37、坦白（2 / 2）

瑞安纠结了一会儿，面色微红，半羞半恼。

漂亮的眸??恶狠狠??盯着浴室门，像要透过门板将外面的楚余温射成筛??。

……三殿下从来没有做过这种事！

指尖刚触碰的时候瑞安就疼得倒吸了一口气，明白自己绝对是受伤了。

他和楚余温对战过无数次，每次都是??人??败俱伤，从来没有这么单方面??被碾压过。

他咬紧牙关，忍住戾气。

迟早要将楚余温碎尸万段。

尽管内心?将楚余温千刀万剐，裹着浴袍踏出浴室的少年还是一副自己做错事的模样。

他踌躇在原??，?敢上床。

楚余温??着书，头也没抬：“过来。”

瑞安犹豫了会儿，慢慢爬上床，挪到他身边。

楚余温视线依?在书上，语气再平常?过：“为什么会去线下??面会？”

瑞安脸色一白。

“我让你去的时候你?想去，怎么还要偷偷跑过来？总?会是想??我。”楚余温转过头，甚至带着点笑。

那笑意中的危险谁都??得懂。

“瑞安，你是想??谁？”楚余温将书一合，用书脊挑了他下巴，视线压迫。

他总是这样对他，但这个动作也最容易击溃人的心理防线。

瑞安瞳光微颤，良久，像是下了好大的决心。

他说：“……?生，抱歉。我……骗了您。”

楚余温面无表情：“说下去。”

瑞安喉结滚动，艰难道：“我今??……去??了，苏公??。”

话一说出口就变得流畅许多，他紧接着道：“我是苏公??派来的人。”

一切的铺垫、卖惨、隐忍，都是为了引出这句话。

如果晏微凉从一开始就坦明自己是内阁派来的人，这么低级的栽赃嫁祸，简直是把楚余温当傻??耍。可现在，是他“失身失心”?被“抓包当场”的情况下，?得?透露出来的消息。

这可就真实多了。

偷来苏郁的胸针作证，利用晏微源的好色为引，他终于将计划进行到这一步。让军部与内阁的隔阂更深，而以楚余温的个性，恐怕也?会放任对瑞安下药的晏微源毫发无伤。

如果事情顺利，他就会同时算计到内阁、军部、太??一党，任由这三方斗得你死我活，晏微凉都是完美抽身的那一个。

……其实也没有完美抽身，晏微凉为这连自己的身体都搭上了。

可跟大局比，这种牺牲实在?算什么。

晏微凉?经做到最好，端??楚余温信?信。

现在??来，楚余温是信的。

或??说，是半信半疑。

楚余温平静道：“继续。”

瑞安欲言?止，低头沉默片刻，索性一股脑儿全说了。

“我一开始就是内阁派来的人，但我的身份?是假的，我确实是在第四区长大。”瑞安解释道，“只是在比亚将军找到我之前，有另一拨人更?找到了我。”

“他们??中我的容貌，觉得我是勾引人的好苗??，就把我带了回去。我后来才知道他们是内阁的……帝都的势力我起初一点都?了解。”瑞安紧张道，“我一开始真的?知道他们要我做什么。只是好吃好喝??供着我，保养我的肌肤，让我变得更美貌……我感到很惶恐。?后他们告诉我，要我勾引您。”

瑞安喃喃：“我觉得很?敢置信。您对我来说，真的是活在传说中的人物。我一直都很崇拜您。可他们似乎把您当成敌人。他们说您太?近人情，没有弱点，他们……想让我成为您的弱点。”

“我很害怕，我拒绝了。我问他们为什么?派出专业卧底，却反而挑我一个平民。内阁的人说，您的洞察力太强了，如果是受过训练的间谍，一定会被您识破。只有我这种身份背景确实干净，也确实尊崇着您的人，被怀疑的可?性才会变低。”

如果完全是假的，那自?毫?可信。

可如果是三分假中七分真，只要确定那七分是真的，人们就会觉得剩下的三分也是真的。

“我还是?同意，我说我一定会露馅。他们说他们?指望我做什么，只要?得到您的心就够了。其他的事以后再说。”瑞安摇摇头，“可我?想欺骗您，也?敢直白??告诉您。我怕有人在暗处监视我，如果我?配合的话，他们会伤害帮助过我很多的邻居们。”

“所以……我第一??就闯进了您的书房，想要引起您的怀疑。内阁的人给了我消除禁制的机器，他们本来是想等我得到您的心后我再潜进书房查??一?有用的东西的，没想到我第一??就露馅了。”瑞安??真??笑起来，“他们一定会骂我蠢，可我就是故意的。”

“你确实蠢。”楚余温淡漠道，“就?怕我杀了你？”

瑞安固执道：“您可以杀了我，我没有欺骗您就好了。”

楚余温问：“你难道就?懂缓兵之计？就算骗我也没什么，我未必信你，你却可以暂时安安稳稳??活下去。??必上赶着送死？”

“?生?会懂的。”瑞安温柔??笑起来，“您十年前驱赶虫族，救下所有第四区到第九区的人们，??得我们的??园没有沦陷。您的这份恩情?只记录在史书里，更是记在我们每个人的心中。我的父亲与母亲，他们虽是第四区人民，却也在战斗时奔赴第八战区支援。因为他们知道，我们都是被帝国抛弃的，如果第八区失守，我们第四区迟早也保?住。所以我们要团结起来。他们最后……都战死在第八区。”

楚余温微怔。

“?生?知道吧。他们只是无名小卒，到死都没有姓名。战争里有无数这样的无名氏，为守护??园而死。”瑞安轻声道，“如果没有您的到来，就算再牺牲千千万的百姓，我们也会是全军覆没的结局。可是您来了。您驱赶了虫族，带领我们走向胜利。我失去了父母，可我还活着，我的朋友邻居们也还活着。我们都有共同的救命恩人。

他抬起眼：“是您啊，元帅大人。”

晏微凉说的这段经历是编造的，可并非无中生有。在当年的战斗里，第四区以下确实有无数手无寸铁的百姓为了??园而战，尽管这都是螳臂挡车，也抵挡?了他们的决心，用血肉筑起一道道守护??乡的城墙。

楚余温确实是他们的神啊。

“我至死?欺骗您。”瑞安虔诚道，“?生是我的神明。”

作者有话要说：先生是我的神明，余温是我的挚友，可元帅大人，却是本殿的宿敌。——三殿下

楚余温：……说什么不会骗我，你看这个人满口胡言乱语。我委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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