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天牢最后一层永远笼罩在阴冷和黑暗中,入口的木栅门上方挂着一张微不可见的蜘蛛网,突然一阵脚步声响起,挂在蜘蛛网下面的蜘蛛飞快的爬了上去。
咯吱——
一个穿着狱卒衣服的女人打开了天牢最后一层的门,进入狭长的通道中,腰间却握着一把不属于狱卒的黑铁刀。
天牢全部由石块砌成,因此女人的鞋子踩在地上发出清脆的声音。通道两边都是隔开的牢间,里面却一个人都没有,女人一直往里走,直到走到最后一间牢间。
这间牢房极其简陋,逼仄的空间连一张床也没有,只有墙角放着一个马桶,还有另一边散在地上的稻草。
墙壁上昏暗的油灯是这间牢房中唯一的光线,女人在栅门前单膝跪下来,头颅低下。
“爷,主君已经送出京城了。”
只见牢房中背靠着栅门坐着另一个女人,她身着华服,外衣已经被剥下,曲着一条腿,将另一条腿随意地放着,右手搭在膝盖上,因为她身高很高,就这样坐着也给人强大的压迫力。
许温听到了下属的声音,自从半刻前牢房中的两个狱卒被引走许温就知道今晚她的人会来向她汇报。
这是她手上剩下的最后一只部队,人不多,只有六人。
人们总是在大厦倾倒的时候才发现花团锦簇下方早已根系腐烂,虫蚁横生,她有很多男人,但最后只有云翘暖一个是干净的。
这个笨蛋,明明都把他择出去了,却非要陪她一起坐牢送死。
“老太君也安顿了好了吗?”许温头靠在栅栏上,闭着的眼睛并没有睁开。
“安顿好了。”
“护送主君离开的人一定要小心,不要走旱路走水路,从嘉陵河直接进入福州,然后出海,以后你们六人,主君就是你们的主子。主君生你们生,主君死你们死。”
许温不大的声音落在空荡荡的牢狱中,一股森严的气势压在低下头颅的女人身上,这是她们奉以为主的人,就算这个人已经从高高在上跌入泥潭,她们依旧对她唯命以从,忠诚之心半点没有改变。
“是,爷!”
狱卒要回来了,下属影子一样离开天牢牢狱,等那些狱卒急匆匆赶回来的时候发现许温还在,不由大松了一口气。
一个小白脸的狱卒用棒子狠狠地敲了栅门一下,威胁道:“你最好给我老实一点,现在可不是以前的时候了,皇上明天就要行刑,别想逃跑!”
许温眼皮都没动一下。
清晨的阳光钻出云层,一行禁卫握着刀走进了天牢,禁卫跟着狱卒来到这间天牢最后一层的牢房,狱卒掏出钥匙打开了拴在老房门上的锁链。
禁卫走进牢房,许温站了起来,狱卒给她带上木制枷拷。
“走吧,我的郡王爷~”为首的禁卫冲许温说道。许温身上那些重重光环,加得不能再加的重职她不提,只提这个由皇家恩赏的爵位,为的就是羞辱许温。
许温走出天牢,那些押送她的禁军跟在后面,平白却像一队护卫。囚车停在天牢大门前,刺眼的阳光照在许温脸上,许温不由伸手遮了遮,禁卫队的队长却在后面用刀柄狠狠捅了她一下,“快走——”
许温被关进囚车,锁链锁上,车轮轱辘轱辘转动,穿过朱雀大街前往行刑场地。
宽大的场地已经搭建好了监斩台,上面是这次行刑的三位监斩官,其中一位与许温有旧,隐隐流露出不忍的神情。
前来观看行刑的百姓像潮水一样被士兵隔在了外面,太阳升起,天气异常炎热,菜市口的另一面就是穿过京城的金水河,河上的石桥也站满了百姓。
监斩台下宽大的场地上站着五匹汗血宝马,马儿打着响鼻在阳光下用前蹄刨地,许温看着那五匹马,嘴角出现一抹讥笑,当今皇帝卫承雅,她一手扶上九五之尊皇位的皇帝,从她身上什么都没学到,只学到了这份浅薄的狠毒。
五马分尸的极刑,便是卫承雅给她的所有回报。
禁卫把许温解出囚车,然后压着许温跪下,将五根麻绳套在许温的脖子和四肢上。麻绳的另一端系在马鞍后面,五个皇宫禁卫分别骑上了其中一匹,等会儿只要监斩官一声令下,许温立即头首四肢分离,血溅刑场。
看着这副景象围在周围的百姓心中都慢慢升起了一种恐惧,嘈嘈杂杂的声音飘进众人的耳朵。
“皇上真的要处死荣郡王吗?荣郡王前几年还为我们卫国打过仗,为什么要处死她啊。”
“呸!你们别以为她是个好人,皇上抄家的时候从郡王府抄出多少金银珠宝,她就是个大贪官,而且你们不知道吧,她陷害忠良,杀死了我们卫国多少为国为民的好官啊!”
“她还荒淫无道,我听说她看中那家男子,就强行掳进郡王府,以前都是我们瞎了眼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