53、第 53 章(1 / 2)
#53_他好像认错人了
周边围着的宫女好像发现了不对劲,苏安悦对曾恩虽然依旧没有?说话,可那模样看起来就不像生气的样子。
已经看出了端倪,她们?又不傻,自然意识到苏安悦并不是朝着曾恩来的。
一?时间,所有?人瑟瑟发抖,埋着头,大气不敢喘一?声?,生怕怒火就烧到了她们?身上?。
“你刚才说的话,在本宫面前再说一?次。”苏安悦目光朝向?站在曾恩身边的宫女,冷着声?音。
“奴婢……奴婢不敢了。”那宫女唰的一?下跪在地上?,不停地磕头。
她始终想不明白?,她声?音明明不大,而且还是贴着曾恩说的,为什么苏安悦会听见。
“不敢了?本宫只相信死人才不会说话。”苏安悦挑眉,吓唬她道。
“死人”二字一?说出口,宫女呼吸一?窒,磕头的动作更加迅速,额上?很快血迹斑斑。
苏安悦冷眼瞧着,也不喊停,双手怀在胸前看着。
周围的宫女眯着眼,不忍心瞧下去。她们?的心中响起了一?盏警钟,以后无人再敢轻易犯这些错误。
曾恩与苏安悦相处这么久,知晓她是个有?主意的,没干涉她,只是安静地站在一?旁。
瞧着差不多了,苏安悦抬了抬手,“停吧。”
宫女如释重负,听到停一?字,立马就停了下来,她可怜兮兮地望着苏安悦,以为苏安悦放过了她。
只是苏安悦接下来说的话却让她掉入了下一?个深渊,宫女双手撑在地上?,勉勉强强支撑着自己不倒下。
双眼无神,失去了希望。
只是苏安悦半点也不同情她,处在深宫中,没有?人护着,不仅也不知道谨慎一?些,嘴巴还这么大,被她撞上?了,只能?自认倒霉。
“你们?以后,若是还敢乱嚼舌根,下场就和她一?样。喜桃,司衣局这局/长也不必当了,换了罢。”前半句是对围观的宫女们?说的,后半句,自然是对着喜桃说的。
自从上?次,她就看出来司衣局不靠谱,只是没想到惩罚了她们?,她们?还敢再犯。
这次干脆将事情做到底,换了这个管事不利的司衣局局/长。
司衣局先前太后管着,里头有?不少太后的人。太后走了之后,她们?仗着资历,欺负这欺负那的,如今连太后的侄女也敢欺负,这群墙头草,赶明儿就非得闹翻天不可。
等前来的太监将宫女拖走,苏安悦这才走到曾恩的面前,她握住曾恩的手,“本宫没有?那么想过。”
后宫少朋友,曾恩在宫内陪着她,苏安悦也是真心将她当成了朋友,自然不会容忍这种莫须有?编造出来的谣言中伤她们?之间的关系。
曾恩本就不在意,她根本没放在心上?,感受到手上?传来的温度,她点头,“臣女知晓的。”
语气中并未听出委屈,反倒透着几分难得的真诚,苏安悦这才放心地点头。
她随意喊来一?个宫女,替换了先前那个宫女的位置,替曾恩重新量尺寸。
有?了方?才的杀鸡儆猴,再加上?苏安悦在这里盯着,宫女不敢再生其他的小心思,她埋着头一?声?不吭替曾恩量好尺寸,将维度记录下来。
其他的宫女眼疾手快地将布匹呈了过来,让曾恩自己选着。
“表妹随意选。”苏安悦示意曾恩上?去。
曾恩看了看,最后指了一?匹粉色的布,她说道:“臣女觉得这匹很适合。”
苏安悦看了看,也认同。
曾恩面色白?皙,肤色细腻,粉色很衬她的气色。
她选好后,司衣局的宫女便一?溜烟地离开了,留下曾恩与苏安悦俩人在里。
“今日之事,表妹不会害怕吧?”苏安悦弯腰看着垂着头思索事情的曾恩,只是看不见她的眼睛,只好开口询问?。
“不怕的。”曾恩连忙摇头,幅度大到像被转动的拨浪鼓,头上?的发簪都快要掉了出来。
苏安悦按住她的肩膀,满脸严肃,替她扶了扶快要掉落的发簪,“别摇了,发簪要掉了。”
她声?音轻柔,说出来的话让曾恩脸上?通红。
曾恩停下动作,羞地不敢去看苏安悦的眼睛。
“表妹别总闷在屋里,也要出去看一?看。”她理了理曾恩鬓角的碎发,劝她道。
曾恩脑袋垂得更下了,苏安悦的动作温柔,是她从未有?过的体验,就连母亲也未曾这么温柔地帮她理过头发。
“要是想出去玩,叫人来通知本宫就行。”苏安悦继续说道。
不让曾恩回丞相府的原因曾恩也知晓,她懂得苏安悦不让她出去的原因,并不觉得苏安悦是禁锢她的自由?。
相反,她觉得处在后宫中她很自在,有?单独的房间可以写稿,无人回来打扰她,母亲也不会来强制她做女红。
“臣女知晓的。”曾恩点点头,柔声?说道。
自小她的教育就是让她当一?个知书达礼的大家闺秀,只是丞相夫人没有?想到,她会从大家闺秀变成了一?个胆小怕事的人。
见曾恩所说的话的确不似作假,也没有?被吓到,苏安悦放心的回了坤宁宫。
毕竟坤宁宫内还有?赵鹤洲这个可怜蛋在等着她。
*
苏安悦回到坤宁宫时,赵鹤洲埋着头在桌上?,手上?拿了一?只毛笔,在纸上?涂涂画画。
苏安悦从他的身后绕了过去,探着头看赵鹤洲到底在做些什么。
周边一?片安静,赵鹤洲敛着呼吸,小心翼翼地绘着图。
一?笔一?画之间,勾勒出苏安悦的容颜。
苏安悦探头,新奇地望着面前一?幕,她只瞧见赵鹤洲的手在纸上?一?动一?动的,每一?笔都落在她意想不到的地方?。
刚开始苏安悦还想嘲笑赵鹤洲画的丑,幸好她没有?开口,而是等赵鹤洲画完之后才想着说话。
只是那些意料之外?的笔画最后拼起来,却是一?个完整的苏安悦画像。
刚开始的苏安悦:这是个什么玩意?
