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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兵来将挡,说:“可以延后。”
回答得太认真,就没意思了。
封佳恣微微叹气,坐到椅子上,平和道:“今天学哪门学科?”
周启越拉开椅子,坐下,抽出一本崭新的复印卷,推到她面前。
封佳恣满是懒散又倦怠的神情,指尖艰难地挪动,很不容易才蹭到纸张的边角。
周启越看在眼内,开口:“你实在不想学,可以先做简单的进入状态。”
“我还以为你会说放我回去呢。”
封佳恣垂着眸摆弄铅笔,仍是提不起兴致。
周启越顿了顿,“你就这么不乐意跟我呆一起。”
她习惯成自然地敷衍:“怎么会,我挺喜欢你的,开明通融一点就完美了。”
说来说去,她只想逃课。
周启越提笔写了一版公式,递过去,封佳恣掀眼皮赏一眼,说:“考试常见的公式么?梦娴也有。”
“……”他明白了她的不作为,并非天赋不够,而是懒惰找借口,他抿唇,“这关乎你的未来。”
“再说吧。”封佳恣语气平淡。
气氛冷却了一阵。
直到封佳恣好奇地问他,“周同学,你有没有喜欢的人?”
周启越:“没有。”
封佳恣笑:“是不是我问什么问题,你都会认真回答?”
周启越:“不一定。”
但行为上确实是有求必应。她变得话多,他也不怎么当哑巴了。
“我好像也有这样的时候,对人性还抱有期待,然后被伤得体无完肤。”
封佳恣左手搭到他的肩,故意说没头没尾的话,“周同学,希望你别步我的后尘。”
周启越注视她搭来的手背,纤细修长的五指,像拱起的小山包。
不过她已经能预见结果,周启越只要喜欢上她,就会被伤害。
他又变得沉默起来,僵硬英俊的雕像,封佳恣搭了一会儿才发现他耳根红得能滴血。
她松开手,忍俊不禁:“你挺好玩的。”话音刚落,她又在他耳边吹了口气。
似乎浑身血液都集中那一处,周启越不着痕迹地深呼吸,却没躲开她的调戏。
封佳恣笑意更深,已经舍不得她的触碰了。
除夕夜,封佳恣下午游玩回来,碰见桂阿姨在巷口张望。
她回想一圈,记起对方的丈夫很久没回来了。出院后便不知所踪。
“阿姨,天冷儿,先回家吧。”
妇女固执得很,摇摇头。
封佳恣作罢,迈步离开。
回到家,她摘下围巾挂好,爸爸已经备好饭菜,妈妈拎着一件旗袍赞不绝口。
“她真是手巧啊,这料子也是极好。”
封佳恣直觉嗅出不对劲,问:“妈,邻居帮你做的么?”
“对呀,巷口的阿桂,原来她手艺这么好。”
封母解释桂阿姨原本是出色的裁缝,只是婚后搬来小巷不怎么接活儿,最近,她却开始替左邻右舍做旗袍。
封佳恣:“挺好,桂阿姨应该是为了补贴家用。”
“没有,阿桂她没收我们的钱。”
封佳恣神色一顿,没多久她又穿上脱掉的皮鞋,打开门,“我出去一趟,很快回来。”
空中飘着雪花和凋零的枯叶,封佳恣回到巷口处,女人抱成一团蹲在雪地,冷得打颤。
封佳恣俯视她,轻声道:“桂阿姨,他不会回来了,你明明知道结果。”
“不!你骗人。”对方激动地反驳。
封佳恣半蹲下,目光与她平视,看着她简陋不保暖的棉服,脸色淡淡,“你对别人,比对自己都好,甚至好得不求回报,没见过你那么傻的笨蛋。”
女人两眼湿润,嘴唇嗫嚅说不出话。
封佳恣沉默地陪了她一会儿。
风雪慢慢停了。
“如果你真不在乎自己,何不早点了断。”封佳恣开口。
桂阿姨挂着冻僵的眼泪抬头,一时之间未能理解她的意思。
封佳恣:“要么逃脱离开,要么自行了断,阿馨给你做出表率了。”
你还记得闽馨吗?
桂阿姨愣愣望着她。封佳恣低眸,按住隐隐作疼的眉心,觉得自己很可笑,在闽馨的问题上总是一而再再而三破例出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