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86、江王回京(1 / 2)
以沈立林带头的官员为太子求情,并且他们希望陛下能够重新审理景王一案,还有齐王是否存在蓄意报复才弹劾的太子?
慕晋深知道,这群人的目的是为了重新将景王贪污的案子推上来重审,然后逼他对景王下手。一个景王说下手也容易,但慕晋深这么做了,他也清楚后果,会让其他皇亲感到寒心。
同样齐王是他的长辈,齐王在他是晋王时就一直支持他继位,只不过那时慕锦华风头太盛,盖过了他。所以没有多少人知道齐王从始至终就站在慕晋深这边。
慕晋深对兄弟,对皇叔的忠心,他没有任何怀疑,但要?他处理掉对自己忠心耿耿的人,岂不是在削弱自己。
太后就是带着这样的目的来逼他的。
慕晋深当即下了令,命太子即日回东宫反思暂时不得再上朝。
而外?面的太子非但没有感恩,她反倒倒戈向沈立林推翻自己对景王审理的贪污案,觉得自己经验不足没有彻查清楚才会导致贪污余孽没有斩草除根,而遭其报复。
然后让罪人弹劾自己,使得本作为东宫之主的她,她的权威受到了侵犯。
慕晋深对太子此举更是感到厌恶,他没有搭理太子的请求,只是让杨威带着御台所的侍卫将所有人请出宫外?。
沈立林本就是来膈应皇帝的,再给太子一个顺水人情,太子也机灵知道关键时刻该站哪边,所以他非常满意。于是慕晋深他打算松口就走人了。
没想到太子还是那么的坚持,甚至她还以东宫之主职责所在作为讽刺慕晋深没有秉公执法,反而以权谋私护短,这让沈立林对太子忽然表现出来的强硬,感到有些震惊。
可他们还没坚持多长时间,就被杨威亲自给请出来了。
而太子出来后,她淡定地拍拍了膝袍,然后负手便一个人走在宫道上。
沈立林被太子那份强硬给吸引了注意力。所以从来避开太子的沈立林,这一次他鬼使神差地去拜访了太子。
沈立林走在容铮的面前,他拱手作?缉道:“臣沈立林拜见太子殿下。”
容铮拂手道:“免礼,不知沈尚书寻孤有何?事?”
沈立林道:“太子殿下恕臣多事,陛下在松口那瞬您就不该再重提审案,给自己徒增麻烦。”
毕竟陛下现在是放过她,但按照他对慕晋深的了解,他很快就要?对太子下手。而且慕晋深不会光明正大对付太子,他会调派暗卫来阴的。
虽然他不知道陛下什么时候会对太子下手,但现在他至少清楚太子所在东宫可能会有危险。
容铮见他一副好奇的模样,她则是淡笑道:“沈尚书,孤若说是故意招惹陛下的,这个回答你信吗?”
沈立林眼睛一闪,他没有立即回话,而是仔细打量一下容铮,见她气定神闲的态度,似乎并没有自己想的那么简单。
他在回答的时候,反而首先说道:“太子殿下,若臣告诉你臣的一个猜测,您听吗?”
容铮道:“为何不听?上门是客,问答之际也得看人是否有诚心?尚书有心,孤也愿听。”
沈立林得到这个满意的态度,他便以比喻的方式道:“这中原大地有个望族的一个长辈对一个晚辈从小是爱理不理,等她长大,对她还是坐视不理,等她有了能耐,他便开始注意起她。然而长辈非但没有高兴晚辈成才可继承家业,反而怕夺走了他的家业。”
“于是,长辈就想出来一个办法,如果?能神不知鬼不觉地能让晚辈听他的话,从此他说什么,她都听之,甚至是不会有一句怨言...再从口而出。”
“长辈清静了,家产也保住了。若守不住,百年后孙辈们对他的评价也只会是自毁城墙,监守自盗。”
话到最后,沈立林又捡起了之前的回答,他道:“您如果?是故意的,想必早已胸有成竹,臣就不多管闲事,还请太子殿下多多保重。”
沈立林便离开?了。
容铮也没耽误多久,她直接回了东宫,对沈立林如此明显的暗示,她岂能听不懂?
