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等?了很久,是说在三元里等?的那一天一夜,还是说回到了晏家后也一直在等??归隐的面上有些?茫然,她抓住了晏歌的手,一双清亮的眸子近乎于贪婪的凝视着晏歌的面容,在心里将?那原本就存在的影像一笔一划的加深。似乎心中所有乱七八糟的情绪在见到晏歌的这一刻尽数排遣了。明明没有分离很久,却像是等?了千万年。
嘴唇喃动,心中有千年万语,最后只化作了两句话:“我爹归一啸是不是在浣溪沙?你?要不要跟我走?”
“如果我说不知你?还会信我么?”晏歌偏着头微微一笑道。就像在襄阳时?候逃避一些?话题,她此时?也将?归隐那最想知道的问题给避了过去?。她的心中没有答案么?只不过太多的东西压在了肩头,倒不如不说。她骗了归隐,就算只是一个很小的谎言,那也是一种欺骗,何况,她还有更多的事情没有坦白。心中升起?了一股不安的情绪显露在了眉眼间。晏歌的目光从归清的身上再次扫过,她装作很平静、装作是不经?意间提起?的模样?,问道:“她是什么人?”
“她叫归清,是我爹收养的义?女。”归隐答得很快,生?怕晏歌会有丝毫的误会。她知道自己喜欢晏歌,恨不得将?自己的心给剖开,将?与自己有关的一切完完全全地展现在晏歌的眼底。可是晏歌呢?她又会怎么想?归隐忽然觉得自己有些?胆怯了,她心中依然因为那个问题而?惶惑不安,她不敢再问,如果得到了一个否定的答案呢?
“大小姐,天色已晚,该回府了。”一道不合时?宜的声音响了起?来,惹来了晏歌那冷漠的一瞥,更是招惹了归隐的几分恼恨。这一别又会到何时?才?能够重新见着?心念一动,归隐赶前一步抓住了晏歌的手腕。平静的、温和的目光落在了脸上,归隐的面上有几丝红晕,眸中的惶惑不安越来越浓烈,她还是在晏歌的目光中,一点点地松开了手。她站在了街心望着那一顶轿子远去?,满怀怅然。
“她就是浣溪沙的大小姐?那个原本要嫁给江怀远的人?你?为什么不抓住她,再向浣溪沙的人逼问义?父的下落呢?”归清跺了跺脚,很是不满地说道。她想要去?挽归隐的手,可是一道目光如同尖利的刺,又似是雪山顶的冰棱,逼得她往后退了一步。她终于感知到了归隐的些?许情绪,惴惴不安地低下了头,不敢再多说一句话。
这是自家老爹留下的很让人讨厌的麻烦,归隐很厌烦,可也不能够置之?不顾,不然她也不会将?人给带出血枫林了。这秋日的夜来得早,从黄昏到夜幕的降临似是一眨眼间。归隐将?归清送到了一家客栈中,可是她自己并没有打算在那里歇下。她原本就想好了潜入晏家,在白日里见到了晏歌,这种情绪更是无法?遏制。晏歌处于浣溪沙就如同处于虎狼之?堆中,怎么可能会安全?她不肯跟自己走,心中是不是有天大的苦衷?
酒葫芦骨碌碌地从屋檐下滚下,最后砰地一声脆响,在寂静的夜中格外的清晰。在暗夜的掩护下,那醉眼朦胧的归隐低吟着诗句,她快速地掠动,似是月下飞仙一般。这浣溪沙晏家自从上一回晏欣失踪之?后,这防备就更加的严密了。灯火通明,那来来往往行走的弟子,观察着周边的一切动静,生?怕有人会悄悄地潜进。
高大的树在此时?成了一种掩护,挟持了一个满目惊惶的小丫鬟逼出了晏歌的下落,一个手刀就将?她打晕,藏在了那半人高的花丛里头。晏歌所居住的院落很是僻静,里头杂草丛生?,或许他们都不曾将?晏歌当做是浣溪沙的人,他们也不关心晏歌的死活。
越逼近那虚掩的窗,归隐的心跳得就越快,似乎要冲破了喉咙。她深深地呼吸了一口气,按着胸口,眉头蹙了蹙旋即又舒展开。这世间唯有情字最恼人啊,心中暗叹了一句,便悄悄地推开了窗,潜入了屋子中。黑暗寂静中,只有那清浅的呼吸声,归隐绕到了榻前,正想伸手撩开那道床幔,冷不丁被人一扯摔到了床榻上。警惕与杀机大张,但?是在顷刻间便平复了下来,耳旁响起?了一道低喃,娇憨可人,似是在夜中等?待情人。
“你?怎么知道我要来?”归隐脱去?了鞋袜爬到了床上,在黑暗中,依约瞧见那熟悉的面部轮廓。触手是那清凉滑腻的肌肤,归隐在心中默念了好几句,才?强压下那股子旖旎的心思,她又补了一句话,“你?是在等?我吗?”
“不然我会等?谁?”晏歌横了归隐一眼,可转念一想这漆黑的夜中怕是什么也瞧不清吧。唇齿间溢出了一道轻微的笑意,她哼了一声道,“这是你?第几次潜入了我的屋中了?像是做贼一般。”“采花贼么?”归隐接了一句,又觉得这话有些?轻佻,说出来实在是唐突人。面上如同火烧般发烫,幸而?此时?看不清自己的模样?。几个吐纳间,她才?平复了自己的情绪,低声问道,“你?要不要跟我一起?走?等?我找到我爹,我们就去?一个别人寻不到的地方隐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