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6、第 26 章(1 / 2)
早朝后?,承德帝让季思和祁然去了?趟偏殿,也不知说了?些?什么,过了?小?一会?儿才让二人退下。
从?坤元殿出来时,他俩还在殿门口?遇见了?匆匆赶来的翰林院大?学士高泽信,那人隔的远远瞧见他俩立马迎了?上来,作揖行礼,“祁大?人,季大?人。”
“高大?人这急匆匆的是赶去坤元殿吗。”季思笑道。
“正是。”
“既如此就快些?去吧,等改日一道儿吃酒啊,到时候可得给面子啊!”
高泽信抬手擦了?擦额上的汗水,轻笑着回,“成?!那下官先过去了?,待二位大?人从?湘洲回来,到时候再好好同二位大?人吃酒。”
“高大?人消息灵通啊,这早朝刚散,都还没拍板定下,高大?人也不用上朝便已经知道我们要去湘洲这事了?。”季思脸上还是一副笑呵呵的样?子。
见他这般模样?,高泽信心道不好,额头的汗出的更?多了?些?,又急忙解释,“先前进宫时在宫门口?碰见了?卢大?人,于是聊了?几句,正是卢大?人给下官说的。”
监察御史卢正旭吗。
季思眯着眼睛笑了?笑,没继续再这事上追问而是轻声道:“原来如此,不打扰高大?人了?,陛下还在等着呢,高大?人快些?去,莫让陛下等急了?。”
“是是是,”高泽信跟着笑,“那下官告辞了?,二位大?人慢走。”
待他走远,季思才回头望向身旁一言不发的祁然,他心中其实有些?怵,刚刚在朝上当着百官的面就把祁然点了?出来,也没给他通个气?,这人这般讨厌自己,又一副众人皆醉我独醒不愿陷入党派相争的模样?,被自己这么一搞,梁王他们指不定怎么恨呢,倒是让他同自己受骂。
想到这里,季思在心中叹了?口?气?,面上摸了?摸鼻子,寻了?个话题,讪笑道:“那啥,这都马上晌午了?,子珩若不嫌弃不如一道用午膳?”
祁然垂眸看了?他一眼,没说话,只是转身就往宫外走,像是看一眼季思都嫌烦的样?子。
后?者?又在心中叹了?口?气?,觉得祁子珩这人比少年时难伺候了?些?,喜怒哀乐都表现的没那么真切,好好的怎么就长成?这般模样?的,也不知道他那位已逝的娘子是何性子,怎就如此幸运能得祁少爷青睐。
思及至此,季思心头有些?酸涩嫉妒,又觉得自己一堂堂男子同个已逝妇人吃味十足丢面子,理智告诉他,活着的总好过死了?的,无论如何总是有机会?的;情感?上却说,那女子在俩人情深意切的时候逝去,理所当然成?为祁然心头的朱砂白月,任由后?头的人再好,又怎能抵得上心头的忘不掉。
见季思没跟上来,祁然停下脚步回头,便瞧见身后?这人一会?儿皱眉,一会?儿仰头叹气?,一副脑中天?人交战的样?子,想了?想还是出声提醒道:“季大?人。”
“啊!”听见声音,季思立马清醒了?过来。
“不走吗?”
这是祁然极少数主动同自个儿说话,因而季思咧开嘴乐坏了?,大?步迈开步子走了?上去,“走走走。”
两人并肩往宫外走着,气?氛算不上剑拔弩张,甚至还有些?平静和谐,可越是这般,季思心头越慌,犹豫片刻还是小?心翼翼询问了?句,“子珩可有不悦?”
“嗯?”
“我也未曾同你?商量便在殿前点了?你?名字,这下许是梁王他们都给记恨上了?你?,此时想来,倒是擅作主张了?些?,子珩若是不悦,我去同陛下说说,可否换个人。”季思苦着脸道。
闻言,祁然微微侧头看了?他一眼,不大?明白他是揣着明白装糊涂,还是真就误打误撞的真糊涂,脸上表情看不出个所以然,而是装作随口?一般道:“朝中官员众多,季大?人独独点了?下官的名字?”
