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女人究竟有多麻烦,在薛平山二?十七年的生命中,从未曾思考过这?个问题,而今后——
或许也不能称之为麻烦,只是,他活了近三十年,才第一次真真切切地见识到,男人跟女人,原是如此的不同。
就像是同个世界,不同的两个物种似的。
却说薛平山看?到趴在梳妆台奄奄一息的身影后,双眼顿时一眯,手中的热水差点儿倾洒了出来,他将热水直接往地上一搁,便立马大步跨了过去。
“怎么了?”
薛平山将人掰扯过来,便对上?了一张略微苍白的脸。
薛平山心?头一紧。
只见沈媚儿双手正捂着?肚子,嘴里正在胡乱哼哼着,眉头紧蹙着?,似颇有些痛苦。
薛平山见状,几乎没作他想,将嘴一抿后,直接将梳妆台前的沈媚儿一把翻过来,然后直接打横抱了起来,大步朝外走去。
沈媚儿忍痛大惊,只忙不迭抓着?他胸前的衣领道:“你```你要作甚?”
薛平山盯着她的苍白的小脸道:“去瞧大夫。”
话音一落,只见沈媚儿将眼睛微微瞪大了几分,怔怔地看了他一眼,随即耳朵一点一点红了,她忙不迭紧紧攥着他的衣裳,支支吾吾道:“不```不用了,我```这?不打紧的。”
说着,只忙垂了垂眼,避开了他迫人的视线,一脸心虚道:“我不碍事的,就```就想洗个澡,躺一会儿便无碍了!”
葵水?
一身大红喜服的薛平山背靠在门口,默默守着?。
屋子里,烟雾袅袅,水声偶起。
院子外,蝉声四起。
天上,繁星闪烁。
这?个新婚夜,似乎与他想象中的略有些不同。
薛平山抬眼看了眼天色,亥时已快过去了,四周静悄悄的,附近的居民早已经安睡了。
月事?
他几乎不曾听到过这?个字眼,于是,在她红着脸,支支吾吾吐出这几个字时,他甚至还重复了一遍:“月事来了?”
一时,没有缓过神来。
他话语一落,便见她咬牙瞪了他一眼,脸,红得滴出血来。
他喉咙顿时微微一热,心?里还没有淌过神来,脑海中却又模模糊糊的猜到了些什么。
军营里,不乏一些言语粗俗的糙汉子,他自是听过一些浑话的,军营里的一些个士兵在练兵比试时,有人受伤了,偶尔会遭人嘲笑道:怎么跟个女人似的,动不动就流血?这?血怕是要流干了罢,是不是一个月得流上?一回啊。
受伤那人怒骂道:你才跟个女人似的,你才动不动流血!你才每个月流上?一回,奶奶的,看?老子不灭了你!
诸如此类的话,在整个军营不绝于耳。
军营里也有过军妓,被充军发配下来的,也有争战过程中救下的苦命人,或者敌军的家眷。
那是个残酷的地方,亦是个野蛮的地方。只是,这?样的画面,还是头一回出现在他跟前。