58、前任(1 / 2)
季浔上午从屋子外面回来时,说是?清理完了外面躺着的死丧尸,严格意义?上来说也只是?将它们的尸首搬到了一起。
埋肯定是?埋不?了了,这群死去的丧尸少说也要十几只,要是?土葬,还不?知道?要在农田里挖上多大的一个坑,会不?会影响到自己种?下的植物。
上午回屋的时候,她本是?想?拿个打火机再出去,谁知一进门就看到了电线和串联互撕的样子,就耽搁了,后来吃过午饭,便?越发懒得动弹。
下午的时光依旧短暂又?漫长,季浔虽还有些困意,总也不?能一直睡着,反而在入夜后失了眠,正好在这段时间中处理了外面的遗体。
几百米远处,红色的火光直指艳阳,浓重的灰白色烟气将眼前的那?一块地方遮掩的如同打上一层厚重的马赛克。
燃烧的气味顺着风向传入鼻腔,灰尘和热浪直直铺在脸上,呛得季浔干咳了几声。
谢幕霜站在她身旁,想?把手中拿着的水杯递给季浔。
而后低头?一看,发现上面漂浮着一层白色的颗粒。
谢幕霜指着杯子,疑惑道?:“什么?”
季浔捂住口鼻往杯子那?边看了一眼:“骨灰。”
谢幕霜:“……”
季浔有点后悔自己选择燃烧尸体的地方离得还是?太近,也没注意风向问题,寻个时间直接简单粗暴的动手,好在风不?算太大,过了一会就停了。
她从屋内拿出一张被换下的破旧床单,和谢幕霜一人拽住一角,将燃尽的骨灰统统装进里面,又?挖了个坑,将旧床单放进去遮盖严实。
如此,便?是?真正的入土为安了。
二人前前后后忙活了不?短一段时间,导致总感觉还没有做什么,天便?暗了下来。
串联电线这俩人也不?知道?中间隔了什么血海深仇,整个一下午,电线的嗓子就没消停下来过,似乎看谁都想?啃上一口。
季浔在屋子里面它就两边叫唤,季浔走了对方便?一门心思专门冲着串联声嘶力竭,好像整个屋子里除了谢幕霜,装着的全是?它的仇人。
几乎季浔谢幕霜每一次进了房间中,都能看到角落里的俩丧尸被跟得了红眼病一样嘶来吼去,一副要把对方咬死的架势,若不?是?四肢还在被绳子捆得严严实实,动弹不?得,估计半堵墙都要被这俩丧尸给掀了。
季浔听着他们折腾的声音,一边心疼那?两把刚用上没几天的新椅子,一边又?由?烦扰变成?麻木,再逐渐崩溃。
唤醒丧尸利人利己,功德无量,就是?有点费耳朵。
季浔也想?过将这俩丧尸分开看看,但是?丧尸这个物种?的听力实在太过强悍,小情侣俩人一人推着一只走到了房间的两端,串联和电线就隔着一扇门,开始千里传音。
其表情之着急,倒是?莫名有了一股子苦命鸳鸯的气息。
最后无奈,谢幕霜直接将季浔的脑袋埋到了自己的肩膀上,胳膊环住女朋友的脑袋,也好让她的耳朵少些折磨,他侧过脸,语气中没有抱怨,倒像是?小声的安稳:
“明明不?想?带回来的。”
一个串联已经够了,他明明不?想?让季浔自寻麻烦的,谁知道?现在不?光带回来了,更?奇葩的是?两只丧尸还认识,吵闹的从乘2变成?了2次方,反倒吵得她不?得休息。
季浔低头?往谢幕霜怀里钻了钻,像只不?安分的奶猫一样:“新丧尸嘛,过两天就好了,你不?要嫌我事多。”
谢幕霜无奈的摸了摸女朋友的头?发:“我不?嫌。”
事实上,季浔的确以为电线就像谢幕霜和串联最一开始那?样,这场持久的骂战等这俩人都骂累了,总也该停了。
令她万万没想?到的是?,直到入了午夜,外面这俩货依然没有停下的势头?。
他们喊叫的音调由?慷慨激昂变成?了无病呻吟,尾音却?仍是?气宇轩昂,像极了两只狐假虎威的猫在无能狂怒,就算自己没有气势也要硬生生凹陷出一番,以来恐吓唬住对方。
也或许是?因为太久没有停歇,也没有进食和补充水分的原因,串联电线的嗓子前后哑了下去,再一张口,扯着脖子出来两声公鸭叫,一声比一声难听,活像是?街边被敲烂了的破铜锣正在挨家挨户的骚扰人,声音哀转久绝又?直击灵魂,一遍遍重复,一遍遍回响。
久而久之,魔音洗脑,连想?要将其从大脑深处忘却?都成?了一件难事。
季浔一脸哀怨从谢幕霜的胸口探出头?来,脸色比灶台上摆着的那?口锅底还黑上一度:“幕霜,我受不?了了。”
她活了这么大,人还是?丧尸全算上,从来没听过谁能吵成?这样的!到底他们间是?隔着什么不?得不?倾诉的血海深仇,能让这俩货一人嘴里塞着条秋裤都不?消停,就算只能唔唔都要对骂到深夜!
季浔怒而下床,趁着吵得正欢的两只丧尸没发现自己的时候,一手一个把他们嘴里的东西拿出来,放到原本的容器里,两条手臂交叉在胸前,语气平淡:“接着吵,我听着。”
谢幕霜从她身后赶来,一看季浔那?副皮笑肉不?笑的表情,直觉大事不?妙。
虽然前尘过往皆已忘却?,但有一种?埋藏在内心深处的恐惧,伴随着谢幕霜走完整个大学时光,无论?外面发生多么地覆天翻的更?改,其也不?会跟随者时光的推移,世界的变迁而消逝。
这个恐惧,叫做女朋友生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