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7、第十七章(1 / 2)
那条原型可化长百米以上的黄金巨蟒,就这么在狭小的板房中盘踞着。
“……你们想问什么?”
蛇妖嘶嘶地吐着蛇信子,那双狭长的眼中满是防备的意味。
赵承音双手环胸,狭小的空间氧气稀薄,她眼睫微动,看了看自己和身边那个站的那小小的一块地,一顿:
“你,先化成人形。”
那蛇妖一怔,蛇信子嘶溜一声就收了回来,它望了望自己身前的两个小人,眸里露出了不情愿,可它对孙梵梵那个吸妖瓶和赵承音手上那张符都忌惮得很,只得扭动着蛇身,施法变回原形。
空气中萦绕着的妖气聚拢,丝丝黑气瞬间将巨大的黄金蟒包裹,只一瞬,当赵承音皱着眉拂开那股难闻的腥味时,再抬眼,面前那个一开始穿着件花衬衫的人已经重新出现在眼前。
“……堂堂一条扛过了天雷的成功蛇士,居然是个老骚包。”
一旁的孙梵梵小声嘀咕。
那个正熟练地抬起被弄倒的椅子坐的蛇妖双耳敏锐地一动,他蓦地抬头,怒目:“你说谁骚包呢!”
“怎么,这里还有第二条蛇吗?”孙梵梵的恐惧已然褪去,她丝毫不怂,“你怎么着也有几百上千岁高龄了吧,还穿得花里胡哨的,不是老骚包是什么!”
蛇妖像是气极反笑,他一拍大腿就站了起来,指着孙梵梵:
“什么高龄?!我只有七百二十岁!正值妖界青壮年,你个小兔崽子居然敢说小爷老?!”
孙梵梵呵呵一笑,她踏前一步作势要上去,蛇妖也还没好气,于是一人一妖就在那里:
“你过来啊,一个练气中期的小崽子,真以为我怕了你?”
“嘁,刚才是谁趴在地上求饶的,怎么,想我再吸你一次?”
“……你别仗着有吸妖瓶就了不起,你真以为我是吃素的吗!”
“那你过来呀,你过来啊!”
眼看着孙梵梵作势要掏吸妖瓶,蛇妖也梗着脖子气得脸通红,在一旁被吵得生厌的赵承音终于踏前一步拦在他们跟前,她冷冷地扫了一眼,开腔:
“要造反啊?”
孙梵梵瘪了瘪嘴,后退一步,蛇妖也哼了一声,他瞥了眼赵承音手上的那张管理局特殊封妖符,上面缠绕着的威压让它都不得不忌惮三分。
开玩笑,要是被这玩意封印上,他得散去多少功德?
蛇妖那双眼一转,没好气地坐回了椅子上:
“要问什么,赶紧的。”
赵承音抱着手在另一旁被扶起来的椅子上坐下,她那高挺的鼻子不动声色地嗅了嗅,才抬起眼:
“姓名,几时成妖渡的天劫,为什么管理局没有你的信息。”
“嘁,就这?”蛇妖轻哼一声,在接触到赵承音那似笑非笑的眼时一顿,才续了下去,“荆舍,整整齐齐七百岁的时候渡过五刑天雷,从边疆一路过来,西方那特殊管正值内乱,没空管我,我有压阵,动静不算太大。”
赵承音眯了眯眼:“你既知道特殊管的存在,为什么不肯登记正式入编制?”
“入编制做什么?被打上烙印,天天活在你们的监视下,时不时还得接受你们的洗脑?”荆舍轻笑,像是不屑,可那双眸却异常清明,“小爷天生爱自由,渡劫化人形二十年,就没栽过跟头,要不是遇见你们俩……”
后面那几句话他嘀咕得很小声,感受到自己身上的视线开始变得刺人的时候,荆舍才嘶溜了一声,没好气道:
“我严格遵循妖界手册,一个凡人都没害过,也没在人前露过原型,你们抓我干什么!”
“行了,废话少说,我知道你蛇身不负孽气。”赵承音睨他一眼,“你为什么会出现在114画廊?”
荆舍一顿,他指着满屋子因方才打斗而被推翻的摆设,染上了些许愤愤:
“怎么,你们是看不出来吗!没见过喜欢画画的蛇吗?我只是闻名去观望一下跟我同名的画家,谁知道一进门就感应到了人修的气息,好家伙,这我要是不跑,我还能算是妖吗?!”
一旁倚着墙的孙梵梵呵呵一笑:
“您还真是爱艺术啊,可惜同样叫舍,人家一幅画几百上千万,而您几百上千岁,还只能蹲在这里画给自己看。”
荆舍瞪她一眼:“你才上千岁,关你屁事!”
“所以,114画廊的不对劲,你事先是知情的?”赵承音斜斜乜了孙梵梵一眼,后者不情愿地侧过了脸,“老实交代。”
荆舍嘶溜了几下蛇信子,才不情不愿地开口:
“我也是在网上看到有人晒那幅镇廊之宝,才感应到了有画灵的气息,想着去看画的同时顺带去看一下是不是真的有画成灵,毕竟这年头,妖界可不容易啊,本小爷可谓是万里挑一,天选之子……”
可赵承音却一脸冷漠地打断了这条蛇的美好幻想以及不切实际的妄想:
“所以,你跑因为感应到有人修气息,不是因为你就是那个老板?”
说罢,她认认真真地扫了荆舍一眼,抿了抿唇。
“喂喂喂,你这是什么眼神?”荆舍看着她眸中那明显的意味,差点拍案而起,可他忍下去了,“我没有正式的身份,怎么可能敢这么大张旗鼓?不然还至于躲躲藏藏吗?”
赵承音这才在荆舍杀人的眼神中点了点头:“这倒也是。”
“……”荆舍忍了又忍,好不容易憋下了那股气,“还要问什么,赶紧的,我对人修气息有生理性不适。”
话音刚落,他又吐了几下蛇信子,蛇偏爱阴冷,况且这里满是人修的气息,天生克制妖,荆舍显然在这困阵中异常不适。
“听闻蛇妖的嗅觉是妖界第一灵敏的,给你看个人。”
赵承音缓缓吐字,满意地看见荆舍那蛇信子在听到自己话的时候缩了回去,她转身一拂——
空气中弥出了丝丝那个男人的气息。
是她在网上推荐关于114画廊的推文中感应而来的。
荆舍的鼻子一吸,随后拧着眉深呼吸了好几下,还呸了几声:
“咦,好难闻的人类气息,这人干嘛了,怎么身上杀孽这么重,臭死了!”
一旁显然被挑起了那方空间的恶心记忆,正在努力忍着的孙梵梵没好气地出声:“还好意思吐槽别人,你自己身上的妖气有多腥,自己没点数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