,眼底晦暗不明。
下棋?齐小宋想了想,似乎是会下的,便答了句:“略通一二。”
烛火微闪,酒杯空了又满,房间里只剩下落子的声音,最后一步走完,木青茶的眼角已经染了些许醉意,她抬起头笑道:“你输了。”
“这么开心?”齐小宋看着笑容明媚的人,心里顿时轻松了许多,她看着木青茶自信又不张扬的笑,原本清冷的木大小姐因为酒意或者因为难得明朗的笑容,本就拥有倾城之姿的脸更显绝色。
她眼神闪了闪,突然有了一点明悟,许是明白了那位孟大人因何丧心病狂,如此美色,见之忘俗,谁不想独占呢?
木青茶笑出声来,声音婉转道:“只是想起一句诗来。”莫名的就心生欢喜,她举起酒杯,像是做了什么决定一般,一饮而尽之后站起了身。
“什么-诗。”看着逼近的人,齐小宋心里一紧,语调有些不稳,她预料到什么,睫毛轻颤着闭上了眼睛。
“我爱敲棋君善饮。”木青茶看着自觉闭上眼睛的人,眼角的笑意更甚,她缓缓俯身,嘴角溢出一丝若有若无的叹息。
“我并不善-饮。”眼睛刚睁开,唇上便传来带着一丝酒气的柔软,呼吸交错间,齐小宋重又闭上眼睛,在心底又补了句,我虽不善饮,却也还没醉,但此刻我宁愿长醉不醒。
两个没有经验的人,相互试探和摸索,最后借着醉意逐渐炽烈,逐渐急切,不知疲倦地你来我往,直到一个人的手解开了另一个人的一带,她们才仿佛被按了暂停键一般僵住。
齐小宋握住手里不属于自己的衣带,在晕黄色的烛火里烧红了脸,她偏过头去,声音沙哑着为自己解释道:“我……情不自禁,不是……我从来没有过。”
木青茶看着眼前面色慌乱又羞怯的人,她扬眉轻笑,低喃道:“不必多言,去床上,但,点到为止。”
“好。”干巴巴地应了一声,齐小宋恍恍惚惚地被牵着往床边走去,心里被一句点到为止炸的耳聋目盲,她动了动嘴唇,想问一句点到哪为止,想起木大小姐所说的合作,她最终还是没有问出口来,有些事讲究水到渠成,有些话也需要勇气,而她们,显然都还不够,勇气不够,水到渠成也不够。
火光跳动了一下,映在床幔上的人影也从上下纠缠回归到平静,看着身边已经熟睡的人,齐小宋摸着乱成一片的心跳,久久不能平复。
她抬起胳膊,把双手举到眼前,嘴角露出一抹动人的笑,原来这就是点到为止,让人渴望却又不能深入的感觉,焦灼又迷恋。
一旁的木青茶眼眸轻眨,看了眼一旁沉浸在观察自己双手的齐小宋,又悄悄闭上眼睛,心绪难平地侧过身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