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2、12(2 / 2)
他收好水管,一齐舀干最后一层水。两大一小提着塑料桶去海边打水来灌溉稻田。“这办法很好。”武番转头对小宝宝说。
小宝宝低头玩手指,不表态,他有点熟悉她的套路了。
果然,她下一句话就是:“你学会了吗?”
小宝宝扁嘴,站着的身体往下一矮,坐在推推车里。
武番知道他懂了,摸摸他机灵的小脑瓜,拉起他的胖手手,说:“走,去看看咱们的菜。”
她说的菜,是她的菜,不是房子外面种的菜。
小宝宝迈着小短腿从推推车里翻出来,拉着她瘦瘦的手,一起走上三楼。
三楼只有一间小阁楼,出了楼梯是一整个大阳台,可以说是小花园——前主人种满了各种珍贵的花。
整整两百平方米的天台花园,几条青石路穿插在花地里,象牙白的雕花扶栏上整齐摆着大小一致的盆栽。
花盆和花地里的花早被晒死。
今早权衡再三,武番同意赵亮几人留下来种地,就得面临一个问题——他们播种的菜,没有灵泉的浇灌,可能一个星期或者一个月、两个月、三个月才会成熟。
这么长的生长期,他们得吃饭,她得有灵气修炼。
于是,主意就打到三楼的小花园来了。
他们负责外面的地,她自己种三楼的小花园,确保每天有食物——除了水稻。
她没法在三楼挖稻田。
“把它们全拔了。”武番丢开小宝宝的手,弯腰拔土里的死花。
小宝宝瞅了半响,有模有样地学。
他都不用蹲身,小手手一伸,抓住枯藤枯花,往土里一按,当肥料。
越拔越顺手,动作都快比武番麻利了。
真是孺子可教也,比她刚入师父门下时机智多了。
武番感叹,她摸出灵泉石扔到土里,细小的水流全方位喷溅,洋洋洒洒滋润着干裂的土壤。
小宝宝很尽职又快速地拔完花草,甩着脏兮兮的手走到武番身旁。
“去洗手。”武番说。
小宝宝仰头,满脸疑惑,还伸手抓她的手。
“这样洗。”武番抓着他到灵泉石边,细小的泉水流在他们手上。
她动作轻柔又仔细地搓他手上的泥,脏兮兮的水从指间流到土里:“每一根手指都洗干净,还有指甲缝。”
小宝宝面无表情地看着。
金灿灿的阳光从她后背照来,背阳里,她那张冷漠的脸泛出柔和的光晕,很温暖。
小宝宝一眼不眨地看——像烤土豆,金黄的。
咕噜。
肚子叫起来。
小宝宝扁嘴。
他中午只吃了半碗稀饭,饿了。
他愤愤地俯视楼下插水稻的几个人,老爷爷老奶奶找来了几个硕大的杯子——两千毫升的透明水杯。
他们端着盆,往杯子里倒水,倒得很小心,生怕漏掉一滴。
都怪他们。
自从他们来了,他就没吃饱过,番番都不给他压苹果汁了。
小宝宝磨牙。
咕噜。
肚子又叫。
牙磨得更凶了,冰蓝色的眼睛像有水波在翻滚,逐渐变成幽蓝。
“好了,洗干净了。”武番抓着他的手往太阳下晒,一会儿就干了。
小宝宝猛地回神,深邃幽蓝的眼睛霎时恢复正常。
他收回视线,委屈巴巴地望着番番,白白胖胖的小手揪住她的衣袖就往她肩膀扑去。
双手搂住她脖子,可怜兮兮地说:“饿饿。”红润润的小嘴巴扁呀扁,泪眼汪汪。
嗷呜!
武番捂住小心脏,有点受不住——生平第一次被人撒娇娇,还是长得这么呆萌萌的漂亮小宝宝。
她深呼吸,强作镇定地兑换二十颗种子:“去播种,撒完咱们就下楼吃西瓜。”
她拉下缠在脖子上的小手手,把种子放他掌心。而后不敢再看他弱小无助的可怜模样,起身将扶栏上的一个盆栽掏空一半土,灌满灵泉,兑换一株水稻插进去。
小宝宝看着她毫不留情地离开去摆弄水稻,委屈地握紧手指,气呼呼地想:等会他一定要吃完一整颗西瓜,不给他们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