84、牢笼(1 / 2)
萧鹤这时才看向站在?一旁的萧白舒,神色凝重起来。
“你慢慢说。
语罢,楚欲并未急忙出口,于是他收起静水宽刀,郑重道:“既然你是楚行之的儿子,那你娘是······”
他知道楚行之当年同一个门派师姐,生有一子,只不过看楚欲的年岁,跟萧白舒似乎相差不多,一时不能确定。
“是你当年带领人铲除南疆教派时,失踪的药门宗师——百毒圣手,郭清婉。”
楚欲也不知怎么,他明白萧鹤不怀疑他的身份,但?还?是就这样一字一字的说得清清楚楚,他脸色直直地看向萧鹤。
看着他面容凝结,比先前更要沉重,眼底似乎有多年沉寂的死水重新?掀起波澜。
“清婉,清婉······”
萧鹤低低地念了两声,这才回过神来,应道:“也对。该是清婉。”
“你的眼睛,很像她。”萧鹤看着他道。
楚欲天生万种风情的眉目,继承了他娘亲。若是在?女子身上,一定是个魅惑众生的大美人,生在?了他身上,却又没?有一丝女气弱起。
即便是面无表情的立在?那,也只给人种别样的风流,衬着周身潇洒的劲道,让人忍不住多看两眼。
“前辈现在?再念多少遍,我娘亲也不在?了。”楚欲将?上品扔了一把,反手握住,在?腰间一晃收回去?,已然看不出半分剑身的影子。
“陈毅,杀了我娘。”
他道。
“陈毅,他是······”
楚欲在?萧鹤越来越崩塌的神情里,突然发现自己也需要勇气来对这些发生过的事情重新?提起来。
坦然的、认命的,在?一个外人面前提起来。
萧白舒看他目光些微涣散,也不顾萧鹤在?场,就走过去?握住他的手臂:“回山庄再说?这里不便,你受伤了,先喝点药。”
楚欲体内刚新?生的内力,已经缠上了流水剑意,现在?心头那些陈旧的残垣断壁全部瘫倒成?灰烬,将?他自己也淹没?,熏了一鼻子的灰,格外地酸。
流水剑意不能以恨意助长发挥,内脏的保护也消减了些。
奈何刚刚练成?的武功,还?在?冲刷筋脉灌透-全身,根本不能停下来。
于是他闭了闭眼,点点头:“好?。”
“父亲,我们会山庄再说吧。”萧白舒握住他的手臂不放:“楚欲也身有重伤,让他先休息一下。”
萧鹤走到陈毅面前,正跟陈毅默认对视。
微微眯起眼打量这张熟悉的脸庞,陈毅依旧如同往常一样忠心耿耿般看着他。
“我的儿,疼吗?”萧鹤问。
陈毅忍了忍道:“不疼!”
“好?。”萧鹤连连点头,伸手拍了拍他的肩头:“你能跟他一战,伤到他,不妄我教导你多年。”
他跟以往教授武功时一样,颇有些严慈兼济道:“毕竟连为父也没?能打赢他。”
“父亲定是没?有趁手的武器出场,您不会打不过他的,不要看他小人得志!”
陈毅一到萧鹤的面前,就显得比萧白舒还?要年少一样,比萧鹤自己还?要急切地找补。
萧鹤却笑了笑,轻轻抚上他的发顶:“我的斤两,我明白。他的功夫,我也看出来了。但?是你,好?孩子,你别让为父失望。”
·
城外一战,中原武林为了正义出手,扬言要铲除楚欲的各门各派,几乎损伤了一半。
死的人不算多,倒是重伤的人占了七八成?。
谢吟风有言在?先,不到万不得已,不必拿人性?命,这比让杀手们执行刺杀的任务还?要为难。
只会杀人的一群杀手,要百般让步,到未及性?命才还?手中伤,一场打斗下来,比厮杀还?累。
挥刀舞剑的江湖中人倒是切切实实的展开了一场屠杀,奈何对方实力强劲,招法身法都不是正宗门派出身,尽是些下三滥直冲命处的攻击,到后来也是多加提防。
这些清点人数的事情,原本由?陈毅来安排,眼下他断了一只手,旁人自然又要为武林盟主?报仇,夺回颜面的人,但?也不乏人多加怀疑。
堂堂的武林盟主?,应当有称霸武林的盖世武功,为何落败给一个贼子?
盗中仙是只身迎战,白云庄主?萧白舒那点功夫不知道从何而来,一个多年不能练武的废柴,就算有朝一日?能提得动刀,也不可能将?盟主?伤成?这样。
还?有陈毅当胸的那一剑,果真是楚欲刺的吗?
任谁都能看出来,这剑法的凌厉之处,完全可以要了他的命,这是明显要放他一马,亦或是用?来侮辱他这武林盟主?的身份,这身不中用?的武功罢了。
传闻中的盗中仙。
有最狠辣的毒药,也有最为蛊惑人心的一张艳绝容颜。
没?有人在?看过楚欲的脸之后,还?怀疑这话,但?他身上的醒神香让人望而却步。那张明明不是女人的脸,也很难说出来一句不好?看。
似乎就要这样的一身面容和身姿,方才能配得上盗中仙神秘又高强的传言。
大队人马撤回承州城中安置,剩下能走动的人通通进了白云山庄修养。
萧鹤特意将?所有的空房间都安排出来,让他们留宿,分发辛苦钱替陈毅来告慰。
也同样没?有人猜得透为什么萧鹤会心平气和地带着断了手的陈毅挥刀白云山庄,就连楚欲这个贼子看上去?都比陈毅伤得轻多了。
“这外面的谣言,都能把院门堵上了。”
楚欲嘴唇失了些血色,旧伤又添了内脏的新?伤,终于把极易恢复的体质打垮了,显露出点患病之人该有的脸色。
“药喝了吗?”萧白舒端着清粥小菜进来,放在?桌上。
楚欲仍旧倚靠在?窗框上,侧过身转过了脸看他:“萧庄主?怎么开始干下人的活儿了?”
萧白舒吸了口气,将?碗碟都摆放好?。
他实在?不善于做这些,每次遇上都要倍加仔细地放置,看起来用?心过了头,反倒有点真挚单纯的笨拙在?里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