现在的苏安悦:我是个什么玩意?
苏安悦目瞪口呆,全程她就一?直在这看着,怎么三两下就变了样。
“好神奇。”苏安悦忍不住惊呼,深深地吸了一?口气,感受到了世界的参差。
赵鹤洲悠悠地放下手中的笔,转过头望着苏安悦。
苏安悦就这样歪着脑袋,呆呆的映入了他的眼帘。
“看看。”赵鹤洲浅笑,轻轻拉过苏安悦,让她的视线变得宽阔,能?够将画收入眼中。
要说风景山水画苏安悦不会欣赏,可面前的画上?是她自己,苏安悦就算是再眼拙,也还是能?看出几分道理来的。
她平日里就爱照铜镜,对自己的相貌或多或少有?清晰的认知。此刻看着画像,有?一?种说不出道不明的感觉。
只是她眼睛扫了一?圈,满意的点了点头,刚想夸赵鹤洲,眼睛突然瞥见画像处似乎有?一?处不对。
苏安悦凑近瞧了瞧,又比划了一?下,还是觉得有?不对劲。
画像上?的人脖子上?有?颗小痣,在修长的脖颈上?很是明显。
而她脖子上?干干净净,并没有?痣。
苏安悦像解决了世界难题一?般,她惊呼,一?口咬定?是赵鹤洲画错了,“你画错了!”
“是吗?”听着这话,赵鹤洲凑近,拉着苏安悦细嫩的手,“在哪里?安悦指给我看。”
苏安悦得意地看了赵鹤洲一?眼,往画像上?脖子处的痣指去。
“是不是你不小心滴上?去的?”苏安悦想了想,问?道。
赵鹤洲望着画像中的痣,眼睛眨了眨,“画错了吗?安悦你脖子处不是有?痣吗?”
小的时候他还记得,苏安悦还因为这个痣烦恼了一?阵。
那是夏天,他还在邻国。
小苏安悦穿的少少的,露出了雪白?的脖颈,她当时指着赵鹤洲的衣衫天真地感叹道:“哥哥,你这衣衫可真好。”
赵鹤洲当时垂下头,看了一?眼从春天穿到夏天的衣衫,不解地望着苏安悦:“好吗?”
他有?些怀疑面前的小孩子是不是脑子有?点不太正常,可惜了一?张漂亮的脸蛋。
怎么会有?这么的傻子,指着一?件过季的破衣衫说很好呢。
赵鹤洲内心敏感,还以为苏安悦是在嘲讽他,他抬着头,眼中寒光闪现,“好在哪里?”
“就是好,你看它?把脖子遮住了。”苏安悦声?音奶声?奶气的,小手挥来挥去,比划来比划去的。
她急的脸都红了。
赵鹤洲听了这话,半点也不怀疑面前的人就是小傻子,夏天当然是露出脖子好,怎么会说遮住脖子才好呢。
他勾起了浓浓的好奇心,正巧面前的小女孩穿着打扮都很精致,看起来像是有?钱人家的。
他生了利用?这人感情的想法,便陪着苏安悦聊了下去。
“露脖子有?什么不好的,这种天气穿着这个衣衫,超级热。”赵鹤洲软了声?音,大眼睛里透着可怜。
小苏安悦不知道那是一?种什么情绪,她只觉得面前的人看起来很可怜,伸出肉手轻轻拍了拍他,下定?决心将自己的小秘密说出去。
她指着自己的脖子,“你看这里,它?有?一?颗黑黑的东西,好丑。”
她的手短,眼睛也看不着自己的脖子,指着的地方?白?白?净净,什么也没有?。
再她的手往下一?些,那个地方?有?一?个黑色的痣。
在一?大块雪白?上?,黑色的确显得很突兀,夏季的衣衫正巧将那里露了出来。
赵鹤洲清清楚楚地记得自己看见过那颗黑痣,就在脖子处。
苏安悦还以为赵鹤洲为自己的行为掩饰,她轻轻拍了一?下赵鹤洲,“我身上?才没有?呢。”
说着,苏安悦就挺了挺胸,将脖子凑到赵鹤洲的面前,“你看。”
苏安悦的气息围绕着他,赵鹤洲此刻却没有?心思去思索其他的事,他死死地盯着苏安悦的脖颈。
只是无论他怎么看,都没有?看到印象中的那一?颗痣。
苏安悦的脖颈光滑白?皙,上?边一?点瑕疵也没有?,就连一?道伤痕也没有?。
赵鹤洲不可置信地揉了揉眼,心中无比慌乱。
略带些茧子的指腹摩挲着苏安悦雪白?的颈子,试图找出那颗痣。
只是无论赵鹤洲怎么找,也没有?找到。
苏安悦的颈子已经有?些泛红了,她深吸一?口气,娇嗔着:“疼。”
她这一?声?将赵鹤洲唤醒,他回过神来,意识到自己刚才的动作有?些离谱。
他想被烫着了一?般,赶忙收回手。
只是再看着苏安悦时,眼神却有?了闪躲,他望着画像,不知道该说些什么,此刻他有?无数的话想要说,只是半句话也说不出口。“我都说了没有?吧——”苏安悦撒着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