真是好一句监守自盗。但也侧面反应出一件事,那就是沈立林已经开?始怀疑她的身份了。
这次怀疑不同往前的流言蜚语,对于一个聪明人来说,他不会直接否定一段流言,他会亲自去查证,等证明事情的真相如何?。那样的聪明人就知道流言是否真假。
更别说,这是她故意派燕儿散播出去的。
容铮回到东宫,黄禹围着她转了好几圈,发现她没事,而且还从她腿下拆了两个膝枕,有了膝枕的保护,他才放心地去准备水。
容铮则是换了身长袍,她便直接去了书房。
书房屏风是她的休息室,此刻,千秋燕正睡在床上补充睡眠,容铮见她眉眼皆是倦意,她便心疼起来,然后她蹑手蹑脚地提起被角,再轻手轻脚地躺在床边,随即翻身一滚,她卷着被子朝被子里?的千秋燕身边靠了过去。
千秋燕本来就浅眠,这是她常年练武的后遗症,但并不影响她休息。
眼下,这人也在外面演戏演的辛苦了,现在回家好不容易能喘口气,虽说她有点...占自己便宜的意思,但两人只是同睡一个被窝并无大碍。
于是,千秋燕心安理得地接受了被窝里?那偷偷伸到自己脚跟蹭了几下的脚趾。
两人没一会儿睡的起飞。
千秋燕说好的浅眠也瞬间不翼而飞。
两位正主现在共在一个被窝睡的舒坦,外?面早就因?为他们而闹的鸡飞狗跳了。
远在北方边境,就和杨家军有五座山之隔的江王镇守的芙蕖。
芙蕖坐地一个省府,总共有五百万人在芙蕖常年居住,此地的经济尚可,在江王的治理下可达到温饱的状态,就连半年前河间府垄断粮食,还是江王和文军师提前预测到了,所以他们早早囤了一批粮食,缓解了芙蕖的粮食危机。
因?此芙蕖的百姓们常常自居自己有福王在庇佑,不怕饿不怕卫国的厥人袭击。
江王此刻正坐在家中,他时不时站起来望天,一会儿又拿起镜子照了下自己的模样,并且他已经两天两夜没有合眼了。
文军师在旁边瞧着,他便劝道:“您还对千秋小姐的话感到怀疑?”
“本王这么多年来,早就放弃那孩子还活着的幻想。”江王摸着自己的脸,是因为自己的脸和容王很像,虽说他的母亲只是沈家一个外族,可那个外?族刚好是太后的庶妹,所以他和容王的样貌总有三分相似。
每次他看着自己的脸似乎就想起了自己皇兄,慕锦华。
文军师见他不敢相信,怕再失去希望,他便问道:“当年夏嬷嬷交给您的裹巾,还有小郡主出生时戴的龙凤白玉。当时王爷您不是说过,您无论如何?都不会相信王爷王妃那么聪明一世的两人,他们会没有后手去保护孩子?”
江王稍微有些动容了。
文军师便继续道:“也许王爷您应该从桃花县开?始着手。”
“老文,你是否已经发现什么蹊跷?”江王很清楚这些年他不愿意去京城,都是文军师代替他去京城吊唁容王,他也省得重回故地再伤心一回。
如今看来,他早年那么排斥回京城,反而让他错过了很多信息。
文军师点点头道:“三年前的太子殿下,与今年的太子殿下,样貌确实是一模一样,性格也几乎差不多,只不过有个细节的地方却不同。”
江王闻言他眼神立即一凛:“哪里不同?”
“以往太子殿下唯唯诺诺,后来去了一趟桃花县回来也是唯唯诺诺,但却借着几个奴才发了威,现了本性,让别人第一次知道她的脾气。”文军师分析道:“起初大家都以为太子是被刺杀给刺激到性情大变,再有太后和陛下几次接见,他们都没发现什么端倪,外?人自然也不会先两位再在太子身上加以揣测。”
“更何况太子一向深宫简出,外?人不了解也正常。”
文军师再道:“唯一熟悉太子的老太监黄公公,他在弃主逃跑的过程摔死,剩下只有他那个干儿子黄禹。”
“而黄禹却视太子殿下为主,他的跟随更是令人...难起疑心。”
江王听罢,他想起千秋燕千里?迢迢赶来告诉了她一个秘密,告诉他当今太子就是容王最后的遗腹子。
当时江王没有任何质疑,而他也来不及问,千秋燕就离开?了。
千秋燕似乎没有打算说明的样子,也没有打算摆出实际的证据给他看,而是一句转达,有意引起他对太子的注意。
江王现在确实已经非常注意太子了。甚至是两天两夜没睡。
江王就道:“千秋燕是太子的亲信,也是她的未婚妻,既然千秋燕过来告诉本王,皇兄他还有个遗腹子,那只能说明其中的一个目的。”
文军师道:“王爷您也猜到了,太子是有意让她的未婚妻透露这个消息给您,其真正目的尚且未明,但有一个目的却是明确的。”
话到此处,主臣两人几乎是异口同声道:“太子有意迎本王\王爷回京。”
江王觉得十分荒唐,就凭借千秋燕一句话,他怎么可能相信?太子此举未免有些失策了。
文军师也感到有些荒唐,但他接触过那个城府极深的太子,太子从不是那种自负聪明的人,她既然有意告诉王爷,肯定是有着更不为知的目的存在。
只是,太子冒这么大风险到底是为了什么?
两人想不通,他们也不打算完全相信太子的鬼话,现在他们只需要?静静地观察太子下一步要做什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