季思抬眸,右手紧紧捂住胸口?,一脸真诚,“没有原因,也许,这就是心的指引。”
祁然眯了?眯眼睛,往前迈了?两步,微微俯身凑近耳旁,压低了?声音说:“下官还以为季大?人是听懂了?陛下的弦外之音呢。”
周遭没什么旁人,因而祁然的声音直直钻进他耳中,呼出来的热气?碰着耳尖带来点酥麻的怪异感?,季思神色未变,脸上的表情依旧镇定淡然,只是偏了?偏头望向身旁这人,勾唇轻笑,“那不知子珩听出了?陛下的什么弦外之音?”
“难道陛下那番话,不是在告知季大?人,让你?选我吗?”
“啊,是吗!”季思一脸震惊,“我以为陛下是让我选一个年轻力壮同我关系好能吃苦的,我合计也只有你?最合适,毕竟总不能让我选个曹尚书啊,那三步一小?喘五步一大?喘的,别是还没出城门就晕了?,原来竟是让我选你?的意思啊,你?也知道我没学问,这脑子愚钝转不过弯来,最是不懂这些?弯弯绕绕的东西了?。”
“倒是巧了?,”祁然嘴角噙着笑,眼中却格外冷静,“季大?人若是愚钝,那满朝文武就没聪明的人了?。”
“非也,非也,”季思摇头晃脑,依旧是一脸的真诚,“在我心中,子珩当是大?晋第一聪明人!独此一个,世间难寻。”
“……”
被他这么打岔,不知怎么的,祁然总有种奇怪的感?觉,这人像是生就一双含情眼,直勾勾望向自个儿时,带着股欲说还休的意味,有些?暧昧缠绵,明明挺正常的一句话愣是变得不怎么正常。
这气?氛怪异的紧,祁然立马站直了?身,将手背在身后?,侧头清了?清嗓子,“季大?人过奖了?,时候不早了?,还是早些?回衙门的好。”
看着人往前走去,季思这才收敛了?笑意,站在原地抿紧嘴唇,沉思了?小?一会?儿才缓缓跟了?上去。
他不是没想过把这事告诉祁然,可二人算个什么关系?往浅了?说,就是同窗情谊,往深了?说便是他经年累月痴心妄想,最后?终是一场空,毛都没有,只剩下个笑话。
就这的般关系,让他如何说,从?何说,怎么说!
他俩后?头的关系几乎已经到了?形同陌路的地步,祁然性子强硬,坚信人定胜天?,不信鬼怪神佛,最常说的一句话便是,求神拜佛若是有用,那这世上许是就没有凄惨可怜之人了?,统统在家中烧香祷告便是。
更?何况这种借尸还魂的事,要不是自己碰见了?,谁要是当着他面说这事,他许是会?觉得那人病的不轻,完全没法相信。
要是他糊里糊涂跑到祁然面前,笑嘻嘻说,“子珩啊,我其实是李汜,没错,老子命大?没死成?,又他娘的借着季思身体活过来了?,这叫啥,这就叫大?难不死必有后?福,哈哈哈哈哈嗝。”
那画面太美,他不敢想。
祁然自然不知道他心中所想,只是见这人一路没出声,同平日那副模样?有些?不同,瞧着怪让人意外的,想了?想又开口?道:“不知季大?人同杨尚书令家的公子可熟悉?”
这问题一出,立马驱散了?季思脑中的胡思乱想,心跳一骤,顿时明了?定是杨钦那蠢货给祁然说了?些?什么,犹豫了?片刻,才小?心翼翼问:“我应该熟悉吗?”
祁少爷勾唇一笑,“应该认识吧。”
季思咽了?咽口?水,语气?依旧小?心谨慎,“那就算认识吧。”
闻言,祁然笑意更?深,“那如此杨少爷所说皆是实话了??”
“他说了?啥?”季思反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